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腹黑无度在线阅读 - 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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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逢天下太平,军营里的军务不多,来来去去都是些琐碎之事。傅清尘傅校尉虽在军营之中给人冷艳之感,对待军务却是一丝不苟,公文也写的十分端正。

    穿着兵家常服的傅清尘来到军营,迎面走来的兵卒三五成群,十分恭敬地弯腰向他问安,他一概漠视,面容清冷一路走到自己的营帐。

    手下的兵卒与他相处将近两个月,似乎也开始习惯他的冷漠,见怪不怪,若是傅校尉突然有一日对人笑了才是怪事。

    傅清尘刚进了营帐坐下,兵卒给他端上一壶热茶,他便翻开书案上的公文开始看,有些有纰漏的他便记下来。

    魏将军挑着帘子进来,傅清尘从书案后抬头,“将军有事?”

    魏将军从袖子里取出一本本子递到傅清尘面前,“这是今年刚入伍的新兵册子,里头记得鬼画符似的,若是这么呈到上头,必定挨批,你若是得空便帮着再整理整理。”

    傅清尘接过他手上的本子,“嗯。”

    魏将军笑了笑,“自从你来了军营,兵部那边少给了许多眼色,这还多亏了你。”

    傅清尘脸上依旧毫无波澜,“本分罢了。”

    魏将军挠了挠后脑,“说起来惭愧,我等只会舞刀弄枪,看着那满是字的公文就难受。不像你,出得了战场,上得了考场。”

    傅清尘已经开始兀自翻开着新兵册,粗略翻了一遍道:“明日便能给你。”

    魏将军点了点头,“这事也不急,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还是多歇息的好。”

    傅清尘将新兵册放在一旁,“不打紧。”

    魏将军也知他不喜欢说话,便寻了个借口出了营帐。

    傅清尘端起旁边的热茶喝了一口,握住茶盏的手有些颤抖,是因为太冷的缘故,无论穿多少件衣裳还是不能阻挡体内发出的寒气。白天还能若无其事地撑着,等到了晚上,阴寒之气便如泉涌一般。

    夕阳西下时,魏将军连同几个校尉要去烟花柳巷寻花问柳,想要将傅清尘也一并拉过去。傅清尘一口拒绝,魏将军也没强求。

    是夜,晴空万里无云,银月高挂。

    侯府中有一汪温泉,温泉的热水并非天然而成,而是柴火烧热后注入的。平日里温泉里头的水是冷的。在离温泉不远的一间柴房专门用来供应热水,侯爷要是泡澡,就会有小厮提前去柴房烧水,热水顺着竹竿流入温泉之中。

    这处温泉曾是傅清尘十二年前第一次遇见纳兰瑾枢的地方。那时年幼的聂卿言无意之中闯入,温泉里的人似乎不惊讶于他的出现。圆滚滚的白色团子就这么入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结下了这一生都断不开的缘。

    傅清尘拖着冰冷颤抖的身子,连身上的衣裳也没来的解开就下了温泉。原本,这温泉除了纳兰瑾枢外的人都不能踏入,傅清尘例外。

    温泉的水没到胸前,傅清尘踩着池底的鹅卵石一路走到中央的石板。温泉中央的石板比池底高出三尺,平日里可坐在石板上搓洗身子。

    傅清尘盘腿在石板上打坐,温水没到脖颈处。他双目紧闭,试图着掌控不断外泄的阴寒之气。温水于他而言与冰冷的水毫无区别,寒气由内而外,即便是guntang的沸水也不能给他保暖。

    随着易寒经练得愈加深入,体内的阴寒之气越聚越多,掌控不住便有可能将自身反噬。

    温泉之中,盘腿端坐的傅清尘脸色发紫,眉眼睫毛处染了白色绒状的霜,那是体内寒气将水雾冻结而成。阴寒之气由他身子里源源不断溢出,连同池子里的水也渐渐降温,原本热气腾腾的水不到一炷香时辰,便有如初春积雪消融得来的水那般。

    若不是因为热水源源不断流进来,这池子里的水恐怕早已结成冰。盘腿打坐的人意识模糊,被刺入骨髓的寒意夺去了知觉,渐渐连手脚也不能动弹。

    端坐的身子一点一点往后仰去,冰凉的水没过那张姣好的脸,半眯半眛的眸子想要寻回一丝清明,却再也睁不开。

    就在此时,水面上倒影着一个紫色的身影,他脚尖点在水面上,有如蜻蜓般轻盈,弯腰将水下的人抱起,揽在怀里。被捞起来的人被水呛到,有气无力地轻咳,轻咳之中还带有颤抖。

    纳兰瑾枢揽着他的腰身,抚了抚他背后湿了的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总爱逞强。”

    拦腰抱起他,脚尖在水面上一点,飞身出了温泉。将人抱回寝房,一件不留地剥干净塞进被褥。自己身上的衣裳也湿了一大片,他解下腰带,外袍连同中单顺着肩膀滑下,亵衣裤也解了下来,掀被贴上他的身。

    这一次的阴寒之气显然要比第一次来得更为猛烈。覆上他的身时,就如赤身裸体贴着一块冰。纳兰瑾枢用拇指为他拂去眉毛上凝结的霜,而后,在他的眉心落在一吻,轻声道:“抱紧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绝世宝剑

    傅清尘唇齿打颤,四肢僵硬不能动弹,只能模糊地听到他的声音。纳兰瑾枢动用内力,体内聚集的阳气一点一点灌入他体内,与他体内的阴寒之气纠缠。

    身下人的四肢渐渐恢复知觉,纳兰瑾枢轻声道:“言儿,抱紧我。”

    傅清尘本能地用双臂环住身上能给自己温暖的物体,冰冷的手掌触到温热的皮肤就反射性地搂得更紧,似要嵌进自己寒冷的身子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