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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气又无奈,舍不得对她说重话,只能板着脸开车往回走。 在一连串的响亮的打嗝声中, 车子终于停在嘉里豪庭B座的车库里, 霍巡下车, 从副驾驶把软成一滩小泥巴的叶扉拎出来, “看你下次还敢喝吗?” 他拎着人往A座方向走。 结果叶扉突然动作灵活, 像只长臂猿似的挣脱开他, 绕了一圈爬到他背上, 两条腿狠狠缠着他腰间, “不回家, 嗝, 回家我mama会打死我的。” 叶母是让她出去艳遇,没让她出去当醉鬼。 要是知道她小白脸没领回来一个还在外面撒了酒疯, 估计要把女儿按进马桶里去清醒。 “没关系,我会跟伯母解释的, ”霍巡无奈, 试图把她拽下来无果,“小扉,听话。” 叶扉腿夹得更紧,呜呜咽咽地埋头在他颈边,“霍哥哥,救救我。” 她就会这一招,偏偏霍巡就吃这一套。 耍赖的长臂猿是甩不掉了,他只能跟叶母打电话报备了一声,便背着她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他按开密码锁, 半哄半骗地说,“到家了,下来吧。” “唔,我不要,我下来你就要揍我了,”叶扉醉酒后脸蛋红红,趴在他颈边吐出的气都是热的,“你肯定要罚我。” 霍巡失笑,认命的带她去卧室,走到床边,“快点,不然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他语气认真,叶扉迷糊地看着落地窗,分析这件事的可能性,觉得好像扔下去还挺容易的。 于是便默默地撒手,乖乖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子。 “你好凶啊。” 不能和醉鬼讲道理,霍巡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厨房想煮个醒酒汤却发现冰箱空空如也。 他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了?如果以后结婚家里总是这样没有烟火气也挺不好的。 想完他自己又笑,八字还没一撇呢,想得倒挺美。 霍巡去卧室看了一眼,确定叶扉此刻已经呼呼大睡了,闷雷都打不醒,便默默去楼下准备去囤点货。 小区外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进口超市,他按照母亲曾经给他煮的解酒汤去回忆,很快就把需要的材料买全了。 结账的时候他排队,随意一瞥,看到旁边架子上花里胡哨的小盒子。 明知可能用不到,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拿了一盒。 他拎着东西回家,就听见屋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狠狠蹙起眉头,他扔下袋子就冲进去,就看到地上一个不明物体正在蠕动。 叶扉裹着被子拱着往前爬,伸出一只手拉开他的衣柜,正在认真扒拉着什么。 霍巡走过去,心累地蹲下,“你在干什么?” 叶扉眼神迷茫,看了看他,思索了很久,呆呆说:“我不舒服,我要换衣服。” 霍巡蹙眉,他也转头打量着自己过于正式的衣柜。 “等下,我去找睡衣。” 他平时都是两套睡衣换着穿,家政阿姨来就会帮他洗掉,有没有旧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衣帽间好不容易找到一套。 拿回卧室的时候,他发现叶扉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了。 正哼哼唧唧地脱衣服。 裙子已经脱下来了,只剩一件背心和一条打底裤,白花花的大腿和后背在那扭来扭去,努力地想把背心都脱了。 霍巡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眼疾手快过,几乎是飞扑过去,一把就用被子将她裹住,“冷静冷静。” “呜呜呜,我不舒服,我要换衣服,”叶扉在他怀里挣扎,“我皮肤好痛,我睡不着。” “好好好,换衣服,”霍巡拿来睡衣闭着眼往她头上一套,“这个软,咱们穿这个。” 旧衣服比新衣服还柔软,带着淡淡柠檬皂粉的味道,叶扉嗅了嗅鼻子,终于才安静下来。 霍巡抹了一把汗,看天真都没这么累过,当妈的比女儿还让人cao心。 还以为她终于老实了,霍巡把人扛回床上,准备去厨房继续做自己的醒酒汤,结果人还没走出屋,背上一沉,熟悉的温度又出现在颈边。 他愁眉,“小扉,下来。” “我不,”叶扉傻乎乎地笑,“我一撒手你就跑啦。” “你下来,”霍巡哄她,“我不跑。” 叶扉现在头晕晕的,也分不清什么真假对错,她就是想跟着霍巡,看看他去哪,去做什么。 她搂着霍巡脖子的手臂收紧,“夏曦说你心思重,我斗不过你,那我就盯着你,二十四小时拉着你,这样我就能猜到你怎么想的了。” “你们俩凑在一起就没有几句正经话,”霍巡认命地抬手,垫着她的腿往上背了背,“我给你去煮醒酒汤。” 他背着这个小包袱,按照霍夫人留下的办法在灶边忙活。 当初留下这个煮汤的法子,是为了他大半夜喝多了回来能自己喝一碗,舒服舒服,第二天就不必顶着宿醉头疼去忙工作。 结果他不爱惜自己身体,从来也没想过要喝,倒是今天为了叶扉才学的。 “你会做饭啊。”叶扉安心地趴在他背上,看见霍巡切水果时熟练刀法,还觉得很新鲜,“我以为你电磁炉都不会用呢。” 霍巡点头:“以前在国外上学,也自己动动手。” “那你比我厉害,”叶扉佩服的在他耳边蹭来蹭去,“我切出来都是奇奇怪怪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