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你与清风明月在线阅读 - 第10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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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为!”

    念月正在院中晾衣裳,听到一声娇喝,忙探出头望去。一个精灵跳进院中,胸前搭着两根粗辫子,辫子上簪着春花。哇,她心中叹了声,看的入了神。她身后,跟着一个伟岸男子,生的面如冠玉,怀中抱着一个娃娃,眼中含笑看那女子:“你慢些!”

    那男子念月识得,从前在京城,不知多少女子芳心暗许的穆宴溪大将军。

    宋为闻声走出来,看到那女子朝他跳过来,想接住她,看到穆宴溪的眼立了起来,连忙闪到一旁:“春归你离我远些,我不想去北地,太苦。”

    春归笑出声:“你怕他做什么!我都不怕他!”

    “是了是了,你厉害。”

    几个人讲话,忘了站在一旁的念月,还是春归眼尖,指着念月:“宋为,你府上竟然有了丫头。你精进了!”而后朝念月笑笑:“你不晓得,我们宋将军从前府上不留女子的。”

    念月脸红了红,不自觉看了眼宋为,发觉他面上的不自在,连忙向后跳了一步:“主子们快进屋,小的去看茶。”

    “我陪你去,你这样瘦弱,那茶壶那样重,别烫到你。”春归亦步亦趋跟在念月身后,不知情的人,真看不出她是大将军夫人。

    念月撸起衣袖,露出线条好看的胳膊:“您瞧瞧我这一身腱子rou,一壶茶能拎不动吗”嘴撇了撇。

    春归咯咯笑出声:“好好好,你能拎动。是我无聊,他们要谈事,我自然要寻个伴儿啊!我□□归,你呢?”

    “我叫念月。”

    “哪个念,哪个月呢?”春归神色顿了顿,问她。

    “思念的念,天上月的月。”

    “本名就叫这个?”

    “不是,主子赐的名。”念月说罢朝春归笑了笑:“我的本名着实不好听,主子说听来向街边地痞无赖,就给起了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儿。”

    “哦哦。”春归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心中却将宋为骂了千百遍,这叫什么事儿?好好一个姑娘家,凭什么就要叫念月?叫念阳念春念夏念冬,哪一个不比念月强?

    而后定睛去瞧念月,细瘦的身子,倒是不显伶仃,那一张脸,美丽中带着英气,一双眼亮的紧,是个通透之人呢!

    念月感觉到春归的注视,干脆站直了身子:“您可别偷着打量小的啦!您就光明正大的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春归又咯咯笑出了声,这女子可真好玩。“好啦,我瞧够啦!”走上前拉住念月的手:“你用不用我帮你拎水壶?你看我,也是一身腱子rou!”说罢亦拉起衣袖,给念月看她胳膊,亦不是较弱之人。

    念月被她逗笑了,这大将军怎的讨了这样一个直肠子妻子?与京城那些名门闺秀一点都不一样。

    二人比着胳膊进了门,念月把春归按在椅子上:“您快坐吧!主子整日教规矩,这会儿要是看到您帮忙看茶,回头一准儿说我:没眼力见儿!”

    “他敢。”春归想起念月的名字,瞪了宋为一眼。而后安静坐在一旁听穆宴溪和宋为说话。念月看了茶,便出门去买菜了。

    她回来之时,天已擦黑,在门口被jiejie拦住要银子,心急回府做饭,便拿出银子递给她,急急向回走。刚要推门,听到门里春归问宋为:“好好的,叫人家念月做什么?向前看不好吗?”

    宋为没有声音。

    又听春归问他:“你与念月,没做下糊涂事吧?”

    “没有强迫她。”宋为声音很低,但念月一字一句听的清楚。

    “你真糊涂!”春归似乎是急了:“你凭什么要人家做他的替身!”

    …

    后面的话念月不大能听得清了,替身是什么意思呢?哦,想来是主子曾经心仪某个女子。替身就替身嘛,自己家世那样差,又生的这样普通,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本来也没想与他怎么样,不过是图那一时高兴,这回旁人问起为何叫念月,自己大体可以这样说了:思念的念,某个姓月的女子的月!

    这样想着心里倒是轻省了一些,只是这脸上湿漉漉一片是什么?

    嗨!怎么还哭了呢!一准儿是高兴的!

    念月把泪一擦,推门进去:“主子诶!今日命真好,切到好rou了!还买到最后两坛桂花酿!”

    第59章 第 59 章

    春归的小娃娃睡在穆宴溪怀中,待饭做好,那娃娃已睡熟,朝床上一放,小嘴儿吧唧两声,翻个身,没动静了。

    穆宴溪明明在与宋为说话,然而那双眼如长在春归身上一般。春归筷子没拿稳,他头都没转过来,迅速接住放到她手中;杯中无酒,他算好了一般,给她倒上一小口;春归眼瞅了远处的菜一眼,穆宴溪筷子便过去夹过来给她;他的一只手始终握着她的。

    念月的眼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心想这才是举案齐眉相濡以沫讷!

    春归不想念月站着,拉了一把椅子放在她旁边叫她一同用饭。她喜欢念月喜欢的紧,这女子一丁点不别扭,大大方方堂堂正正,重要的是有趣的紧。头凑过去问她:“那你本名叫什么呢?”

    念月捂着嘴笑了笑:“陈大。”

    春归笑出声,不住点头:“比念月好听。陈大多顺耳呢!陈大陈大,咱们以后就叫陈大,不叫念月。”

    穆宴溪知晓她要多管闲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春归哎呦一声,瞪着他:“怎么这样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