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
孟初其实对他的印象并不坏。 她还没有意识到,或许她骨子里就是喜欢这一类型的男人,像秦则,像陈殊观,皆为人清冷,如同高岭之花不可攀。 孟元南曾经所担忧的,只怕早已成定局。孟初十八岁那年遇上的人,终究还是留下深深的烙印,乃至影响她一生的择偶观。 而郑惟与他们不同的是,他试图去改变,甚至伪装起强迫自己与人相处。 孟初冷淡下来后,郑惟却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两人默默地吃完了饭。 两家所在的区域,如今勉强能算得上江城的富人区,郑家的别墅就在孟初家隔壁,共用同个围墙。 江城的房价这两年才渐有抬头的趋势,早年孟初家购置时总房价可能都买不起京市一间厕所。 车停在院落外,孟初解开安全带,“今天真的多亏了你,这会儿已经太晚,我就不去打扰郑爷爷了,明天再去看望他老人家。” 男人指搭在方向盘上,心不在焉地敲击着,他微颔首,舒展开眉对她轻笑道:“好。” 她已经拉开车门,下车走了一步。 郑惟摇下车窗,从后唤住她,“孟……初……” 初。 她回首,侧着身低头看他。 “晚安。”男人紧抿着唇,静静看她沉默了两秒,瞬而说道。 女孩儿眸里映着亮晶晶的光,嘴角上扬露出毫无防备地笑,“晚安。” …… 第二天,孟初很早就醒了,煲好粥准备送去医院,刚锁上院门,就见郑惟从隔壁拐出来。 “早”孟初对他点点头。 郑惟应她,“早,爷爷喊你去吃早饭。” 孟初指了指台阶上不小的保温箱,“我已经吃过了,正准备去医院。” “我开车送你。”他似乎早料到孟初会拒绝,“正好我家老爷子不放心,让我去看看。” 病房里早闹翻了天。 孟老爷子一口气才提上来,医生刚走出病房,直接将孟元南夫妻两个骂得抬不起头。 “我早说不要叫初初去读什么表演,都是你们做父母的不尽心,现在好了,小姑娘名声坏成这样,年纪轻轻就和别人开房,还搞得人尽皆知,我老孟家的脸都丢光了,我这还没死呢!”老爷子是真气极,手直打着颤,孟乃乃劝都劝不住。 孟初不知其中内情推门而入,郑惟跟在她身后,突猝不及防飞来只手机,眼看就要砸在她身上,幸而郑惟及时拉住她,他搂着孟初转身,手机直直砸向他背部,男人脸上面无表情,暗自倒吸了口气。 孟初没事,就是被这变故给吓着了,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郑惟的手还在女孩儿腰际,她被他圈在怀里,郑惟旁若无人地勾起女孩儿垂落的青丝,替她别在耳后,压低了音问:“你还好么?” 屋内两道哼声几乎同时响起。 郑惟这动作太逾矩了,孟元南看不下去,冷哼了声。 孟老爷子没想到会砸到人,又碍于外人在场不便发作,恼怒地瞥过孟元南。 郑惟退后步,松开孟初。 老爷子为人守旧,心眼却不坏,当初孟元南和周清只得了这么个女娃,虽曾失望过,后来也是真心疼爱这孙女,从舍不得冲她发火,此刻却颤巍巍指着她严厉道:“明年毕业了就给我回江城来,我豁出这张老脸不要给你求个工作,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嫁人生子,在外瞎折腾什么,你乃乃,你mama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 孟老爷子气得口不择言,话着实过了,孟元南不赞同地喊了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