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了
管家张伯联并一众人都看傻了眼睛,阿浔还没有过门俨然一副正室典范,直接上手了。而且三言两语就将小郡主给打发了,着实的让人佩服,毕竟在大夏敢和小郡主正面刚的人没有几人。阿浔就算其一。 阿浔不顾众人的议论,打了一个哈欠直接进去了。明日大婚,她应该会有点忙,比如此刻她还要选一件得体的嫁衣。 好在嫁衣她干娘早就与她准备好了,不然以她的身段,大夏京都的成衣店怕无一可以在一夜之间为她赶制出嫁衣来。 而阿浔怼小郡主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赵瑾的耳中,其中阿浔说的那些话,自然也原封不动的尽数传去。 “她当真这般说?” “世子爷,当真。当时明月在小的也在,听的仔细,她确然这般说,将小郡主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当场就走了。此女子当真是……” 张路想要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阿浔,阿浔真的是他见过最特别的一个女子,明明长相如此,却又如斯的自信,就没有见过比她更自信的女子。 “她倒是野性十足。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我的容貌就嫁给我,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世人皆说叶神医爱女如命,可对待她的婚事又是如此的草率,真的是让人生疑,难道他们就不怕治好了我,我再弃了她?” 赵瑾自言自语道。 “世子爷,你到时弃了她,旁人也不会言说你一二,他们这是挟恩图报,本就动机不纯。”张路实在是看不惯叶家父女的所作所为。 赵瑾拿起青花瓷缠枝莲花茶杯盯着看了许久。 “我若当真娶了她,焉能弃她。” “世子爷,阿浔姑娘那样的女子焉能配得上你。你这是……” 赵瑾摇了摇手,示意张路下去,张路欲言又止,最终只能下去,而赵瑾则是一个人独立于窗户前,看着窗外绣球花开的正好。 “这怕就是我的命吧。”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黑血又吐了出来。赵瑾看着帕子上面的黑血,露出了一阵苦笑。 “赵瑾啊,赵瑾,你也是普通人,为了保命只能这般了。” 那厢阿浔则是在房间里面试着嫁衣,她身边原本有个丫鬟服侍着,她看着翠荷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就打发她去休息。 “如果瘦点就好了,确实胖了。” 阿浔对着镜子比划了一番,就将嫁衣脱了下来,她也站到了窗前,聆听着绣球花给她来的讯息。 “哦,这样啊,看来他也不是真心想要娶我,如此甚好。这样以后我离他就可以很快脱身了。”阿浔得了消息,不怒反喜。 绣球花迎风点头,枝桠簌簌的响着。 “阿浔,他根本就配不上你,就是一个病秧子,整日与药罐子为伴。指不定那天就死了,你与他在一起,到时候落个寡妇的名声多不好。” “无事无事,有我他死不了。我还要他的心头血帮我呢。” 阿浔摆了摆手,原本伸向她的绣球花也缩了回去了,迎风而动。大婚当日,一切顺利。 婚礼极其的隆重,虽说是只筹办了一天,却丝毫不亚于京都其他豪贵人家。叶神医的陪嫁也是相当的丰厚,此番人们才知道叶神医那是真的有钱,嫁女丝毫不让王侯。现今看起来,只有当初粟首富当年陪嫁才可以相较一二。 只不过粟首富那是特殊,在京都谁人不知晓他女儿是个傻子,若是不陪嫁那么多,也无人会娶她。而叶神医之女却不同,她一点都不傻,可以说是很聪明。传言她三岁便能诵读诗书,如今更是晓通六艺,乃是不可多得才女,就是身段长的委实肥硕了一点,一张脸长的倒是极好。 与赵瑾成婚,虽说有些高攀,可现今赵瑾是常年缠绵病榻,能不能活过明天那就另说了。此番如此着急成婚,据说就是为了冲喜。 成婚之时,众人看到赵瑾,就看到他脸色苍白,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仿若风一吹就会倒了一样。 拜了天地之后,就送入洞房。因赵瑾身子不好,很多事情都是能省都省了。 成婚当日,整个北静王府都陷入高度戒备的状态,生怕有人出来闹事情。而大家一直关注的小郡主赵火火则是被直接禁锢在南凌王府,不得外出。 就这样阿浔和赵瑾结为了夫妻。 三个月后。 赵瑾的身体在阿浔的调养下,越来越好,现今已经不需要人搀扶了可以自己一个人走很长的路了。 “阿浔,举棋不悔真君子。若是这般与你下棋就无甚意思了。” 赵瑾看着手执白子的阿浔,她的手正停在半空之处,整个眉头都皱成了一片。 另外一只手放在嘴边坐深思状。 “我再想想,与我再想想。” 阿浔迟迟的不肯放棋,就盯着棋盘看。 “大哥,大嫂你们两人恩爱的很啊。前几日就瞧你们两人芭叶题诗,今日又是赌酒言棋,当真是惬意的很。” 来人是芸娘,芸娘今日身着一袭绛红色绣牡丹缠枝裙,显得分外的明丽动人。 “芸娘你来了。来人看座。” “大哥,我就不坐了,孙姨娘让我与你说一声,明日外祖母寿辰,让你快些准备一下,领着新嫂子过去。” 孙姨娘是芸娘的生母,也是张昌的妾室。赵瑾的生母过世的早,这些年都是孙姨娘掌家,后宅的一并事务暂且都是由她打理。 前几日孙姨娘还将府中账本就交给了阿浔来看,阿浔以身子不爽,年纪尚幼为由将掌管后宅的事情给推了,说暂且缓缓。 很多人都在背地里暗笑阿浔果然是上不得台面,这么好的事情都推,当真是个傻子。 “哦,明日外祖母寿辰,我自然会娶,芸娘劳烦你知会我。” 芸娘说完就朝阿浔身边走了走,冲着她就是一笑:“大嫂,上次我吃了你给我配的药,身子好多了,大嫂你可否给我写个方子,以后我好去抓药。” “这有何难,我待会儿写好,让翠荷与你送过去便是。” “那就多谢大嫂了,大嫂不耽误你与大哥下棋,我先走了。” 芸娘说着就要走,而阿浔朝着她深望了一眼,看向棋盘。芸娘一笑,立马就会意了。 “大哥,你没茶了吧。我来与你满上。” 芸娘莲步轻移,大手一挥,棋盘就乱了。 “大哥,对不起,你瞧我做事真的是太粗心了,把好好的一盘棋都弄乱了。来来来,我与你们重新摆上。” 赵瑾摇头浅笑,无奈的将手中的黑子放下。 “阿浔你啊,你让我与你说什么好呢。” 阿浔不言语,只是抬起头看向别处,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样子。芸娘见状转身也就离开了。而赵瑾则是站起了身子。 “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如今风大,多穿些衣裳。”说着就给阿浔披上了衣裳,与她倒上了热茶,随后就命人重新上了茶点,还亲手给她拨了新鲜出锅的虾子。 第二天又领着阿浔去了外祖母家中。 赵瑾的外祖母家中原本只是普通农家,后来因张昌得势,又有姨母入宫成了贵妃才起来了,如今也算是钟鸣鼎食之家了。 今天是外祖母韩氏的七十大寿,来人是络绎不绝,好不热闹。阿浔对于这种场合从来都是只吃不说。她想着原本和往常一样,吃吃喝喝也就过去了。 却不料,在她正吃得欢的时候,却被赵瑾拉到了后院之中。 “喜脉?” 阿浔刚刚踏入房间之中,就听到此两字。她再进入房间,就看到满屋子的人,有男有女足足有十多人。 她又看到床上隔着帘子躺在一个人,赵瑾刚刚才路上给她介绍了一番,躺在床上的乃是赵瑾的表妹,乳名唤作婠婠,是今年的秀女。 今年的秀女,那将来都是入宫选秀的,又岂能有喜脉呢。就算是普通的闺阁女子,未出阁有喜那也是不合章法。 “确乃喜脉。” 大舅听到此事,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肚子里面种是谁的,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要抄手上去。当然被其他人给拦下来了。 而阿浔考虑到是婠婠乃是选秀的秀女,此事可大可小。 “大舅若是信的过我,不若我来给小表妹请脉。此事兹事体大,岂能只听一人就妄下断言呢。不瞒大舅,我跟随我爹早年学过医术,对此方面钻研颇深。” 赵瑾抬头就看向阿浔,两人一对视,赵瑾立马就明白阿浔的个中意思。 “大舅,阿浔医术颇高,你瞧我身子如今康健了不少,全部都得力于阿浔的照料。不若让阿浔请脉探看一番吧。” 大舅见状,方才他的手都在发抖,吓得不轻。 “那你且给她看看,若是当真如此,我定会将她浸猪笼淹死!” ※※※※※※※※※※※※※※※※※※※※ 更新了,本文我明天会修文哦,大舅晚安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