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353节
一场大雨。 反倒还成了卞五的保护色。 难不成今天老天要助我成功? 我们的车已经开到那辆车之前故意抛锚的地方。 冒雨下车。 我见到泥泞的路上一地的烟头和几个健力宝空瓶子。 这些烟、饮料,有老司理抽过或者喝过吗? 生平第一次感觉与他的距离如此之近。 我让三黑子不走他们的路线,改道走小路,直接杀往松山锋。 两个小时之后。 我们终于到了松山峰的山脚下。 来邙山之前我们大概了解了一下各个区域的情况。 松山锋虽然有古墓群,但并没有纳入邙山古墓保护区的范围。 主要原因是这里在民国时期就已经被盗的千疮百孔,十墓九空,后来经过了多次探查,专家认定几乎不可能存在漏网之墓。 我们到的时候,老司理等人由于绕了远路,还没到。 乘此机会。 我们将车给藏了起来,在附近稍微转了一下。 松山锋到处都是盗洞,长满了杂草,山峰的上半段,竟然还是喀斯特地貌,这在邙山地区是比较少见的情况。 几人回到车上躲雨。 众人有些无聊,开始打起了赌。 赌老司理这次到底会不会来。 小竹、肖胖子认为会。 三黑子、冯晚林认为不会。 他们问我怎么看。 我斩钉截铁地回道:“一定会!” 他们问为什么。 我回道:“缘份到了。” 他们闻言,满脸无语。 四五十分钟之后。 卞五打电话问我们在哪里。 我将周边的地貌特征告诉了他。 天空电闪雷鸣。 我心里也翻江倒海。 强压着内心的激动。 我告诉他们还是按照昨晚的计划进行。 我、肖胖子、小竹先上山。 冯晚林、三黑子、卞五作为外围进行接应。 话音刚落。 却见从车顶上突然滑下来一张脸,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黑乎乎的,五官扭曲,像是被车轮胎给压平了一般,煎饼似的,头上似乎还长了薄薄的黑翅膀,正随着风雨在微微飘动,它冲我们发出了无比瘆人的笑容。 冯晚林吓得一声惊呼,身子后仰。 三黑子动作极快,大骂一声:“不怕不怕,吹灯拔蜡!走你!” 一拳头过去。 这一拳。 挡风玻璃被砸出了一个洞。 雨水瞬间倒灌进来。 耳畔一声惨呼传来。 一人直接从车顶翻了下去。 卞五! 我们赶忙下车。 见到卞五倒在雨中,右眼已经肿得像萝卜一样,手捂住眼睛在哀嚎连天。 我无语道:“我看你今后迟早死在自己人手上!” 卞五骂道:“死黑炭,下手太黑了!你特么吃枪药了,没听过抬手不打笑脸人吗?” 三黑子:“……” 肖胖子笑道:“你那是笑脸吗,比鬼脸还恐怖!” 看了卞五这一身装扮我才知道。 这货脸上化了黑色的熏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雨没花掉,看起来头上像翅膀的东西其实是头顶黑色的雨衣,之所以整张脸扭曲扁平,是因为他刚才将脸死死压在了挡风玻璃上,看起来确实非常瘆人。 小竹说道:“五哥,幸好是黑哥出手!刚才我硬是摁住刀片没动,要不然你的眼睛就彻底瞎啦。” 卞五面容扭曲,满脸憋屈:“合着我被鬼打了,还是我的错?!” 我让他上车再说。 其实也不能怪卞五。 这是他多年以来习惯性的出场方式。 非常难改。 就像人习惯了用右手拿筷子、写字。 卞五上车之后告诉我们,老司理的那辆车,先后经过了三个不同的小镇,每个小镇突然出来了一辆面包车,车窗全蒙着黑布,这些车跟老司理的车汇合,一齐到达松山峰脚下,现在全从北面上了山,我们可以从北面山脚速度跟过去。 这老家伙是真可以! 我想起余风之前的经历。 估计三个不同小镇出来的三辆面包车里面,全是从外地调来好手。 他们均先提前被安排在一个陌生的地点秘密等待,在最后关头,老司理才召唤他们前往真正的目的地。 这分散静默的办法虽然简单。 却最大程度避免了泄密、也避免了因大规模行动引起注意。 我想了一想:“卞五你带黑子和晚林姐从北面跟上去,我们三人从南面上山顶,形成山顶、山下包夹之势。若有问题,你们三人别往回撤,往山顶上冲,我们会在山顶冲下来接应你们。没有问题,你们跟到了一定距离,原地隐藏待命!” 这是吸取了昨晚被反包饺子的教训。 尽管今天出现这事的可能性并不大。 因为老司理等人也是第一次来到第四个坐标点。 但却不得不妨。 商定完毕。 我们穿上了雨衣,分头行动。 邙山属于秦岭山脉的余脉,总体海拔不高,最高峰的翠云峰海拔也只有几百米。 尽管雨中夜行。 但蹬这样的山毫不费力。 我们非常快就从南面蹬上了山顶。 卞五发信息告诉我:“一切正常,他们正在北面距离山顶几百米的位置探测。我们几人已经在下方隐蔽。” 我们从山顶再往下走了一段距离。 前面百余米处。 隐隐约约有灯光在晃动。 我拿出夜视望远镜一看。 只见十几人双手背后,一动不动,他们呈包围的态势,围住了一个大溶洞。 包围圈里面,有戴眼镜的人正拿着水准仪及经纬仪测标高,还有一些外貌看起来像江湖人士的人正在挖土,挖出土之后,聚在一起看土质。 我竟然从这群人当中看到了刘娇娇! 第371章这事交给我来 当年刘娇娇被花老头严厉惩罚,导致神经病再次复发,她离开彩门之后,被老司理招入了麾下,现在不知道她的脑子怎么样了。 不过,从她今天的状态看来,好像并没有好利索。 拳脚好手在严肃地站岗、盗墓贼以及考古专家在踏勘地貌,刘娇娇无事可做,显得百无聊赖,她一会儿扣扣自己的眼睛,一会儿挤眉弄眼,一会儿又拿棍子去捅一捅那些站岗的人。 但根本没人搭理她。 她当时给大彩头下毒的时候,显得很正常。 估计是间歇性发作的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