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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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岚剥了满是须须的野薯,用小碗装着,又进了屋。 关博萱尝了一小截,把碗推回给文岚。 文岚把碗放在了关博睿的面前,把野薯塞进他嘴里,强势要求他也尝一口。 殷祖荣不禁莞尔,想起那堆糟心事,又收敛了笑意:“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黑子和骡子打得鼻青脸肿的,偏那黑子还嘴贱,不但不求饶,反倒说什么就是养不活孩子,要不,干脆把孩子送到你们家去养?这话给我气的呀,恨不得直接上去扇他两巴掌。黑子死皮赖脸的,他家堂客哭哭啼啼的没一句实话,骡子他们得理不饶人,我看酒坛子这回有点够呛。” “谭队长秉公办理,大家也说不出什么闲话。只是,看黑子那样子也不像是个能还得出钱的人,这事还有点磨。可谭队长他们又不能不管,乡里乡亲的,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再说,集体的东西,总是要还的,这个可由不得黑子。”习惯了兵工厂简单明了的处事方式,面对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关博睿也是头疼不已。 文岚小口小口地嚼着野薯,这薯口感绵实,长的时间比较长,风味独特。 关博萱拿笔一通计算:“这上下一拉扯,他们村就算再多赶出500个普通手鞠球也不过是平了去年的收入而已。村里总不能为了他们一家子,就让其他人都过不了年吧。再说,就算有订单给他们,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出来。丑话说在前头,这要是不合格,我们可是不收的。”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伍大姐给大家倒上白开水,“早年间,为了争浇地的水,江家和谭家打成世仇,两家百年不通婚。民国的时候,为了谭家的学校坚决不收江姓子弟,闹到不可开交,两家打官司打到省里头。现在,正值天旱,为了肚子,少不得谭家内部也要再打几场了。” “既然仓廪实就能够知礼节,那么我们就给大家加点仓、添点廪,不就解决问题了吗?”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野薯,文岚轻轻地插了一句。 听了半天问题所在,按照后世的思维,文岚一直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文岚!”关博萱和关博睿异口同声呵道。 文岚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掏出手帕,抹了抹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了一轮之后,还是决定删掉一部分情节,把它们合并到其他设定里面去。 最近,脑袋里面被另一设定塞满了。 写出的东西,太干,自己不喜欢。 ☆、rou兔添粮 “我可没有胡说。” 文岚正襟危坐,看向屋里一脸惊愕的大人们:“mama,你们忘了二堂哥他们正在尝试的新农业试验啦?” “新农业?”关博萱思索了片刻后恍然大悟,“可是文辉他们的新品种才试验了不到两年,不管是养殖注意事项,还是水肥控制,都还不成熟。再说,今年的种植计划早就发下去了,现在临时变更,也来不及了。” 关博睿看了文岚一眼,摇着头说:“萱妹,你这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别想太复杂,丫头这是嘴馋了,想吃兔rou。” 文岚咧嘴笑着点了点头,不说话,把主动权交还给关博萱。 “哦,原来是说rou兔呀,嗨,我还真的是一时没想起来。”关博萱一抬头就对上两双迷惑的眼睛,“我们厂附近很多荒地,前两年开始垦荒,后来陆续引进了很多外国的可以食用的动植物。为了给增加食物,我们先后小范围尝试养罗非鱼、红鱼、白鲳、白对虾、公干鱼等,后来发现还是更是适合养兔子。” “养兔子?我们山上的兔子倒是偶尔能够套到几个,可是小兔子脾性大,根本养不活。”此间土生土长的殷祖荣当然吃过兔子,可是本地没有养兔子的习惯,一时间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忽然说起了养兔子的事。 其实,兔子从大类来说分外xue兔(家兔)和野兔。 xue兔原产欧洲西班牙葡萄牙一带,据传因为中世纪的僧侣为了吃rou所以特意圈养驯化了xue兔。因为,在那个限令极其苛刻的年代,为了能够在复活节前的斋戒期间吃点头,教皇格里高利一世宣布:刚出生的兔子其实是鱼,各位僧侣可以放心食用。因而,当时的修道院里面大多都会养一些兔子,并大力推广xue兔养殖。后来,这些驯化后的家兔通过丝绸之路逐渐传入国内,后世更是各种特别的兔rou菜成为四川的代表美食之一。 而国内说的野兔,尤其是60年代人们在山上见到的兔子,大多数则属于野兔。相对而言,野兔耳朵更长,腿也更长,跑得非常快。野兔不需要挖洞,常年在野外奔驰,基本利用草丛、石块间隙或者裂缝之类的地方休息。因为它们好斗,胆子非常小,听觉敏锐,所以,在简单圈养的方式下非常难以养活。 不过,随着家兔逃逸,野外也渐渐出现了很多野化了的家兔,给森林植被造成莫大的困扰。澳大利亚为了消灭泛滥的兔子,挽回本土崩塌的生态环境平衡,甚至动用了毒气。可惜,围追堵截都对这些兔子无效,直到生物学家从南美洲引进了针对欧洲兔有致命效果的粘液瘤病毒,澳大利亚才把泛滥的兔子控制在一定的数量范围之内。 关博萱自然知道他们对于养兔子没有什么概念,便简单介绍了新安食品厂的养兔计划,然后说:“兔子,我们主要养了两种,一种是为了取兔皮和兔毛,一种是为了吃兔rou。我们也是从欧洲引进了良种rou兔后,才发现兔rou真的是见效很快的食物来源。我们厂那边也是荒地多,适合种植苜蓿,适合拿来养兔子。这一年多下来,厂里的兔子不仅能够满足广大职工家属的需要,还能提供给供销社和我们在穗市开设的安兰百货店做销售。自从多了兔rou,现在厂里的工人吃的米饭都少了,节约了不少粮食。” “要说吃兔子,我们这入冬之后也能套到几只。可是兔子又腥又sao,偏又没有什么香味,老人孩子都很难嚼得动,一个不小心整盘菜都毁了,城里那些人真的喜欢吗?”掌厨的伍大姐,联想起骨头多口感差的野兔rou,很难相信大家愿意掏钱买rou的时候不买猪rou该买兔rou。 兔rou脂肪和胆固醇含量低,蛋白质含量高,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但它本身香味不足,rou质比较柴,没有特别好的口感。而且,山上的野兔耳聪目明,除非入冬变冷草木凋零,否则很难逮到野兔。所以,在老一辈的心目中,兔子rou只能作为野味尝尝鲜,不足以与鸡鸭rourou相提并论,更不用说猪rou那类的大荤菜了。 因为兔rou味淡这个特质,兔rou一直没有进入广大菜市场的机会。一直到79年后,为了出口兔毛政府大量鼓励养殖兔子致富,不想却遇到82年国际兔毛出口价降低,国内兔毛大量堆积。政府开始鼓励兔rou制品生产,四川人开始发明各种兔rou新吃法。寡淡的兔rou,和川菜的烹饪手法简直绝配。川菜惯用重油,惯用各种调料,包括大量的辣椒和香料。食物在川式爆炒下,和重油香料一起,激发了食材的最大香味。于是,原本滋味清淡的兔rou,经过川菜大师的调制,变成了让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 关博萱指着屋外的辣椒树:“我们现在的兔子基本上都是用辣椒炒制的,咸、香、鲜、辣,越嚼越香。我们厨房的裘大爷师从川菜大师,把兔子全部分解开来分别炒制,从头到脚,兔尽其用。兔脑壳,rou都藏在骨头的犄角旮旯里面,很多师傅下班之后买一两个兔头回去下酒。兔rou则拿来做成主菜,什么冷吃兔、香辣兔、手撕兔,各有各滋味,很多熟客都抢着买的。” 关博萱在那解释店里卖的熟菜,文岚在一旁只咽口水。 兔腿肌rou紧实有嚼劲,瘦rou多而脂肪少,一手拿着骨头把,一口咬下一条兔rou。香料与兔rou水rujiao融,麻辣香味压进了兔rou的每一条缝隙里面,咸香深入每一块肌理。每一口下去,满满的都是rou感,嫩、滑、鲜、辣,越嚼越想吃。 文岚摸了摸嘴角:“舅舅,一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先去穗市打包几个兔腿。嗯,对了,您顺便帮忙给钟厂子捎几个兔头。上次,我带给文辉哥的时候,刚巧碰上到钟厂长过来,他尝了一口后说现在厨房那些辣菜跟裘大爷做的可差远了。明明香料比例都是裘大爷配好再带回去的,可是,不同的人、炒菜的火候控制不一样,最后出来的口感就是差很多。为了免得钟厂长总念叨,这次给他也带些吧。” 殷祖荣吧了两口烟,有点迟疑不定:“兔子这东西贱,一年能生两趟,给点蔬菜红薯就能活。山上的野兔以前经常过来偷东西吃,尤其是山上的红薯地、菜地经常被啃得乱七八糟的。可问题是今年缺水,要是旱起来,人都没有口吃的了,那能顾得了兔子呀。要不,我们再缓缓?” “现在的良种家兔可不一样,一般一只母兔怀孕一个月左右就能生小兔,小兔子半年后又能生小兔子,一年基本上能生六胎。一个母兔一年可以生30到40只兔子,就算生三四年就淘汰,重新更换新的种兔,这样算下来也能生100只左右的小兔子。兔子吃的不多,山上应有尽有,其实养兔子当菜还是很划算的。”文岚知道他们对现代化养殖根本没有一点概念,连忙普及一下基本知识。 “一年能够生30只小兔子?那到真的不错。”伍大姐略一盘算,就知道这挺划得来的。 殷祖荣还惦记着今年是旱年的事:“可是兔子越多,需要吃的东西就越多,我们就怕供不起。人饿起来,连树皮都吃,就更别说什么红薯菜叶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还真不成问题。”关博萱在纸上大致列了一下基本开支,“我们厂里面用的是建大型养殖场的方式,咱们村里完全可以分开养殖,只需要用竹子和木头搭建一个小型的兔笼,在笼底铺设站板,放上滚珠水壶、食盆和磨牙棒,做好卫生工作就可以了。至于吃的方面,我们厂里面现在饲养量越来越大,采取的是饲料搭配苜蓿草和其他食物,冬天则搭配干草。村里的话,也可以这么做,酒糟、豆腐渣、车前草、花生秧、干稻草、桑树叶、松针等都可以用来喂兔子。对哦,我们厂里面鸡粪晒干消毒后,也可以混着饲料喂兔子。具体的cao作,得让厂里的技术员详细讲解才知道。如果你们真的愿意的话,到时候先派人过去学习一个月,先掌握基本的养殖技巧。到时候,你们挑两个年轻一点的细心一点人过去,最好是读过几年书的那种。” 隔行如隔山,殷祖荣和伍大姐他们听了连连点头。 既然有这么多的植物都可以作为兔子的食物,又专业的技术员可以作为指导,大家自然放心。 当下,殷祖荣直接拍板落定:“一会儿老谭他们过来,我们再详细聊。如果他们有所顾虑,老伍,我们就自己先养起来。” 伍大姐还没有说话,关博睿先行反对:“殷大哥,你可不能因为嫂子能干,你就尽给她揽事呀。这学校虽说你是校长,可这抓学习抓纪律甚至管孩子们吃喝拉撒睡的,可都是嫂子。至于大哥你啊,干脆挪挪地方,去宝安帮忙。就像我们在路上讨论的那样,只有像纺织、食品加工那些现代化工业生产建立起来,没有工作的人少了,社会安定了,国家才会越来越富强。其实,你看这农业一样,在我们兵工厂那边新建的食品厂、加工厂和食用菌公司,一个工人平均下来每年才出产远胜于两个按照老方法种田的农民。我们国家土地就这么多,要养活的人口却越来越多,如果不能提供生产技术,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殷祖荣刚想说什么,关博睿却根本没给他留说话的空档:“现在,托老一辈人留下的关系,在宝安,我们设备有了,厂房也有了,就是没有合适的带头人,这摊子就永远做不大。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大哥你当兵打仗那边多年,自然比我们更明白这个道理。外面那么多的事情在等着,大哥你既然有这个本事,就应站出来挑起这个头,而不是把你的时间和精力花在如何养好一笼兔子上面。” “管军需我倒是一把好手,可我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企业管理。”殷祖荣依旧面露难色,“再说,我妈已经70多了,辛辛苦苦拉扯我们兄妹7个长大,没想到却没熬过兵荒马乱,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仨了。人生七十古来稀,我有能再陪我母亲几年?” “我呸,现在的好日子,我还没有活够呢,你这个不孝子,自己不敢出去闯,也不要拿我当借口!”老太太忽然从厨房里冒出半个脑袋,唬了大伙一大跳。 “娘,我这日子过得真开心呢,你怎么总往歪处想呢。” 殷祖荣走上前,想搀老太太一把,被老太太一个手肘推开了去:“你给我走开,我才不稀罕你呢。我是替我好儿媳妇抱不平,人家一个好好的军医不当,偏偏为了你回来当这个老师兼什么公社医生。我心疼我家平丫头和小志,好好的城里人不做,年纪轻轻的就得在学校寄宿,一个月才能回家一趟。人家小关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为了你,翻山越岭的过来,累得慌!” “啪!”说到气愤处,老太太抡圆了胳膊,打向殷祖荣的后背。 “娘~”被老妈一巴掌拍了下去的殷祖荣,有点哭笑不得。 伍大姐走过去,搀着老人坐下:“娘,回来,是我自己想回来,不管他的事。至于出去做事,总得双方都看看合不合适。要不,你看这样合不合适?我个人觉得这个兔子养殖挺合适我们村的,等谭队长他们过来,我们把村长和会计他们都请过来,一起合计合计。我估摸着他们应该问题不大,到时候我们两个村派4个人过去学习两个星期,再让祖荣也跟着过去见见世面。要是到时候小关他们依然觉得合适,我们就让祖荣去宝安帮帮小关他们。” “这敢情好,还是香娥聪明懂事!”听了初步计划,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 身为当事人的殷祖荣,缩着手,坐在一边,半句不同意也不敢说。 “有戏!”关博萱他们交换了眼神,强行压下嘴边的喜意,聊起了借款还债和养殖设备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印象中,小时候在山上捉到的每一只兔子,都熬不到第二天。 当然,掉落的小鸟,就算用泡软的米饭和小虫喂养,也很难长大。 我妈直接告诉我,除了冬天,基本上就套不住兔子。即便是带着狗,用铳打,熟练的老人也时常空手而归。 我记得我外公和村里几个人一通围堵,打着三只兔子,也算是不错的收获了。 倒是21世纪后,自然村日渐凋零,山上多了很多蛇、鸟和其他小动物,连野猪母子也敢出门溜达了。 ☆、意外重宝 辞过众人,推着车沿着山路往下走。 远到看不见村落的影子后,关博睿见四下无人便问道:“文岚,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你特意让我们预留两天时间出来,肯定早就打算好了吧。” 文岚手指遥指山边做农活的人们:“佛曰不可说。我们走快一点,下了那个坡,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再换个地方。” “文岚呀,你不是说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吗,怎么忽然又能四处走动了,你那个叫做布朗太太的家庭老师没跟着你吗?”孩子们渐渐懂事,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日益健康的关博萱变得越来越年轻起来。 “好不容易布朗太太外出访友,我又憋了几天劲赶功课,这才可以稍微放松两天。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聊学习的话题,否则我们就真的不能一起快乐玩耍了。我这天天练舞蹈,芭蕾舞鞋又硬邦邦的,我的脚尖都要变形。好了,你们可别说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虽然这些都是我自己选的,可我也有个喘息的时间嘛。”文岚弯腰从山壁上摘来一朵紫红色的野花,捏着花柄晃晃悠悠。 “好了,孩子大了,我们得学会放手。”关博睿转头又嘱咐一句,“文岚,你既然选择这边的学校也不放弃,那你得自己控制好时间,你这边倚在跳级,下个学期可就是六年级了。初中的功课要重很多,如果你应付不来或者有其他问题,你可得早点告诉我们。” “知道了,您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拐过一个山坳,进入全是次生林的地方,文岚用绳子拴上两辆自行车,连人带车一起拉进了如意门。 “我们先去第一个地方捞点宝贝,这是上个星期我在这写完作业后想出去走走的时候,偶尔发现的。因为位置有点特殊,就先劳驾舅舅换上一身装备。”文岚在空间一角拉出布帘围成一个简易更衣间,把关博睿推了进去。 专业潜水服非常笨重,塑料皮贴着皮肤难以拉扯,关博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勉强强把那套潜水服穿戴完毕。 “这怪模怪样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文岚,你总得说清楚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我们才能帮忙的。”关博萱走上前,半蹲在一旁,帮哥哥把卡在腿弯处的裤腿用力地拉了下去。 文岚从一旁拿过来一个饼干盒,掏出几枚脏兮兮的金币,递了过去:“以前我从来没有试过出现在海底,这是上次我费尽心思才捞上来的金币。其他的因为太远,我臂力不够,根本捡不上来。我洗干净了几个,找米国那边的专家看过,他们都很肯定地告诉我这一批金币是19世纪英国锻造的金币。当然,出处我们没有告诉他们,他们也就不能分别我所说的散落的这些金币属于哪个宝藏了。” 关博睿接过金币,拭去浮尘,发现里面果然金光闪闪,的确是纯金的金币无疑了。 关博萱虽然听他们说起过之前几次探险经历,但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参与其中:“按你写的这坐标,我们应该是在太平洋的公海,这难道是以前战争时期留下的?哥,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惹来麻烦?” “萱妹,别担心,公海里面的无主之物很多,谁也说不清楚。再说,就算这东西真有主人,谁又能知道是我们取走了呢?”关博睿尝试着活动了一些四肢,颇有几分不自信,“文岚,虽然我的确会游泳,可这海里和陆地可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我能走多远呀。” “舅舅,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准备了不少工具。放心,我们尽量试试,真的不行,直接放弃好了。” 文岚一边说明计划,一边讲解各项工具的用途。 搬出从各处收集来的滑轮套装、金属探测器、绳索、袋子和其他工具,然后输入上次的坐标轴,在两位大人迟疑不定中,文岚果断拉开了随意门。 门开后,以随意门为界,里面一切不变,外面却已是一个水晶宫。阳光隔着海水照射进来,海里朦胧而混沌不堪,衬得岩石上的水藻也似真似假了。几条五彩斑斓的海鱼游过来,好奇地看了看,又摇着尾巴游走了。稍远处,一大团密密麻麻的小鱼,排着整齐的队伍,缓缓从文岚他们的眼前游了过去。 此时,关博睿完全顾不上那些小鱼小虾们,因为海底东倒西歪地堆砌着许多木箱子,有些木箱子经不起岁月的摧残早已破损不堪,金币xiele一地。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地面斑驳不一,那些金币盖上了一层泥沙,变得暗淡无光。 “舅舅,先不说别的,安全第一。我们先给您栓上安全绳,万一你觉得不舒服,就赶紧拉动绳索,我们就可以把你拉回来。”文岚右手指着远处耸立的钢铁怪物,“您试着看能不能先把这条绳索栓在那沉船上面,如果能够栓上,就可以把海底的宝物装在这个框里面。我们直接拉动绳索,通过这个滑轮把东西收回来。如果您走不过去,那我们就只在这附近运动,把这四周的珠宝捡一捡,我们就回去了。” “哥,你不是专业人士,可千万不要逞能。文岚这丫头虽然请教了别人,可这什么潜水服氧气瓶的还是不保险。你要是有一点不舒服,就赶紧回来,我们不差钱。”关博萱拉了拉安全绳,再三确保这救命设施的安全性。 “嗯,你们放心,我先试试,看看情况再说。”隔着头罩,关博睿的声音变得有点陌生。 关博睿右脚踩上海底,试探着慢慢往前走,却发现海底果然跟陆地完全不一样。即便用尽气力维持平衡,小心翼翼的半游半走,依然被海水冲得东倒西歪。一不小心,就被冲得就地一歪,一个膝盖跪在软沙上面。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手,在地面一按,稳稳身子,关博睿继续朝着沉船向前游。 看见关博睿终于把绳子拴上了沉船,文岚这才把蹦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文岚扯了扯绳,摇动着把小桶送了过去,待看到关博睿竖起右手,才停下动作。 关博睿扶着沉船,也不细看,胡乱混着泥沙,把手边的收获品直接往桶里装。 看明白运作原理的关博萱摇着手柄,把新的桶送过去,接过旧桶里的东西倒在旁边的大桶里面。 见一切井井有条,文岚拿去一旁的长柄木推板,走动如意门的另一边。文岚靠着墙壁,用力把附近的金币等物用木推板拉近,然后用手或者用长柄夹把东西收进如意门里。工具,果然是智人和其他动物的区别所在。借助得力的工具,文岚的收获大增,不仅把上次那些可望不可及的金币收入囊中,还顺利捞上来几个金碗金盘。虽然被积压磕碰的变了形,但入手的质感和重量还是能表明它们非同一般的身份。 另一边,关博睿的海纳百物的工作也在顺利进行中。虽然途中遇到一些金币与其他海底生物融为一体只能放弃的遗憾,但关博睿还是靠着沉船四处走动,捞回来几大桶宝物。 忽然,拉动宝物的绳索一阵晃动,文岚随着看过去,发现关博睿指着某个块状物,又指了指绳索。 文岚不解地问关博萱:“舅舅的手来回指,是要我们把他拉回来,还是问我们要东西?” 关博萱也不太确定,但仍旧把一条短绳放进桶里,慢慢送了过去:“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好像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他的手一直在模仿要绑东西的模样,我先把绳送过去试试。” 绳索一放上去,关博睿就举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