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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上站的人衣袂翩跹,宛若不染尘烟的谪仙,她赤足涉足水中想要靠近那小叶,玉足才轻点碧水,她便被一声急切的喊声惊醒。 “郡主,你快醒醒啊!” 曲桑桑迷蒙着坐起身,眯眼瞥了惠心一眼,“怎么了?” 惠心大喜过望:“太好了郡主,你终于醒了。” 曲桑桑恍惚忆起昨夜的骇事身子不由一凛,她险些被罗瑜给凌/辱。 “惠心,昨夜我……”温眸垂敛,目光交于腕上的白布,她怯怯未话后言。 惠心柔声宽慰:“郡主没事了,永忠侯他没对你怎么样。” 柔荑覆在受伤的皓腕,曲桑桑忐忑的问:“那他现在在何处?” 发生这等事,罗瑜还能安然无事那实是辱她。 惠心平静的取下木架上的狐裘,裹在曲桑桑身上。 “郡主大可放心,永忠侯怕是大限将至呢,敢在皇宫用禁药,真是嫌命不够长” “他如今身在天牢,想出都出不来呢。” 曲桑桑暗暗思忖,他既人入了天牢那此事是惊动了圣上,若没有圣上允准,以罗瑜手里那道先帝懿旨谁人都奈何不得他。 何况罗瑜的犯的事足让他死千百回了,再不严加惩治圣上的龙威何在。 思及此曲桑桑悬着心算是落了下来,她又道:“那荣王殿下呢?” 惠心挠了挠头,喏喏的道:“荣王殿下一早就不见了,奴婢也不知道。” “也罢,我再躺会儿吧。” 昨夜的惊悸又岂是一夜能消弭的。 阴冷恶臭的天牢里,冲鼻的血腥味四溢,温若庭掩鼻俯身走进去,在宫人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关押罗瑜的地方。 再见罗瑜时,他身形佝偻衣衫褴褛已没了往日的风采,才不过一夜他被便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罗瑜盘膝坐在渗水的墙角,他听到脚步声,憔悴的抬头望着温若庭:“你很得意吧。” 他落得这步田地,全拜温若庭所赐。 温若庭薄唇勾起细微的弧度,他淡然道:“侯爷落得如此下场分明是您自己咎由自取啊。” 罗瑜自嘲一笑冷声道:“咎由自取?我只道报应不爽,今日我所受的耻辱,来日会加倍倾注在你身上的!” 温若庭剑眉轻蹙,困惑的道:“你就这般笃定?” 罗瑜眼底划过一瞬不耻:“你别以为身为亲王就能为所欲为,你要知道你非皇室血脉。” 回应罗瑜的是阵阵朗笑声。 罗瑜脸拧成一团:“你笑什么?” “本王笑侯爷愚蠢啊。”温若庭坦言。 罗瑜如鲠在喉,他噎声道:“你骂我愚蠢?” 弯身揪起罗瑜的衣襟,温若庭附在罗瑜耳边说了短短的两句话。 罗瑜瞪大了眼,他脸色怫然乍变,他忍住心头惊愕,怒声呵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是宸妃的孩子!宸妃生的明明是公主!” 绝无可能!当年宸妃怀子上上下下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连太医院的院正都说是公主,怎么可能是皇子,还是眼前这个温若庭! 温若庭退步宛若望着牲畜一般望着罗瑜,他轻笑道:“该说的本王都说了,信不信都由你。” “不可能!我不信!!”罗瑜崩溃的朝温若庭大喊。 温若庭嗤声不理,走出天牢刺眼的光亮袭来,抬首遮眼他身上寒意未褪,他喃喃道:“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罗瑜能有这么大胆子除了先帝那道懿旨,还有众多势力在他背后推波助澜,他一入狱人人自危,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上演,不得不看。 果不其然,在罗瑜关押三天后众多官员早朝时向宣和帝谏言力保罗瑜,大大小小几个都是盛京极负盛名的达官显宦。 宣和帝勃然动怒,一怒之下他下旨贬去所有为罗瑜谏言的朝臣官职,并将他们一并打入天牢等待发落。 殊不知因为罗瑜的一时邪念牵扯出众多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有谏言的朝臣其身后和罗瑜有所牵连,这还只是明面上清查出来的官员,还有许多隐于他们之后的官员藏匿其中,杀鸡儆猴的戏码还在上演。 * 寒风呼啸拂过,檐角的银铃响个不停。 用过早膳宁太妃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凑到曲桑桑唇边,“桑桑,快喝了这碗汤药补身子。” 曲桑桑婉声推拒;“外祖母,我身子好很多了,就不要再灌我这些汤药吧。” 她这两天喝的滋补汤药比她一年喝的都多了,再喝下去她怕是都再难喝下任何汤药了。 汤药萦绕的袅袅氤氲环于鼻尖,曲桑桑伸手轻推一把,娇软的哄道:“外祖母,您就别让我喝了。” 宁太妃哪会依她,她伸手舀起一勺黑漆漆苦涩的药汁往曲桑桑嘴里送去。 “快,多喝些,多喝才能身子好起来。” 药入口中曲桑桑只能吞咽下去,喉头的苦涩让她泛起作呕之意,才喝了两口曲桑桑掩唇撇首尽数将口中的药汁吐出。 宁太妃忙搁下药碗,捻起一颗酸甜的蜜枣给她,“快,吃了蜜枣。” 甜腻腻的滋味压住了苦涩的药味,稍缓之后曲桑桑掩唇摇首:“外祖母,你就别让我喝了,再喝我真不行了。” “怎么又不乖乖喝药了?”帷帐微漾,一道身影向她走来。 宁太妃苍老浑浊的眼满是笑意,眼角的褶皱都跟起伏她起身道,“那桑桑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