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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能在家里看看电视就已经是很顶级的娱乐活动了。就他们这个小县城里,连个录像厅和舞蹈厅都没有,就别说其他的了。 所以现在晚上才八点钟,路上就已经没什么人了,就几家饭店和卖杂物的杂货店还开着门。 笃笃笃hellip;hellip;rdquo; 敲门声响起。 谁啊?rdquo;院子里面响起了不耐烦的声音。 笃笃笃。rdquo;敲门声依旧,但没人答应。 有完没完,不是说没钱了,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没钱。不是说好容我几天,又回来干嘛?要不你们弄死我算了。rdquo;张司机一路骂骂咧咧打开了房门。 房门开了之后,他却一愣,眼前两个人他完全不认识啊。 张司机神情一滞:额hellip;hellip;你们找谁?rdquo; 门口来的两人瞧了瞧张司机脸上的神色,发现他脸上有很明显的五指红印,眸子皆是一动。 来的这两人正是那帮老渣团伙中的两位,老大毒蛇标,老四黑子。 毒蛇标今天换上了一身黑色夹克,脸上还带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见了张司机,他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用南方口音说道:哦,这里是张司机家吗?rdquo; 张司机一愣:我就是啊。rdquo; 毒蛇标说道:是这样的哦,我在那个县里看到广告了,你可以帮忙带货的是吧?rdquo; 张司机眼睛一亮,马上道:对对,可以可以,但是我收钱。rdquo; 毒蛇标道:钱是没有问题的,我要带一批货去吴州市里。rdquo; 好好好,进来谈吧。rdquo;张司机赶紧把人让进来了。 毒蛇标迈步进来,黑子进来后,还很谨慎地往后面扫了一眼,最后才把门关上。 进到屋里,毒蛇标才发现张司机家一地狼藉。 张司机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歉意道:家里乱了一点,哈,我们收拾收拾就好了。你们坐,你们坐。rdquo; 毒蛇标微微颔首之后,在旁边凳子上坐了下来。 张司机说道:我给你们去泡茶啊。rdquo; 还不等张司机离开,里屋就传来悲痛的声音:这叫啥事嘛,这可咋活啊。活不下了了,房子都被人拆了,钱都被人拿走了,活不了了,活不了了。rdquo; 张司机站在大厅里面,当时就觉得好尴尬了,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还是毒蛇标善解人意,他说道:你去处理一下吧,我们可以等一下的。rdquo; 哎哎哎hellip;hellip;rdquo;张司机忙不迭点头。 张司机刚刚要去里屋。 结果里面哭天喊地的那个大叔就出来了,这人正是方铁口,只是此时的方铁口已经不是之前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了。 他现在换上了一身破旧的衣服,头发也弄得油腻腻乱糟糟的,手指甲里面还有除不干净的黑色污垢,这就是一个妥妥的不修边幅的老农民啊。 方铁口见了张司机就悲痛叫道:二娃子,活不下去了,你干什么不好,你要去赌。现在人家都打上门来了,钱都被他们拿走了。你再还不出来,他们都说要砍你的手了,还要把咱家车子拉走。没车子,我们怎么活啊,活下不去了。rdquo; 张司机赶紧拦他:哎呀,二叔,二叔,有客人。rdquo; 方铁口这才止住痛呼,往后一瞧,问道:这是干嘛的?rdquo; 张司机说道:托我运货的。rdquo; 方铁口赶紧道:那你快接啊。rdquo; 张司机道:这不是在谈嘛,再说我都不知道他们运什么啊? 方铁口一听怒了,赶紧用手打他:谈个屁啊,谈。有钱就接,就算运炸药,我也运。不把钱还了,我们活不下去啊。rdquo; 张司机赶紧拦他,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说不定就三瓜俩枣,十几块钱,好了好了,你先回去,我去谈。rdquo; 哦。rdquo;方铁口闷闷应了一声,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你可得答应啊。rdquo; 张司机烦躁地挥手:行了行了,走吧。rdquo; 方铁口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进到里屋了。 张司机挺不好意思的,他对毒蛇标两人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家里的二叔,额hellip;hellip;呵呵呵hellip;hellip;那个别介意啊,我去倒茶。rdquo; 毒蛇标拦他:不麻烦了,不麻烦,我们今天是来谈事情的,不喝茶了。rdquo; 哦,行。rdquo;张司机赶紧坐了下来,问道:那你们想托我带什么啊?rdquo; 毒蛇标想了一想,而后紧紧盯着张司机的眼睛,说道:带几个人。rdquo; 张司机顿时就意兴阑珊了:啊?带人啊,行吧,几个人啊?什么时候,我明天会带一批棉花去市里的纺织厂,人不多,就让他们跟后座好了。rdquo; 毒蛇标听到棉花,心中不禁一颤,但他嘴上却依然非常沉稳:十个人。rdquo; 张司机讶异道:这么多啊,那恐怕坐不下了,那我要在车子后面匀点地方了,那价钱hellip;hellip;rdquo; 毒蛇标用手指比了个八rdquo;字。 张司机有点嫌弃:八十?少了一点吧?rdquo; 毒蛇标摇头,然后死死盯着张司机的眼睛,说道:不是八十,而是八千。rdquo; 多少?rdquo;张司机语调都变了:八千?你运金子啊?rdquo; 这年头县里干部一个月才二百多,普通人家的年收入也不过一两千而已,八千都够他们干五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