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о①㈧м.vI 春梦47
“你魂魄撕裂的越发严重了。必须马上入天泉治疗,否则我下次直接来给你收尸便是。”司命内视他的神脉,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面色肃穆。 长珏收起剑,淡淡道:“现在还不行。” “咋?你还要挑个良辰吉日去死啊!”司命脸色有些崩溃,“近些日子你可还压得住自己的心魔?算我求求你,长珏,你是天下剑主,你该b我更清楚万一你入魔,会造成什么后果。” “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你也为花折月想想,她会如何看待你?” 长珏面上露出一丝苦笑,语气笃定:“她恨我。” “而我……也恨不得掐死她。” 很奇怪,喜欢一个人,到后来恨意却与爱意一样多。 恨她让他那般不可救药的沦陷,恨她让他一人坠落在爱欲的沼泽里,然而最恨的还是她并没有他那般非他不可。 是的,他从来都知道,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段感情里不能自拔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阿月她,离开他也能过的很好。就是知道这点,他才更不能放手,他怎么能忍受明知爱人会随着时间过去一日又一日的疏远遗忘却无动于衷? 他知晓感情从来都不是平等的。可他偏偏要去争,偏偏要去求,偏偏鲜血淋漓也不肯罢手。 他总希望,能有一日,她能可怜他,可怜他这么求不得的渴望与痛苦。一心软,便成全他,去他怀里,和他一辈子。 可是啊……终究是不可能了。 ———————— 司命以为会看到个癫狂的疯女人。没想到,他找到花折月时,对方正百无聊赖的在倚靠在雕花圈椅里翻看一本古籍。听见动静,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司命没忍住,向前一步:“折月姑娘,你到底想怎样?” 花折月盯着他:“何必装傻呢司命星君。我想做什么,不会有人b你更清楚,不是吗?” 司命沉默了一下:“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 “是啊,但是长珏似乎还不太清楚。作为他最好的朋友,你到底是以什么心态看着这一切发生?”花折月冷笑着将手里的书摔在茶案旁,“你有何颜面来质问我?” 司命不说话,许久,他才抿着嘴角回答:“天庭不能失去长珏。” 花折月哈哈大笑:“所以我就必须得死。好样的,那你还等什么,来杀了我啊。我死了,剑主长珏的劫数就过去了。” 要是别人杀她有用,天庭早就派人了。这个劫数,注定他们以彼此为生死劫,一生一死,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分出胜负。 许多年前,掌管命册的司命星君发现自己的好友将迎来一次劫数。他上报天帝,众仙家当堂讨论,都觉得是长珏在神巫大战累下的业债得来的因果。 而因果此事,避之不得。即便长珏躲过了这次,下次也避开不得。所以大家商量着想了个办法,让破荒随着长珏一起轮回去了。 大家都想着,剑主有了剑,再难的劫难也该过了。 然而谁能想到,这个劫数竟然是个生死情劫。长珏虽也挺过了去,但他回到天宫后,大家都觉得他很是不对劲。 司命内视其神魂,发现他的魂魄碎裂,还少了一块。他从不离身的本命剑破荒也不知所踪。明明劫数已过,他却落得这个样子。 难道渡劫过程出了纰漏?司命百思不得其解。 接着便是天下最安宁祥和的一千年。这一千年里,长珏闲赋在府,身体却越来越差直到他神魂不稳,心魔压身。司命终于能确定,长珏的渡劫其实并未成功。 天庭派人去调查。千年前剑宗掌门觊觎长珏转世清河的rou身,向其种下魔种。然后让被魔种所控制的清河一剑杀死了对劫之人阮玉。失去所爱之人的清河骤然苏醒,发狂近乎屠了剑宗满门。天庭见其有入魔迹象,派了几个仙君给他灌下断尘水,强行让他回归神位。 可没成想,清河竟撕裂自己的灵魂,带着剑藏在剑池底下。以待来日复活阮玉。 一开始天庭以为失败原因是长珏神魂不全,于是他们到处寻找藏起来的清河。但渐渐的,他们发现花折月或许才是长珏渡劫失败的真正原因。 她没死。 但她必须死。 作为掌管命册的星君,至始至终司命都知道一切的开始,与终将到来的结局。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看着好友又一次万劫不复。 “论及虚伪,我万万不如你们天庭。”花折月面露恨意,“我一开始还在奇怪,本已灭绝的珈灵香的方子为何又重新出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天庭的局,你们拿我族人的血rou引我出涂山!引我与长珏相见!真是好毒的计谋!” 司命叹了口气:“花折月,你死去的族人,天庭已有安置。你母亲为了女儿可以不择手段的为你改命。天庭为了长珏使用手段又有什么稀奇?安排这些的,你要恨的,都是那个。”他手指向上指,画了个圈,预示命轨。 “圣人之下皆是蝼蚁。” 花折月掩面,露出讥讽的嘴角:“洗,使劲洗,洗衣粉也没你能洗。滚出去。” “我会滚的。但是,你不要再伤害他了,他现在身体近乎崩溃,神魂分裂的剧痛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司命眼眸也不免流出一些黯淡,“你恨天庭,可是他是真的爱你。” “嗤,爱我?他不爱我如何杀我渡劫。”花折月讽刺一笑。 “至于伤害他,你大可不必担心。”花折月将鞋子踢掉,露出脚腕间那根细细长长的银色长链,“锁灵之后的我不过就是废人,是他掌中的玩物。” 那根纤细的如同丝缕一样的银链缠绕在女孩细嫩的脚踝上,散着一圈冷光。而链子的另一头绵延入殿内暗暗深处。 司命看出那东西的来历,叹了口气。把一件神器融成锁灵链,只为囚住心上人。他竟不知,长珏此举是可悲还是可笑。 从前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好友会被情劫困住,可不知不觉,他竟已陷的这般深。 “我想与你做个交易。”他深吸一口气,说。 还能有个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