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意外出牢
在地牢中待了两日,虽然有吃有喝,可对于没有酒的盖贱文来说,度日如年。 “怎么这么不孝顺呀?就不知道给爷爷我送上两罐粮食精来。”盖贱文先是双手握着柱子,冲外面喊了两嗓子,没人理他,又回到牢里坐了下来。 叶一眉见他如此,安慰道,“先生你先忍忍,等咱们出去了,我请你喝个够。” “这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酒这么好的东西,哪里有喝够的时候?”盖贱文盘腿坐在桌边念念叨叨,将喜欢喝的酒从头到尾数了一个遍。 也不知道赵文国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他们两个关到了一个牢房里。盖贱文虽然不拘小节,可也知道男女有别,这两个晚上他们都坐在桌子的两边闭目养神。 就算是铁打的人,熬了这么两天也神情恍惚,盖贱文念叨着念叨着就半闭上了眼睛。 老头似乎被念叨的不耐烦了,开了牢门,一脚踢在盖贱文的身上。 “想喝酒出来,我这儿还有一坛清酒,喝完了就闭上你的乌鸦嘴,别打扰大爷我睡觉。” 本来被踢了一脚,盖贱文暴跳如雷,可一听说有酒,他立马就露出了笑容,跟在牢头后面大哥长大哥短的叫个不停。 出了牢房,盖贱文在那牢头的对面坐下也不客气,举起桌上的酒坛子,往肚子里面灌。 “啧啧,真的是好酒呀,半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做牢头的能有几个钱?买酒不过是为了解馋,这坛子里装的是街上最廉价的酒,一文钱就能买上一大坛。老头琢磨不透这是在讽刺自己,还是真心称赞,含含糊糊的接了一句,“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 “哪里有开你的玩笑,我馋酒呀,肚子里都快长出虫子来了,在这个时候有人给我一坛酒,怎么能不是好酒呢?”盖贱文摸摸肚子,觉得满足的很,从身上摸出了一锭银子交给了牢头,“您看着我们也辛苦,这点钱您拿去,买个几坛好酒喝,若是有机会也让我尝尝。” 这么大一锭银子,可抵得上他两年的收入了,牢头拿在手里掂了掂,喜上眉梢,趾高气扬也变作点头哈腰。 “是是是,以后你要是有什么跑腿的话,吩咐给我就是了,我家呀,就住在这城里头,想要买什么都方便,只要不是放您出去带什么都行。” 盖贱文笑笑,“好歹咱们也是一起喝过酒的,算得上是朋友了,我怎么可能把朋友拉到火堆里呢?” 盖贱文说罢,也不等牢头催,自己大摇大摆的回了大牢,靠在桌边儿,他打了个饱嗝。 “好久没有喝的这么舒坦了,就虽然不怎样,但好歹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叶一眉道,“先生现在喝了酒,估计心情也能定下来了吧?” “有什么事儿你说说看。”盖贱文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又坐了回去。 “先生,您说马上就有人来放咱们出去,可是已经过了两天了。”叶一眉担忧的很,这牢房在地下深处,又曲曲折折绕的这许多弯,就算是有人找来也不一定能够找得到他们。 “放心吧,快的很,咱们估计还能赶上在外面吃晚饭呢。” 盖贱文趴在桌上打盹儿,叶一眉就坐在旁边,看着摇曳的烛火,心情起伏不定。 半个时辰的功夫,果然有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叶一眉本想起身去看,可为了拿足架势只能端坐在桌前。 赵文国让人开了牢门,冷着脸,对叶一眉和盖贱文说道,“出来吧,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相互之间也得照应着。” 叶一眉听的云里雾里,盖贱文却是坦然,站起身来,走到赵文国身边,装作无意拍拍他的肩膀。赵文国本就有洁癖,更何况是邋里邋遢又在牢里呆了两天的盖贱文的手,他不动声色地躲开向后退了一步。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二位移步正堂用饭。” 叶一眉对他道了声谢,盖贱文确实不屑一顾。 “他也是沾了咱们的光,才寻到了这个差事。就生气,应当是他跟咱们说谢谢。” 一路耍着嘴皮子,三人到了正厅,盖贱文不管不顾直接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赵文国的脸色更阴沉了,可他没多说请叶一眉入了座。 “皇上已经吩咐下来了,命我和叶小姐一起将粮食押送边疆。” 夹菜的手停了下来,叶一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总共就这一句话?” “是。”赵文国点头。 “啧啧,还真是够不要脸。叶家拿自己的钱财给边境将士置办了军粮,皇上这一句话就把功劳全部抢走了。”盖贱文一边吃,一边说话,最后更是不顾形象地蹲在了椅子上。 和他不同,叶一眉却有另外一番打算。 若是由她运粮,就不说赵文国会不会放粮了,单单路上的劫匪就难以应付。现在皇上下令,虽然是抢了叶家的功劳,可至少能够保证这批粮食安安全全的送到将士的手里。 “既然如此,就麻烦赵先生。” “怎么能说麻烦呢?毕竟是为国效力,不过叶小姐之前的那桩生意,还希望你多想想。除了粮食,我们也能给得起别的东西。” 叶一眉一笑,摇摇头算是拒绝。 赵文国也算安定,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吃完了晚饭,晚饭过后,知府大人亲自到了府上,脸上堆着笑,先是给赵文国行了礼,最后又见过了叶一眉和盖贱文。 “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道三位奉皇命为边境筹措粮食,早知如此,下官就应当亲自将粮食装车送往边境。”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是赵文国这般高傲的人,也笑着敷衍了知府两句。顺水推舟,知府提出亲自送他们出了江浙境内。 赵文国和叶一眉自然又道了谢,就这样喝了三轮茶,知府起身出了门。在知府出门的那一瞬间,赵文国的脸垮了下来。 “不过是投机取巧之徒,竟妄图成为座上之宾?” 盖贱文道,“哎,赵先生此话差矣,您跟着慎亲王,何尝不是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