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三国:开局误认吕布为岳父在线阅读 - 第150节

第150节

    历史上的官渡大战……

    想起了某些事情后,林墨眸子微微一沉。

    “怎么了允文?”一旁的老岳父瞥见了他表情的微变化。

    “没什么,我觉得,可能需要给曹cao一封信吧,不过时间还早,晚些时候也不打紧。”

    三足鼎立的态势,曹cao一旦崩盘,便是这些谋士多出几个脑袋,只怕也无力抗衡北国大军,还得为他也想一想,还真是世事如棋啊。

    ……

    荆州,新野城外。

    刘关张三人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城里而去。

    三人脸上都写着沮丧两个字,或者说颓然吧。

    在尹籍的介绍下,三人总算是见到了黄承彦,对方没让自己吃闭门羹,为人也非常的和善,很好相处,按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呢,黄承彦对于助力刘琦崛起这件事,却没有丝毫的兴趣,表示自己已经是闲云野鹤,不想再介入夺嫡之争。

    在跟他的几次相处下来,也从黄承彦的口中得知了黄家的一些情况。

    黄家目前是两支人,一支是以年轻一派听从黄祖号令,一支是年长一些便以黄承彦马首是瞻,如今黄祖在阳羡兵败,让孙策打的锐气堕尽,在家族里的话语权不复从前了。

    黄承彦呢,整天只想终老于山野林下,根本没有任何的野心,便是刘备几度哽咽,拿着天子血诏的事来哭诉,对方也巍然不动,显然是没了任何机会。

    黄家这条路啊,只怕也是被堵死了。

    如果,按着这个态势发展下去,留在荆州,只能是虚度光阴,可离开荆州,还能去哪里呢?益州吗?

    “林墨诗集,都来瞧瞧勒,名家书写的林墨诗集!”

    正当刘备心如死灰的时候,只听得街道深处一名身穿小商贩在叫卖。

    围在周遭的人不少,里面那层多是一些身穿儒服的学子,外面那一层则是看热闹的百姓。

    林墨诗会的事情传开后,已经有人专门将他的诗写在帛布上。

    张飞冷嗤了一声,关羽眯着丹凤眼,没正眼瞧,倒是刘备来了几分兴致,下了马走了过去。

    生意似乎还不错,挺多人买的,而且这商贩挺有头脑的,在帛布上还画了林墨当初在诗会上一袭白衣的画像。

    “翩翩君子,果是儒雅。”

    刘备拿起一张帛布,呢喃了一声,随后又摇了摇头,感慨道:“可惜,心术太毒。”

    他问了价钱后放下一串五铢钱便转身离开了。

    “大哥,就这小厮做的那些诗不伦不类的,不读也罢,还值得为他花钱呐。”张飞嘟囔着,就寻思这家伙能当三姓家奴的女婿,也是个不懂忠义、没有下限的人。

    刘备将手中帛布小心收起,苦笑道:“三弟你不知道,我怀疑这事只怕是林墨刻意为之。”

    “什么事?”张飞忽的有了防范之心。

    “借助这些诗集造势,引荆襄士子前去投奔。”刘备随口而道。

    一直没开口的关羽丹凤眼猛然一睁,凝神道:“这小子的心术果真了得,身在徐州,竟然把手都伸到荆州来了。”

    刘备笑了笑,并不说话,这算得了什么呢,当初身在彭城还能千里献计助自己破曹呢。

    可惜啊,这样的天纵奇才不归我所有,连烂泥扶不上墙的吕布都在他的辅佐下成为了能与曹cao正面角力的诸侯。

    若是辅佐于我,凭我二弟三弟勇猛,皇裔之尊,仁义之名,何愁大业不成呢。

    刘备这么想其实没有错,一开始的盘子来看,他比吕布好上千百倍的。

    也正因为如此,想到这一层他才会无比痛心。

    因为如果自己得了林墨,甚至可能已经救回天子了。

    “既如此,俺去驱赶了那商贩!”

    这是张飞唯一能想到泄愤的办法,当然是被刘备和关羽拦住了。

    刚才所说不过是猜测罢了,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把商贩给驱赶了,否则日后谁还敢到新野来。

    更何况,新野只是借来的暂居之地。

    回到府上后,刘备跪坐在榻前,台案上铺着那张画着林墨画像与一首诗的帛布,一直在发呆。

    当然不是对林墨有什么异样的情感,只不过,看到这画像和这首诗,刘备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会胡思乱想。

    尤其是当下屡屡碰壁,眼看着袁、吕、曹三方大战一触即发,明明是举大事的天赐良机,可自己却只能枯坐于新野。

    若是上天垂怜,也能赠予自己一位如此旷世奇才,汉室就能得以在自己的手中扶保起来,走向强盛。

    “大哥。”

    关羽和张飞走了进来,“听说你一整天都粒米未进,还在为公子的事情费心吗?”

    “只是有些迷茫,有些彷徨,也有些无力……”刘备深深感受到了来自内心的乏力。

    “大哥,俺听有人说起,这小子会六丁六甲妖法,他的画像你还是少看几……”

    张飞本来是想喷上几句的,可是当他转过林墨的画像之后,整个人就呆住了。

    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眼熟,眼熟的很呐。

    “三弟,怎么了?”看出了张飞的异常,刘备好奇问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刘备崩溃:林墨曾来投我?

    “俺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小子。”张飞无意的一句话,让刘备心头一紧,连素来不关心其他事的关羽也看向了他。

    但画像这玩意,终归是有些失真,作画之人的技艺已经算是高超,画出了七八分的神韵,只两年不见,当初又是匆匆一眼,张飞确实一下想不起来了。

    “你再认真想想,可是当初在彭城的时候见到过此人?”刘备这么问不是没来由的,因为在许昌的时候,关羽听到林墨的名字就一直呢喃着好像有点印象,如今张飞再提,难免让他有了些多疑。

    一说到彭城,张飞被尘封的记忆就如同瞬间吹开了那层蒙雾,陡然间想起了昔日种种,瞪大环眼惊喜道:“对对对,就是在彭城,当初这小子还想……”

    然后,他就不敢说下去了,咬着指甲,黑脸变红,怯生生的看着刘备。

    这事要是告诉大哥,他……他应该不会特别生气吧?

    “还想怎么样?”得到了确定答案后,刘备缓缓站起身来,认真看着张飞,一脸期待。

    “他他他,他想,他想……”

    “你说下去啊三弟,到底怎么了?”关羽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最恨断章狗。

    “他想投奔你来着……”

    张飞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虫,这么多年来,他可是头一次扭捏成这幅样子。

    见得两位兄长听了自己的话都石化呆住,一动不动,张飞赶忙解释:“大哥,当初这小子就守在彭城府衙门口,听那守卫说,一守就是一天,俺怀疑他居心叵测呀,所以当成刺客给轰走了……”

    我愚蠢的弟弟,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刘备听见自己的心支离破碎,坚不可摧的防线正一寸一寸的崩塌,很清晰,很清晰,清晰到双眼都模糊了。

    林墨竟然曾经来投我?

    就在徐州,就在彭城……

    惊世骇俗的天纵之才,为了见我,守在府衙门口一整天,只是为了辅佐于我。

    可是,却被三弟他当成了刺客,拒之门外。

    天呐,原来并非是我未得天眷,而是天之馈赠我却没能守住。

    从桃园结义开始,涿郡斩黄巾,镇压张纯叛乱,鞭打督邮丢官,乃至于后来的错信吕布,这些事情都给他带来了心灵上不小的冲击。

    可是他从来也只是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上天给与的考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所以,他只会引以为戒,倒没有懊恼追悔过什么事情。

    而这一次,是第一次,唯一的一次,他希望,两年光景都是一场梦,睁开眼就是身在彭城之时,他走出门看见夕阳下等在自己面前的林墨,上前作揖道:“在下林墨,愿助刘使君匡扶汉室。”

    自此,便可斩吕布、灭袁术、败曹cao,脚踏两州之地,手握十万重兵,待得合适时机,他在军中运筹帷幄,前方势如破竹,下许昌、迎天子,光复汉室……

    可惜啊。

    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刘备只觉得背脊骨都被人抽走,瞬间无力的啪嗒一声瘫坐了下去。

    “当初俺就该宰了这小子,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了!”张飞见得刘备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心中所想。

    关羽连忙怒视,“三弟!休在多言了!”

    你这是往大哥的伤口处撒盐啊。

    别说刘备了,连关羽都觉得这事实在可惜,同时也极为自责,难怪当初会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呢,张飞明明跟自己说起过这件事,要是多一个心眼去把林墨找回来,也不至于如此啊。

    不怪他们这么想,当初如日中天的曹cao在得知了林墨欲投奔却被吕布截胡,也是气的牙痒痒,更何况如今枯坐新野的刘备呢?

    他的心在滴血,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巧,允文,你都等了我一天了,为何要去跟三弟面禀,而不是跟我直言。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徐州被偷家,他难受;沛城被曹cao挟天子令诸侯骗走,他难受;安丰大败,他也难受。

    可是这些痛苦加在一起,也不及失去林墨的万分之一。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失去的不是一个林允文,而是半壁江山啊。

    吕布如今拥有的一切,本该属于他刘备的,这如何能让人不痛心,对于一个穷途末路的皇叔而言,更是如此。

    眼泪无声的落下,刘备是哭过不少的,可真正让他心底压抑的,除了安丰关羽走丢,也就只有这次是真的觉得很无助。

    “大哥,俺错了,你罚俺吧!”看得刘备这副样子,张飞也心疼,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刘备面前。

    事已至此,恨也徒劳,总不能真的把自己这愚蠢的弟弟给杀了吧。

    他拭去眼角泪花,走到张飞面前,扶起他来,哽咽道:“三弟此后当以此为教训,万不可再鲁莽怠慢来投之人。”

    “大哥……”张飞也是眼含泪花,他还没意识到弄丢了林墨是天大的事情,只是觉得自己这事做的让刘备伤心了。

    “只当是我刘备福薄,得不来此天降奇才吧。”刘备拍打着张飞的手,还需要反过来安抚他,内心的肝肠寸断属实无人可倾诉。

    待得张飞情绪稳定,刘备才让二人退下,言作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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