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听说你要结婚了在线阅读 - 第9页

第9页

    喝完粥,稍微洗了个碗,邬云云打算出去逛一逛,反正也没事,她并不着急谈恋爱,不着急结婚,不着做任何事,她就想活着而已。

    很少有人会在快下雨时出去逛街。

    邬云云会,就像爸爸去上户口时,经过他人提醒,才意识自己女儿名字叫“乌云”,也还是憨厚的一笑说,反正也是在乌云时出生,有乌云不代表不是好天气。

    有乌云不代表不是好天气。

    爸爸以前经常在有乌云,雨还未下,大风的时候,把她架在脖子上跑回家。

    夏天有乌云,或者快下小雨时,是最适合散步的时候,安静,凉爽,身边人都过客匆匆,是日常生活的加速版。

    可惜,邬云云没料到她从家里拿到的居然是把坏的伞,走到中途,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打开伞,准备来场浪漫的雨中漫步,结果,头顶一个大窟窿,雨直接从脑袋顶上浇下来,偏偏雨还越下越大。

    为什么mama不扔掉它?

    mama就是这样的,什么都舍不得扔掉,明明长得好看,也没有再嫁。

    逛到一半的邬云云,找了个旁边的小区躲起来,原本拿把伞出来打算悠闲地散步,谁知道淋成了落汤鸡。

    好了,现在距离回家还有一段路,想跑也跑不回去,得等雨停。

    躲了十几分钟,雨都没有停,身边的人陆续离开,下雨的不浪漫之处在于,往往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孤身一人,没有可以前来送伞的对象。

    她站在雨幕前出了很久的神。

    远远有个人影左手拎着包子,右手撑着把缎蓝色的伞走来。

    陈越跨进屋檐下,把伞收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我家。”

    邬云云往回一看,望了眼他拎着的东西:“你住这个小区啊?刚出去买早点了吗?”

    “不是。是值完班回来。”

    “这个时候才值完班,医生好辛苦啊。”邬云云赞叹,果然她是熬不了夜的,“这里是世纪别苑吧?我印象中小区以前在这来着,我家没搬之前就住这块。”

    “这里拆迁了。”陈越往外抖了抖伞上的雨水,瞥见她身上有淋湿的痕迹 。

    “建得这么好。”邬云云往外扫了圈,到处都是花藤,跟小公园似的,刚刚走到这来都不太敢确信,“陈奶奶以前是不是住在那边?还有个大葡萄架子,经常摘她的葡萄吃。”

    “不是摘,是偷。”陈越更正。

    “那也不是故意的嘛。”邬云云笑了下,“我后来也把我家种的小西红柿给她吃了。陈奶奶搬到哪里去了?”

    “跟她儿子在新区住。”

    “她孙子陈小光娶老婆了吗?”邬云云好奇。

    “娶了。前年结的婚。”

    “为什么都不叫我?”邬云云埋怨。

    这个答案心知肚明,她根本都不在这里,也好意思说。

    陈越问:“你不想参加我的婚礼,却打算参加别人的婚礼?”“你家亲戚太多了。”邬云云老实道,“人缘也好。还有很多朋友同学。结婚估计得几天几夜的流水,场面太大。陈小光就不一样,神憎鬼厌,孤家寡人的,我很好奇哪个姑娘看上他,想起来他以前天天被我追着揍。”

    “他以前偷看你洗澡来着。”

    “真的吗?”邬云云吃惊,顿时捂住胸口,“没被看到吧?”

    “没有。”陈越说,下意识瞥她一眼,想起什么,偏过眼神。

    “没想到他是这么猥琐的人。”邬云云后知后觉地吐槽,再环顾一圈,“要是我妈当时狠下心买这里的房子就好了。这边拆迁都拿了不少钱吧?”

    “嗯。”

    “真羡慕。”邬云云话题一转,“伞能不能借我?”

    陈越望了她手上的伞一眼,邬云云解释:“我的伞坏了。现在回不了家。”

    她穿的仍然是他们在超市遇见时的,白色雪纺连衣裙,头发湿润而卷曲地吹在胸前,滴着水,隐约可以看见透出来的胸衣痕迹。

    “我可以借你,你之后怎么还我?”陈越听见自己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问。

    “我让我妈带给你。”邬云云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小气,一把伞还想着什么时候还,当然她也不是不打算还。

    陈越低笑,目光突然深深的:“你连还伞都让你妈来吗?那以前的事,你怎么还我?”

    邬云云愣了秒,没想过他会提起这个:“你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陈越执着:“那就意味着过去可以既往不咎了吗?”

    “倒也不是。”邬云云认真考虑了下,“可是我之前说给你包红包,你又不要。”

    毕竟她当时答应陈越跟他谈恋爱,没谈多久,她收到了初恋男友的消息,于是发了条短信,当夜远走高飞,连告别都没有,的确挺对不起他。

    邬云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除了自己mama,大概就是陈越了。

    “红包有什么用?”

    邬云云不曾想,如今世上,还有人认为红包没有用。

    甚至都想告诉他,她打算包6666,占她私房钱的三分之一。可是又怕告诉他之后,他改变主意,决定还是要红包。

    “跟我上楼。上楼我就把伞借给你。”陈越说,声音里有自己才听得出来的嘶哑,有个不可名状、骤然而起的渴望。

    “你好像在诱拐小女孩。”邬云云狐疑地打量他的脸,“我可以跟你上楼,我相信你。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觉得这会让你和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