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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令戈有些沉默,我握了握他的手。 他看过来,我勾起一个安慰的微笑,轻声说:我们上去吧?rdquo; 沈令戈也笑了笑,点点头,对沈太太说:妈,我带疏默先上楼看看星星。rdquo; 沈太太说:去吧,去陪他玩一会儿。rdquo; 沈令戈带我到二楼,中途忽然说:其实我不是称职的父亲。rdquo; 我隐约理解,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沈令戈转头与我对视,说:一开始收养星星,我便想将他带在身边,但出于种种原因最后还是留在了父母这里。我知道这样对星星的心理有伤害,但没有办法,跟着我的话,因为工作时间原因,我甚至可能不能很好地照顾他身体的健康。我想,等我有一天真正地结婚,就把他接回去,和另一个人一起照顾他,让他开开心心、活泼地成长hellip;hellip;这些都是我亏欠他的。rdquo; 他说完默然,慢慢地往前走,我踌躇着,拉住他的手让他停下。 他回头,我迎着他的目光,鼓起勇气道:为什么要这样想呢?rdquo; 没等他说话,我就继续小声说:作为爸爸我说不出什么话,但我觉得如果作为叔叔你已经很好,想得足够充足。至少我知道很多人不能像你一样,对不是亲生的孩子视为己出。我知道要与好的比较,但是也不能妄自菲薄,给自己太多压力。只要我们努力、尽可能地对星星好hellip;hellip;rdquo; 沈令戈的目光笼罩着我,专注温和,似有温度。 我忽然觉得关于星星的成长长篇大论的单身的自己仿佛十分不见外,班门弄斧一般,就好像我就是他话里的结婚对象,会在婚后与他一起陪伴沈星河成长的妻子。有了这样的错觉,我越来越不好意思,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几乎说不下去,媲美蚊子叫声:hellip;hellip;我是这样想的,你觉得呢?rdquo; 我知道自己此时一定是眼神软弱,十分不自信,所以没期望沈令戈认同。 沈令戈却微笑,说:你说的对hellip;hellip;那你愿意在这期间,和我一起照顾星星吗?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rdquo; 我愣住,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这话太暧昧,我不得不想歪,但沈令戈的表情又太过正直,完全不像有别的想法一样,我不得不强迫自己把跑偏的思想拉回来,脸红着说:当然。rdquo; 沈令戈莞尔,带着我穿过一条走廊。 我忽然想到什么,担忧地说:刚才一着急忘记了,我们说的话会不会被星星听见?rdquo; 沈令戈说:没关系,声音不大,这里隔音很好。rdquo; 我这才放下心来。 穿过走廊后,沈令戈推开一扇磨砂玻璃门,就到了二楼的小客厅。 这里装修风格似乎一个小小的游乐园。房间中间是低矮的黄色木头小桌子;周围环绕着浅绿色柔软的儿童沙发;再往外安装了漂亮精致的小滑梯,小乒乓球桌,小秋千等等受小孩子喜欢的五颜六色的游乐设施;这里墙壁粉刷成明亮的天蓝色,上面描绘着胖乎乎、可爱的白云和栩栩如生的小鸟,充满童趣。 所有东西都是缩小版的,简直是小朋友的乐园。 我正在心里暗叹,就看到黄色小桌子旁趴着个小小一团的小男孩,正认真地折纸,完成手工课的作业。 是沈星河小朋友。他头发乌黑,眼睛很大,圆溜溜的像玻璃珠一样,又黑又透又亮,而皮肤则雪白柔软如同棉花糖,新鲜花瓣一样嫩红的嘴唇紧紧抿着,神色十分严肃认真,似一个小大人,仿佛在进行庄严困难的重要工作,连整张脸都在跟随手上的动作一起认真用力。 远远看去,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沈令戈,十分惹人喜爱。 我十分惊异,怪不得常听说外甥多似舅,看来也有几分道理。 沈令戈温柔地看着他,一下子整个人都柔软下来,出声道:星星。rdquo; 只见沈星河小朋友一下子停下,眼睛猛地一亮,朝我们方向看来。他似乎没想到还有陌生的人在,原本站起来后要跑向沈令戈,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好奇地看了看我,似乎有些认生,犹豫着一步两步走到沈令戈身前。 沈令戈蹲下去,伸手搂住他的腰。 我扯了扯裙子,也和他一起蹲在沈星河面前。 小星星看着沈令戈很欣喜,但害羞似的,低下头小小声叫沈令戈:hellip;hellip;爸爸。rdquo; 那声音细声细气,稚嫩地仿佛带着奶味。 沈令戈低头看他,用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微笑着问:星星有没有想爸爸。rdquo; 星星似乎想到不开心地事情,沉默地点点头,然后很快把头埋在我这边方向的沈令戈的肩膀上。 沈令戈轻声问:怎么了?rdquo; 星星不说话,小幅度地摇摇头。 他像一个白瓷娃娃一样,一举一动都十分可爱,吸引着我的视线,我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背部,无声地安慰他。 沈令戈用手掌托住他的脸,稍一用力,星星微红的湿漉漉的眼睛露了出来。他刚才见到沈令戈一瞬间是惊讶而欣喜的,再反应几秒就因为思念和委屈哭了,却紧紧闭着嘴巴,竟是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那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异常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