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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大步走了过来,主编看到他,脸上的怒气顿时收敛:“赵心言,你过来干什么?” 赵心言是杂志娱乐版块的组长,他的背景深厚,人脉也广,因而主编不敢对他发脾气。 随着科技和电子阅读的出现,纸质刊物的销量逐年都在下降,他们家杂志作为能勉强支撑下来的老牌杂志之一,全靠娱乐版块支撑着。 赵心言底气很足:“帮帮我这被你为难的同事。” 江向笛头有点疼,听他们来回争了两句,赵心言说:“那这样吧,小江来我这里,我正好缺个助理。” 主编一愣,这不是职位更好了吗!娱乐版块的流量带来的绩效,肯定比新闻板块拿的更多啊! 她原先想给人安排一个更差的环境,而不是换一个更好更有竞争力的! “就这么说定了。” 话落,赵心言直接把江向笛带了出去,说:“主编又刁难你了。” “男人受点委屈罢了,”江向笛轻轻吐了口气,眉间的冷意散去,恢复了他平日里温和的样子,“你怎么会过来?” “你那小助理小唐,忠心的很,跑过来找我搬救兵,”赵心言跟他关系不错,闲聊说,“我饭吃到一半呢,你陪我去吃午饭。” 江向笛被他拉过去,路上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靳北发来的,说傍晚会过来。 江向笛皱了皱眉,连续两天都过来,会不会有点太频繁了? 他有些烦躁,不知道是工作不顺心,还是觉得自己跟靳北的交集有些过于多了。 但是他也不能不回去,靳北这人蛮横不讲道理,颇有些古代独断专行的暴君风格。 他正走神着,额头上突然贴上了一只手,赵心言说:“小江,你额头好烫。” 江向笛一愣,赵心言借来了温度计,一测发现是有点低烧。 赵心言说:“你下午来我这里休息,宽敞。” 江向笛摇头:“我就在桌子上趴一会儿。” 他嘴角带着笑,温和而善解人意,笑意却不达眼底。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江向笛外表温和没脾气,实际上比谁都倔强和执着,说定了便不会轻易改变。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赵心言拿着伞过来找江向笛,却发现人不在。 旁边的女同事说:“江哥说有急事,请假一个小时下班……没说要去医院啊?” 赵心言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江向笛不是对杂志社不上心了,是对钱不上心,工作只是出于负责,要走的时候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潇洒。 江向笛从超市里买完菜出来,恰好撞上一阵雷雨。 正是上下班时间,打车比较困难,他又没带伞,一路回家几乎都淋湿了。 傍晚的暮色落下来,夜晚慢慢降临,厨房的香味溢散出来。 靳北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人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形,日光灯亮着,手机似乎在播报着新闻和时间,总之是难得、让靳北从未想过和体会过的烟火气和温馨。 江向笛做饭很好吃,不是说像名厨一样做什么特别丰盛的大餐,也不做有名菜系。他做的很家常,却像是小火炖汤一养,每样菜都花了心思和时间,像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做到最好。 见到靳北过来,江向笛一愣,马上又扬起一个笑,他的眉眼弯起来,眼中都是温柔眷恋的光芒,“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先喝点什么?” 靳北脱了西装外套挂好,扯了领带,男人的下巴微扬,喉结滚动都是喷薄的成熟气息,“咖啡。” 江向笛说:“你的胃不好,就白水吧。” 靳北没意见。 江向笛一直记得他胃不好,就像记得他有头痛的毛病,以前的时候,也经常做饭叫人送到公司、或者发消息督促他按时吃饭。 他很会哄人,靳北有点吃软不吃硬,一想起来这人声音乖软地跟他说话、茶色眼睛里都是关切的时候,便会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去吃饭。 晚餐很合靳北的口味,倒是江向笛吃的不多,早早地放下了筷子,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靳北。 靳北出身豪门,自小受到最好的教育和培养,连吃饭的一举一动都很赏心悦目。 靳北说:“昨天宴会上的事,你不要在意。” 他说的是被嘲为替身的事,豪门圈子里流言蜚语一直没有停歇,江向笛不算豪门里的人,因而感觉不到。 江向笛一愣,他缓缓弯了弯眉,“哦,没关系,会给你添麻烦吗?” 靳北没想到他会为自己着想,但毫无疑问江向笛这句话轻轻地落在他心上,带来无比的熨贴和舒心。 江向笛让他省心,三年来都是如此,因此让靳北总会忘记关注他的感受。 晚上的时候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 江向笛除了给他送了点水果上来,给他按摩了一会儿舒解头痛,依旧没提任何要求。 这反而让靳北有些烦躁,看邮件的时候频频走神,忽然接到朋友的消息。 “姚锦要回来了。” “他给我发的消息,说要回国发展。想过来见你。” 靳北看了眼,眉头皱起,没有回应,烦躁的情绪加深了,邮件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他索性起身去洗了个澡,回到房间,江向笛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书,小巧的下巴陷在被窝里,一顿一顿的犯困,见到他,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