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一、琉璃观世眼
洞明道人本拟自己修成了大千幻世境,能够一念布阵,已经是绝世的人物。 实际上,这位洞明道人也的确是绝世的天才。 他拜师道极宗,不出一年已经天罡,十年大衍,一百八十年即铸就金丹,又复三百年踏入阳真之境,如今已经七百余岁了。 更纯凭一己之力,修成了道极宗的护山大阵,能够一念布阵,跟他对敌之辈都要被打落修为,他自身的修为却会在阵法中增长。 是他那个年代几乎无敌的人物。 甚至名头曾一度超过了小剑仙欧阳图,小神仙季观鹰,魔极宗项情,太上魔宗梁漱玉等人,风光一时无两。 只是百年前,这位洞明道人因为太过放浪不羁,喝多了调戏自家师父,说什么在天愿为比基鸟…… 道极宗掌教太素妙广真君勃然大怒,觉得这厮不成体统,将之逐出了宗门,判了流放之刑。 这位洞明道人的癫狂之名的确是天下知名,自称癫狂道人,倒也名如其实。 偏巧王崇,邀月夫人,白莲花童子道法各有其奥妙,都没有被打落境界,虽然也被压制了一些修为,但不管是王崇,还是白莲花童子,都怡然不惧,就如没有影响。 反倒是邀月差了些,功力被打落至只得五六个极光夫人的模样。 王崇兴致勃勃的叫道:“道极宗的大千幻世境何等玄妙?你修炼的不到家,也想学人斗法?还是快回娘胎里,再温存几年,方出来卖呆罢!” 王崇也不知道,洞明道人为何要抢自己的宝贝,但既然对方动了手,他占了道理,哪里还有容情的余地?纵然知道这位洞明道人,也非是易于之辈,仍旧鼓荡法力,剑光灿烂,越斗越是精神。 白莲花童子也自负彪悍,却哪里见过这般凶狠的家伙? 她心头暗道:“亏得两家罢手言和,若不然,这小贼死死纠缠,也颇讨厌。” 邀月夫人功力倒退,虽然没跌破境界,但也不敢入王崇一般孟浪,御天兵法使开,先把自己护持其中。 三人合力,洞明道人一时间倒也奈何不得谁人。 他心头暗暗叫道:“我就想借一件法宝,去救徒弟,没想到却捅了马蜂窝。也罢,就骗他们一招,先溜了罢。” 洞明道人也是事急从权,并非是王崇一样做惯了贼,当下伸手虚虚一按,靠着幻阵把三人迷惑,又复分开,自己却一道遁光走了不提。 王崇忽然就不见了洞明道人,仗着自己还算是熟悉大千幻世境,以法力试探出来,那边幻力强盛,哪边幻力浅薄,一路飞窜,不过一个时辰就冲破了幻阵。 王崇出了幻阵,却见白莲花童子早就在一旁,不由得惊道:“你是怎么也破阵出来?” 白莲花童子暗道一声侥幸,她不熟悉大千幻世境,但却有一门天赋神通,名为——琉璃观世眼! 正是靠着琉璃观世眼,白莲花童子才得觑破幻阵,预先逃了出来。 白莲花童子见王崇左顾右盼,不见邀月夫人,居然就又复要闯入幻阵,心头叫了一声:“这小贼也算有情有义。” 她急忙叫道:“我有一门秘术,可以看破幻阵,你听我指点,就能寻到邀月jiejie。” 王崇依言入阵,不过片刻,就把邀月领了出来。 邀月一脸的心有余悸,同样是阳真境,若是寻常斗法,她倒是也不见得就怕了洞明道人,但若是这等幻阵,邀月夫人可就不成了。 没有王崇和白莲花童子,邀月落入大千幻世境,只怕不出一个时辰,就要被洞明道人杀了。 王崇望着前方一团翻滚的云雾之气,不由得叫道:“怎么这幻阵有些古怪?” 白莲花童子叫道:“刚才那道人已经走了,若不然我们也没这般容易出来。” 王崇平生跟人斗法,还是都一次吃这般瘪,敌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尤其是这一手幻阵之术,把自己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犹如婴童。 小贼魔叫了一声:“可气也!” 邀月夫人却安抚道:“他修道比你糟了几近三百年,乃是他那一代的绝世天才,纯凭一己之力,就炼成了道极宗的护身大阵,能出手打落敌人修为,拔长自身功力。平生斗法,就不曾输过,却给我们逼退,也算是一件有颜面的事儿了。” 大千幻世境不但能够打落敌人修为境界,拔长自身功力,还是世间决定的幻阵,洞明道人跟人斗法,从来不畏惧敌人多寡,与他来说,只怕不能破去自己的阵法,敌人越多,反而越好cao弄,甚至让他们自相残杀,也不过轻而易举。 若非洞明道人只是想要借一件法宝,并非是想要真个来抢,又有事情在身,双方恶斗下去,还真未必会是什么结果。 白莲花童子也说道:“洞明道人乃是传闻有道君之姿的人物,我们能够在他手下脱身,已经足可自傲。” 王崇骂道:“傲个屁!老子下次,定要活活把他打死。”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洞明……已经快要太乙了。 王崇呆愣了一刻,叫道:“怎么人家都能突破境界,我就不成?”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你太年轻啊! 王崇顿时气结,他的确比不上这些人修道年久,若是也给他几百年的时间,小贼魔有自信,绝不会输给世间任何人。 邀月见王崇暴躁,本来还想劝说几句,没想到王崇极快就冷静了下来,望着远处的幽游白云,忽然说道:“好生奇怪,这个老道士行色匆匆,却还百忙之中抽空打劫,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邀月和白莲花童子面面相觑,她们都听说过,这位癫狂道人,公然调戏自家老师的壮举,若是说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还真有…… 王崇也不知道,自己随便意一句话,就把真相带的偏离,他暗暗催动的先天玄指演命术,推算了来去,因为洞明道人道行比他高深,根本推算不出来什么,只算出来此事跟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