第98章 98.不详的孩子(一更)
天辰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那个,那个,你们进来好么。” “殿下jiejie?哥哥的饼饼?”狗仔看看向凌若尘离开的方向,又看向手里的薄饼对着天辰急道。 “凌若尘她……”天辰一顿,摇摇头,又改口道:“你的殿下jiejie会给你哥哥吃的的,这个你们吃。” 狗仔眼睛亮了亮,“哥哥有吃?” 天辰点头,狗仔瞬间笑得眉眼弯弯,“遥遥,我们吃。” 一人一半,刚要吞下,狗仔又犹豫着将手中的薄饼一分为二,递给天辰,“哥哥也吃。” 天辰愣住,小孩的样子很是不舍,却依然想要给他。 摇摇头,天辰垂头道,“你吃。” 看着狗仔高兴的大口吃着,天辰心情好像也好了一些,“你们要去哪么,那个我,我可以一起。” 天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从未接触过小孩子,甚至除了凌若尘,他都很少与人说话。 “这位公子是天辰公子吧。”一男子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关鸠一回来便听说凌若尘来了,想来感谢一番,却没想到半路正好遇上凌若尘,更是被拜托来照顾一下眼前的男子。 关鸠一时不解怎么独独让他来照顾。 天辰回过头,关鸠一愣过后恍然,竟是一个印有梅花烙的奴隶,抬手摸了摸他被衣服覆盖的右肩,难怪让他来照顾。 被查了个清楚明白了吧,关鸠笑得有些苦涩,很快收拾好心情,笑着指了指狗仔两人,“天辰公子,他们是封林家的,在这密道的另一头,您是要送他们过去么?” 天辰看向关鸠,也不说话,就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人,就在关鸠以为面前的人不会给他反应时,天辰点了点头。 “那在下带您去吧。”关鸠又是一笑,看起来分外和善。 而另一头,凌若尘与邢萤二人很快来到大狗所在的地方,不是石室,只是在无人的拐角处铺上了一块薄毯。 没有石室很正常,密道里只有寥寥数间密室,都被徐荣川和后来的司徒闲征用了,有的放药,更多的用来隔离那些病重,传染的人。只有凌若尘曾经住过的密室,被百姓们强行留下来等着凌若尘回来时居住。 只是,凌若尘皱着眉头看着蜷缩在地上小孩,小孩双眼紧闭,小脸通红,呼吸粗重,明显已经陷入昏迷,瘦小的身体更是时不时的抽搐一下,紧皱的眉头,眼角的泪痕都可以让人清楚的知道,这孩子在承受着痛苦。 这周围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凌若尘困惑,邢萤同样困惑,看出两人眼中的疑问,刚刚赶来的徐荣川行了礼后便开口解释,“听说这孩子是阴时出生,本就不祥,他出生那日,他那jiejie还失足坠崖死了,唉,他的亲人一直不喜欢他,如今更是将他们受的罪都怪到这孩子的身上了。” “你倒是清楚。”冷冷的声音,讽意十足。 徐荣川只觉得后颈发凉,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笑,“最近又有一些新的症状出现,下官一时抽不开身,不过殿下放心,下官已经开了药,不会有什么大……” 徐荣川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该死,那家人竟然根本没有给这孩子用过药。” “那会如何?”担心焦急的问道,声音却不是凌若尘,而是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最后的邢萤。 徐荣川有些诧异,凌若尘倒是不以为奇,这邢萤只是看起来冷漠而已。 “这孩子腿上的伤再度感染,需要将腐掉的rou,流脓的伤口全部处理干净。伤寒没有及时治疗,如今寒气入体,侵了心肺,以后的日子这孩子难熬了。”徐荣川紧皱着眉头,眼中愤恨,自责,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 “冷,好冷,不要打,大狗乖,痛,不要打……”睡梦中的呓语让人心疼,邢萤解开身上的披风走到大狗身边,看着大狗被徐荣川掀开的满是脓水的伤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邢大人,盖在这孩子身上吧,腿露出来,我要治疗。”徐荣川收起不该在诊治时出现的情绪,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一个瓷瓶,一把匕首,面无表情的开始处理大狗已经半废的腿。 “痛,不要,求您,不要打,痛,好痛,母亲不要……” 小小的角落一时只有大狗昏迷时,无助的哽咽声。 “殿下,我们离开吧。”邢萤起身,回头,脸上不再存有情绪,好像刚刚的担心全是幻觉一般。 “好。”凌若尘淡然一笑,先一步离开。 痛呼,惨叫,两人脚步不停。 一间石室,满屋的药草香味,是用来存放凌若尘让人运来的药材的地方,此时,守在外边的士兵得了凌若尘的命令,已经远离此地守着,禁止任何人进入打扰。 石室中只剩下凌若尘和邢萤二人,一个随意的翻看着药草,一个挺直着腰板站在角落处,谁都没有出声。 “忘忧草,听说服下后可以让人忘记忧愁,烦恼,忘记一切的不如意。” 一棵紫色泛着淡淡银光的三叶草状植物被凌若尘拿在手里。 “哼,荒谬。忧愁?烦恼?不如意?那就靠自己的双手去改变。寄托外物?无能的弱者!”邢萤不屑,轻视。 低低的笑声在石室中传来,凌若尘轻笑出声,“邢大人很有自信,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呢。” 邢萤一愣,看着凌若尘挂在腰间的鸳鸯,皱眉,“殿下请您慎言。” 低低的笑声转变成大笑,凌若尘笑容满面的看着邢萤,“邢大人,年纪轻轻总是板着张脸,会未老先衰的,放轻松些如何。” 愣住,未老先衰?邢萤完全摸不透凌若尘这是何意,眉头皱的让可爱清秀的小脸上都有了一道沟壑,“殿下,下官已经二十又七,不小了。” 说着,邢萤拱手,“还望殿下不要在拿下官打趣,下官奉旨前来彻查风黎城大水之事,请殿下配合。” 凌若尘随手将手中的忘忧草扔回锦盒,看向邢萤浅笑道:“邢大人请问,本宫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玄铁矿,听闻殿下在大水之前便已发现。”让人看不透,邢萤整理了下思绪,带着些困惑,深意的问道。 “禾雨城城主禾维所说。”平淡的叙述,没有停顿,没有犹豫。 目光一暗,邢萤继续,“听说禾城主已死?” “嗯,本宫离开前人还在,已经让人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依然只是淡淡的叙述。 “殿下如何看?”目光专注的看向凌若尘。 “看什么,死因亦或是禾维她为何愿意将风黎城城郊藏有玄铁矿告知于本宫?死因查出来的是溺毙,至于她为何告诉本宫,分赃不均亦或是想取而代之,谁知道呢。”似困惑,似不以为意,让人看不清楚。 沉默,半响邢萤开口,“下官听闻殿下有派人修缮大坝,但这次洪水,城墙被毁,大坝也没有承受得住。” “哦,炎一来报,有人毁了大坝,人死了,仵作没查出什么确切的结果,就是死士们常用的毒,母皇那里本宫已经上书禀明。” 炎一……么,邢萤皱眉,“殿下为何派炎一前去?” “为何?就她功夫不错,手头没事。”凌若尘懒洋洋的回道,说到最后却眯起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邢萤,“怎么,邢大人认为炎一她不可信么。” “信与不信,这不是下官可以妄言的?”邢萤微微拱手为刚刚的失望致歉。 “是么……”凌若尘又恢复成慵懒的样子,半眯着眼睛等着邢萤的问题。 邢萤看向凌若尘,这些与他所查并没有什么出入的地方,剩下的问与不问也没什么不同。答案想也想的出,真假难辨。 简单的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又旁敲侧击的问了些。 最后,邢萤开口,“屠戮买卖……” 话为说完,凌若尘挥手打断,“那个本宫自会同母皇禀明。” 邢萤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