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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他福气好,能够与傅家结亲, 不知道多叫人羡慕。 这种话阮仲文听听就作罢,谁不知道他女儿嫁的是傅家最不受待见的私生子, 还是一个残废,他也就只在女儿结婚当天见过这个女婿一面而已。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气,他的目光在场上搜寻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女儿, 想来多半是躲哪儿偷闲去了。 阮凝向来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从前阮仲文有时间也会带她参加一些宴会,但她总是嫌无聊, 大人的话题她又插不上话,小孩子也总爱攀比,总之没劲的很。 阮仲文想想也是,之后便不怎么带她出席这样的场合。 人长大了之后,总要做一些不喜欢却不得不做的事情,这是每个成年人的悲哀。 阮凝的确是躲懒去了,她今天为了配身上的礼服,穿着一双足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难受得不得了,站了这么一小会儿,脚都快断了,实在撑不住,这才偷偷溜到了花园人少的一处地方坐下来歇歇。 她解开这双漂亮精致却穿起来十分吃力的高跟鞋扣子,解放双脚。 月色正浓,她这地方不算很亮,依然可以看见脚踝处已经被磨红了一大块,要得漂亮,就得受这样的罪。 阮凝揉了揉发红的地方,脸上怔怔的没有什么表情,最近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有种不切实际之感。 阮家突如其来的破产危急,还有她孤注一掷嫁进傅家。 外人都私底下议论她这笔买卖绝对是物超所值,只有阮凝自己知道,她私底下为了能得到王琴的信任费了多少心机。 王琴那疑神疑鬼的毛病,她演百依百顺的弱智小白花都快要演吐了。 好在现在成功结婚,公司也救了回来,她最害怕阮仲文一个想不开了结自己,如今也不用担心了,看他刚才在大厅与别人交际时谈笑风生的样子,阮凝觉得自己的心思总算没有白费。 一切问题似乎都因为她结婚迎刃而解。 但阮凝本人并不这么想,她神思恍惚,被树梢一只腾空飞起的小鸟惊扰心绪。 这两天,她一直在调查一件事情,导致精神不济,睡觉也睡不踏实,经常会从梦中惊醒,同时还得面对傅远的sao扰,简直烦不胜烦。 困扰阮凝的事情过了这么多天,她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找到,烦上加烦。 这件事说来也有几分诡异,阮凝不是那种传统古板,把贞.洁看得比命还要重的人,但也不是说她就完全不在乎。 新婚晚上,她多喝了几杯酒,回到房间后冲了个澡就沉沉睡了过去,直到她被人给舔.醒…… 她当时困得很,眼皮子抬都抬不动,看东西模模糊糊,手脚也是软绵绵的。 身上压了个人,她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躲了几下之后就随他去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水到渠成,阮凝迷迷糊糊当中忘记了要反抗,甚至还有些兴奋,浑身燥热的她到后来就只剩下享受。 这男人多半没什么经验,全程生猛的很,差点儿没把阮凝的腰给弄断,不过技术放在一边不说,阮凝还是挺满意那家伙的。 阮凝回忆起那股蚀骨销魂的感觉来,老脸一红,至于和她doi的男的长什么样,她压根没有看清。 总之不会是那位刚成为她老公的傅羡,因为对方后来用的姿势,一个残废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而且她明明就把卧室的门锁起来了,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进到他房间里来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阮凝,那晚是她和傅羡的新婚夜,两个本来就是陌生人的男女连一句交谈都没有,个税个的房间,家里头来了不少的宾客,阮凝想总不会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吧? 想到这里,阮凝真觉得要疯,和陌生人上床了不可怕,跟不知道是谁的人睡了一觉才可怕。 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得病什么的。 她抬手想揉一揉自己的长发,抬到一半又给放了下来,毕竟是花钱做的造型,不能就这么给她破坏掉。 借着微光,她打开粉饼,看见自己遮了一层又一层的遮瑕才盖住的黑眼圈,不由叹了口气。 在傅家发生的事情可太难查了,傅羡话少得可怜,两人结婚以来说的话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而对方似乎对她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老婆充满了警惕还有怀疑,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傻白甜小百花人设,得维持在王琴面前的形象,想要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再三思索,这种事又不能外传,要真叫傅家的人知道了,估计得活生生撕了她。 突然失去第一次,阮凝作为当事人,心里是十分难受的。土豆 她现在身边并没有个可以帮衬的人,在傅家能不能生活得下去都是个难题,再加上出了这种事情,要不是阮凝心态好,换了别人可能早就憋不住疯了…… 不过她现在离要疯也不远了,这一天天的日子难熬至极,想查的事情又一点儿进展都没有,连续好几天失眠叫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今天的宴会也是强打着精神上。 别看阮凝穿着晚礼服仪态大方的样子,其实已经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她现在十分想逃到卧室里去睡上一觉。 夜风习习,春天的晚上温度适宜,叫人感觉很是舒服,土豪傅家的花园里名贵的花朵都已盛开,微风送来阵阵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