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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四王八公,手里有实权的人家就不多,多是虚衔罢了。就是有实权的,贾母侧面问了,人家不但不肯帮忙,还侧面暗示贾母赶紧将自己摘干净。一来贾母素来疼小儿子;二来,孙子辈里头贾母最疼贾珠,就算为了贾珠,贾母也曾尽力一试。只是四处碰壁回来,才知道贾代善一走,便茶也凉了。贾母为了二房,虽然自己无法,贾王氏说要求贾琏,贾母并没有反对,算是默许了,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贾王氏知道王子腾过不去这一关,王家必然败落。还管什么体面不体面,长辈不长辈,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就是贾琏是晚辈,也少不得放下身段苦求道:“琏儿,你和珠儿是兄弟,将来是要相互帮衬的,你帮珠儿的舅舅,将来珠儿和王家都会记得你的好处,必会报答。再说,我哥哥对皇上一片忠心,不过是收了上司暂存的两箱细软,若得琏儿在皇长孙跟前求一求情,想来就没事了。” 听了贾王氏这话,贾琏险些失笑:你当我没看过原著吗?原著里的窦家跟着太子落败了,二房趁机喧宾夺主,当起了荣国府的主人,不但窃居正室,还将原身当管家用。原著里怎么没见九省都检点王子腾大人帮原身一把? 贾琏自然知道王子腾是因为私匿了石光珠家的家财被牵连出来的。但是王子腾十年前就生过害荣国府的心思,还和甄函关勾结,盗取贾代善的兵书,贾琏怎会出手帮他? 于是贾琏满脸震惊又疑惑的道:“二婶说什么?王大人私匿了石家的财产?这石家的贼可真多,那日若非门房小心,拦下了石家送到咱们家的贼,没收那一车东西,现在说不定被拿去刑部问话的就是我父亲了。现在二婶知道求助无门,未免晚了。那日若是二婶一意孤行性,咱们家因此事被牵扯,一样没人肯帮!” 贾赦虽然比前世强些,也只是收好了自己的名帖、印章不让其他人随便取用罢了,分析这些牵一发动全身的弯弯绕,他是真不在行。此时听贾琏将利害剖白出来,贾赦才跳脚道:“什么?那日石家的两个婆子送东西来,是要交给二弟妹的,若非门房发现,我现在都不知情,就是要拿人去刑部问话,也该是拿二弟妹才是,与我有什么相干?” 窦氏倒是早就明白利害,瞥了贾赦一眼。贾赦气得吹胡子瞪眼、面红耳赤的,去瞪贾政。贾政觉得十分没趣,起身向贾母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贾政的新欢赵姨娘前不久生了个女儿,依旧随了元春的命名,取名探春。与其在这里看王氏给自己丢人,不如回去瞧瞧赵姨娘去。 贾母被贾琏这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王子腾因收了石家的罪赃,自己也算求过几人,无人相帮。若是那日贾王氏也收了石家的钱财,贾家受到牵连,自己也必是求助无门。 于是贾母道:“好了,老二家的,你也别为难琏儿了,他还是个孩子罢了。另外,以后你有什么大事别擅作主张,否则,我也禁你的足。” 贾王氏听贾琏把那日的事翻出来,自知理亏,只得对贾母低头应是,将此事作罢。 王家也有从龙之功,不过功绩不如荣国府,所以当年封的是伯爵。即便如此,贾史王薛四家也是在太|祖打天下的时候就有交情。因为背靠两座国公府、一座侯府,又有巨富薛家的资金支持,王家女儿向来是嚣张跋扈的。也只有到了此刻,眼睁睁看着母族败落自己无能为力,贾王氏才体会了一回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石光珠的案子江大虎查了好几个月,无论翻来覆去,颠三倒四的审多少次,石光珠的说辞都是那一套:是他手底下的亲信探子打听出有人要在春分日去御田行刺,他才将此事告诉了太子妃。依贾琏推测,石光珠也是中了别人的计,这情报本就是化骨楼故意送到他亲信部下手里的。 石光珠之妻和太子妃是嫡亲姐妹,石家和贾家一盟友样,天然就是太子一脉的,于情于理,也不会故意害太子。后来,石光珠的事就这样结了案。 倒是王子腾的案子有些蹊跷。王子腾在狱中颇受了些酷刑,但是王子腾只将这些年包揽诉讼、横行乡里等罪行认下,也认了藏匿罪臣家财的罪名,余者一律不肯招。后来,判了王子腾夫妻问斩,子女流放,奴才发卖,但同族不受牵连。 王子腾以前是跟忠顺王有勾结的,后来还参与过谋夺贾代善的兵书,可见王子腾和甄函关也有联系。但是这些都没拿到证据,抄家的时候也没抄出什么信件、信物来,王子腾一句不招,可见是拼了命为王家族人留一条活路了。否则谋逆之罪,当诛九族。 另有好些家也收了石光珠家财的人家,也都按律判了。案子尘埃落定,已到了一年之后,九省统制贾敬巡边归来。 贾敬回京之后,连路过宁国府都没入内,而是直接带着随行的精兵进了宫。贾敬巡边,由校尉柳苹带着三十个精兵随行。另有覃越带了八个贾府训练有素的护院。但是回来的时候,人手折损大半,除了贾敬、柳苹、覃越之外,从贾府带出的常随护院八人只余四人;三十个精兵更是只得六人回来。 单看人员折损,景和帝就知道贾敬这一路艰辛,贾敬和柳苹刚入上书房,便免了二人的礼,叫二人将这一路查到的事一一细禀。 原来,一年前,化骨楼派了赖尚荣并另一个练过邪功的人带着一众喽啰去追杀贾敬。但赖尚荣因深恨贾代善,中途折返入京行刺贾代善。剩下一人不但武艺高强,还行动入鬼魅。因着覃越警惕,那人到贾敬等人入住的客栈外盯梢时,被覃越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