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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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淑妃一手抚摸肚子,一手举起茶杯:“陛下,妾身不宜饮酒,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高越见对方脸上即使有孕依然精致的妆容和紧绷的腰身,淡淡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爱妃也要多多保重身体。” 淑妃浑身都似乎散发着母性光辉:“妾身肚子里是我们俩的孩子,自然会保重身体,以后陛下还要教他习字练武呢。” 其余妃嫔对于淑妃的受宠或羡慕,或吃惊,或冷笑。 太后在一边满意点头,只要淑妃诞下皇子,皇后和太子之位早晚是他们陈家的。 太后年岁渐长,有些乏了,寻常这个时辰已经睡下。 高越见太后面上显出疲惫之色,提议道:“朕送母后先回寝宫歇息,这里的事由皇后主持即可。” 皇后知道陛下向来不喜这样的场合,这是在找借口离席,欣然应下。 尔颜宴间贪杯饮了两杯果酒,偏偏不胜酒力,头脑发热,在御花园里散步吹风。 夜晚的御花园和白天不同,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来,给花朵都打上一层朦胧的清辉。微风吹拂,送来一阵阵花香,使得头脑都清醒多了。 远远的,就听到女子清脆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悦耳。 走进一看,是太子和叶家姑娘叶文秀。 尔颜一喜,正想上前,那边的叶文秀发觉到什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笑问身边的太子:“太子哥哥,你心里一定很开心吧,尔颜jiejie这么漂亮,马上就可以嫁给你了。” 只见太子一副不愿提到的样子:“他们章家多年来一直在打压叶家,那章思齐帮着二弟与孤作对,至于那章尔颜看起来古板无趣,不解风情,也不知道父皇为何会聘她做孤的太子妃。” 叶文秀捂嘴惊道:“太子哥哥可不能这么说,被其他人听到可就不好了。” 太子才回神发现自己心直口快,说出了压积在心底的话,祸从口出的道理谁都懂。 幸得四周漆黑一片,还是偏僻的角落,应该不会有人在附近。 尔颜怔忡片刻,等人走远了才缓缓移步。 “姑娘……”身边春雨担心的叫了一声。 尔颜走上凉亭阶梯,只道:“我累了,在这里坐一会儿再回去。” 没想到的是,凉亭里还有其他人。 高越没让人点蜡烛,整个人融在一片阴影中,迷离的月光下,脸上的表情半明半昧,不甚清晰。 看清是谁后,尔颜行礼:“臣女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只是面上一片淡定,内心却暗自忧虑。陛下不是在席上欣赏歌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万幸离太子殿下说话的地方有些距离,应是没听到的。 正暗自思考,就听到男人问自己:“你是章相的女儿吧,被我赐婚的那个,叫什么?” “臣女名唤尔颜。” “视尔友君子,辑柔尔颜,不遐有愆,”高越点头赞道:“名字不错,必定是章相取的,平身,坐吧。” 尔颜是第一次离皇帝这么近,难免紧张,精神高高绷起,担心自己说错话。 “觉得太子如何?” 倒没想到皇帝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尔颜楞了一下才谨慎开口:“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自然是极好的,臣女能嫁给太子殿下是叁生有幸。” 小姑娘坐姿端正,回答滴水不漏,高越好笑道:“你怕朕?” 尔颜摇头又点头:“陛下是九五之尊,气度非凡,尔颜是慑于陛下的气魄。” “行了,朕被你说的都快不认识自己了。”高越着实纳闷,章相那样的老顽固竟会养出一个嘴巴这么甜的女儿。 尔颜轻吁一口气,突感一阵腹痛难忍。微微蹙眉,必定是葵水的原因。 为了避免失礼,尔颜打算告退。 “陛下,臣女出来有好一会了,母亲恐怕会担忧,请容臣女先行告退。” 得到允许后,方才行礼退下。 高越只是瞥了一眼往外走的人的背影,随即眸光一凝。 “李广,”高越吩咐道:“给章大姑娘送件披风。” 李广原是垂首候在一旁,闻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六月酷暑难耐,本就穿得清凉,还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多带了一件披风,但这披风是陛下的,如何能给别人穿? 知道李广的心思,高越只是摇头示意:“无碍。” 李广带着披风快步追上尔颜。 “披风?陛下的?”尔颜疑惑了一瞬,终于反应过来,脸涨成猪肝色。 尽力维持淑女的体面一边接过披风,一边笑道:“烦请李公公替我多谢陛下的好意。” “姑娘客气,那咱家就先告退了,陛下身边没人。”对于这位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娘娘,李广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目送李广走远,尔颜才急问:“春雨,你快帮我看看我身后。” 留仙裙上赫然一道鲜艳的血色。 真是奇怪,明明有月事带和亵裤,而且以前都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 月事为不洁之物,但愿没有犯了陛下的忌讳,给章家招来祸端。 不过看陛下派李公公送来披风的举动,想来还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否则,若以这幅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怕是会沦为世人的笑柄。 没有时间去拿带来的衣服了,匆匆系上披风带子,待情绪平复下来,才往保和殿走去。 身边无人伺候,高越亲自给自己斟茶。 刚饮了一口,李广就回来了。 李广递上一支玉簪道:“陛下,奴婢捡到一支簪子,是章姑娘掉的。” 梅花玉簪别致清雅,是尔颜今日所戴。 高越并不在意:“找个盒子装起来放着,日后有机会你还给她。” “是,奴婢遵命。” 宴会散时皇后特地把尔颜叫到跟前:“日后你就是皇家的人了,出嫁前安心在家待嫁,明日本宫派几个嬷嬷教导你宫中的规矩。” 尔颜恭敬应下。 “这件披风……”皇后觉得尔颜身上的披风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尔颜的心倏忽提起,回道:“夜间风凉,尔颜身上有些冷,幸好带了披风。” “这样啊。” 出宫后,尔颜的心才慢慢放下。手紧紧攥住身上的披风,还是要尽快还回去以免被人发现。 文笔不好,想写成白话文,又感觉古言应该文绉绉一点,真矛盾,不要嫌弃。 求评论,求收藏,求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