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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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姚菁走了出来,脸色惨白,透着一副病容,“苏皖jiejie,我之前真的错了,不该处处为难你。还望jiejie海涵,现下正是盛夏,不若jiejie随我一起去我屋里吃点茶水,讨论下下月府里的膳食。” 苏皖本想拒绝,奈何姚菁已经抓着她的手朝着她院子走去,看着姚菁憔悴的神情,拒绝的话到了苏皖的嗓子里,却开不了口。 姚菁为苏皖到上茶,摆上桂花饼。 苏皖有些疑虑,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吃。 姚菁掩嘴轻笑,她接过苏皖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又掰开苏皖碟子上的桂花饼,吃了一小块。 苏皖一时间有些脸红,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她吃着桂花饼,喝着龙井茶,和姚菁谈天说地,一时间竟然觉得她也并非那么讨厌。 不知说到那个贵女的糗事,姚菁哈哈大笑,打翻了面前的茶盏。 “jiejie在这儿稍坐片刻,我去换身衣服再来。”姚菁起身离去。 苏皖也不知怎的,这下午仿佛和姚菁有说不完的话。 可是深夜,姚菁突然身子不适,请了大夫,才说是刚有身孕,竟然吃了藏红花粉。 那丫鬟便拿出了下午吃剩下的桂花饼,大夫从中闻到了藏红花粉。 姚菁红着眼,从床上爬下,跌落在地上,指着苏皖:“jiejie,你都已经是正妃了,我也向你认错了,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趁着我换衣服的时候将藏红花粉参入桂花饼中,要置我于死地?” 苏皖冷冷地看着姚菁,心叹:果然,狐狸终究是狐狸,她的本性就是吃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大发慈悲,与自己交好呢? 太子转向苏皖,冷冷道:“这都是真的吗?” 苏皖气极反笑:“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呢?人证物证俱在,你想要我说什么?” “说你想说的!” “是我做的,殿下休了我吧。” “啪”太子一巴掌将苏皖打趴在地。 姚菁躲在角落里擦着眼泪,看着苏皖已经溢出鲜血的嘴角,不由地偷偷笑了。 苏皖趴在地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辈子,除了九皇子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外,再有没有第二个人会那般珍视自己。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太子沉声问道。 苏皖的眼睛失去了神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就像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不是你的错,不要认!更不许提‘休书’二字,若再记不住,便将你的两个贴身婢女卖了。”太子说完,便拂袖离去。 第37章 苏皖趴在地上, 头发散落一地,半边脸肿了起来。 碧尘连忙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苏皖,你很是得意吧?殿下竟然如此信奈你, 你开始又何必故意承认是你下毒, 这样让我难堪,很好玩吗?”姚菁嘶吼道。 苏皖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如果你能帮我拿到休书, 这王妃之位我拱手奉上。” “你!” 姚菁气得说不出话,在她看来,苏皖这是变着法子显摆着太子多么爱她, 多么离不开她, 多么舍不得休了她。 “孩子是无辜的, 下次莫要为了陷害我, 做伤害你肚里孩子的事。否则日后,你终将会后悔的。” 苏皖摸了摸肚子, 上辈子她不顾怀着孕的身子, 替太子挡刀, 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可连累得那尚未出世的孩子未曾见一见这世界便走了, 也是造孽。 刚重生的那段时日,苏皖总是梦见孩子哭泣。 想到这里, 苏皖的眼角滑落一滴泪,她不愿停歇, 立刻离了院子。 “她这是在教训我?”姚菁站着苏皖的背影咒骂道,“我喊她一声jiejie,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正妃!” 皇宫里,陛下正在悠然地画着兰草。 锦衣卫指挥使姚禀报道:“陛下, 张太医的妾室和嫡子已经遇害。” “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这,”姚欲言又止。 陛下突然笑了:“你不说,我也知道。除了三皇子,又有谁和我们一样想杀人灭口?只不过,我们是要他们别说谁下了毒。而三皇子是要他们别说见过谁。” 姚的额头布满汗珠。 “你找个机会,杀了三皇子,记得要干净,切莫让皇室成为大周的笑柄!” 姚突然跪在地上:“还请陛下看在微臣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份上,到时候饶小女一条性命,她是侧妃,也是我唯一的血脉。” 御书房异常安静,只听见“沙沙”的作画之声。 姚的汗湿透了衣背,才听到陛下说了句:“可。” 转眼间,便到了姚皇后头七的日子。 太子领着苏皖和姚菁去西郊的感业寺为亡母超度。 苏皖左手拨动着佛珠,右手敲着木鱼,口里念着佛经,虔诚地为姚皇后祈福。 不知怎的,苏皖每每想到姚皇后,内心都抽痛不已。 一个陪着夫君征战天下的女子,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唏嘘。 她想,若是上辈子自己不救太子,随着他的登基,成了皇后,或许,下场并不会比姚皇后好到哪里去。 太子遗传了陛下的薄情寡义,他为了阿姐,终究也会像陛下毒杀姚皇后那样,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打入冷宫,变成废后,然后再十里红妆迎娶阿姐入宫。 想到此处,苏皖冷哼一声。 突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她抬眼望去,便看到太子凉薄的眉眼和轻抿的嘴唇。 “你刚刚哼什么?”太子冷声问道。 “跪了那么久,太累了,所以便叹了口气。” “母后是一国之母,容不得你这般怠慢,不想跪,给我滚出去!” 苏皖放下佛珠,便走了出去。 “把她给我拉回来!” 郭朗和一个侍卫将苏皖押了回来。 “把地上的蒲团撤了。” 两个小沙弥搬走了蒲团。 “跪在地上!” 苏皖看着太子脸色不善,懒得与他计较,毕竟这是姚皇后的头七,死者为大,她不想生事,便跪在了地上。 “表哥,我这肚子有些不舒服,需要去一趟茅厕。”姚菁福身道。 太子点了点头。 姚菁来到西边厢房第三个房间,她约了阿爹此地此时见面,为的就是说动阿爹,刺杀苏皖那个贱-人!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太清楚,太子表哥对苏皖动了真情,否则也不会时时刻刻针对她。 太子表哥十三岁便从军打仗,身上戾气无数,他根本不知道爱意,也根本不懂爱意。 在她看来,之前太子对苏蔽的种种讨好,不过是他以为他爱她,便学着旁人做尽各种事来讨苏蔽的欢心。 而对苏皖,则是把他最真实的那一面无防备地显露了出来,这才是真爱。 苏皖平日里足不出户,若不借此次机会除了苏皖,日后可就难了! 姚菁等了很久,怎么一直不见阿爹的身影。 突然,她听到一串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人,便悄悄躲在菩萨前的香案桌下。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埋伏在山顶上,待太子的马车一到,便将落石推下,怎么连巨石也没准备好?” “太子生性多疑,他来感业寺之前,派密探查探了多时,所以不能提前放置巨石。现在太子也安插了暗卫在山下,我们一路清理着太子的暗卫,可此时再运巨石已经来不及了。” 姚来回踱步,叹道:“只能冒充悍匪射箭了!快去准备!” “是!”褐衣男子抱拳离去。 姚这才想起,前几日女儿来了家书,说是有要事商谈,自己便回了信,说在这见面。 突然间,姚的背脊发凉,他环顾四周,目光在香案桌前停了下来。 “出来!”姚冷声道。 香案桌在微微发颤。 姚一把将香案桌上的布掀翻,看到的是自己女儿不住发抖的身子。 “刚才你都听到了?” “没有,”姚菁摇摆着手,向后蜷缩着,“阿爹,我什么也没听到。” 说罢,便要起身,奈何脚发麻,试了好几次,才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突然,姚抓住了女儿的手:“你这么急着走,是要告诉你夫君什么吗?” 姚菁嘴唇惨白:“不,不是的。只是我还要回去给姑母诵经。” “她也配做你的姑母?明明知道陛下厌弃极了他们母子,去依旧把你嫁给你表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逼着我在关键时刻站在你表哥身边。可一切都没用了,陛下要我杀他,我还有的选择吗?”姚的声音沙哑,一下子似乎老了好几岁。 “待太子死去,我自会辞官,带着你远走高飞。然后咱们隐姓埋名,你阿娘和我定会为你重新找一个好姻缘,你忘了你表哥吧。”姚继续劝道。 姚菁早已泪流满面,她摸着肚子:“可我,已经有了孩子。” 就在姚一时间左右为难的时候,姚菁冲了出去,大喊:“太子表哥!” 姚来不及多想,用力披向自己的女儿。 姚菁一头栽在地上,顿时间头破血流,一动不动。 地上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苏皖在另一头换到:“姚侧妃,你那里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