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科举发家在线阅读 - 第1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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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就在沉默之中结束了。

    直到元嘉帝离开许久,才有人笑着上前恭喜四皇子,不对,现在是太子了:“恭喜殿下!”

    有人开头,跟随的人也不少,不多时,四皇子身边已经围满了人。

    沈钰原本也想上前恭贺他一番,见这架势,也只能停下脚步,正要转身离开,就见四皇子抬头往自己的方向看来,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对着自己微微颔首,以做招呼。

    见了这一幕的人无不感叹沈钰好狗命,就这么抱上了一条越来越粗的金大腿。

    季阁老一边往回走一边在沈钰肩上拍了一巴掌,佯怒道:“发什么呆呢?工部还有一堆事等着你,赶紧回去干活!”

    这口气,周扒皮也得甘拜下风啊!沈钰默默吐槽,收敛心思跟在季阁老身后,忽而想起这位好像是四皇子妃的亲爷爷来着,一时间又有点不忿,得了最大好处的不是季阁老吗,眼睛都盯着我干嘛?柿子捡软的捏也不是这么捡的吧?

    奈何季阁老积威甚重,其他人不敢跟季阁老对上,只能把满腔嫉妒尽付沈钰身上了。

    不得不说,沈钰真是天生的骑士,拉仇恨是一把好手。

    工部也少了一部分人,沈钰一眼看过去,没看到熟面孔,念及之前共事的情分,沈钰心下也不由怅然,忽而叹道:“汲汲营营大半辈子,到头来反倒误了满门性命,为的是什么呢?”

    季阁老的神情是一贯的严肃,沉声道:“人各有命,走错了路,自然就要付出代价,你要引以为戒!”

    沈钰一凛,恭敬道:“多谢大人教导。”

    季阁老心神也轻松不少,笑道:“要谢我,那就赶紧干活去,先前为了立储的事都耽误多少活计了,还傻站着干嘛?”

    沈钰失笑,同样身心轻松地走进厢房,拿过之前被他放在一边的关于战船的资料再仔细研读起来。

    这回落马的官员可不少,好在元嘉帝早有准备,傅卿珩的吏部名册变换极大,转眼间就完成了一次大换血。

    值得一提的是,徐宏伏诛后,空出来的刑部尚书之位便落在了萧永安身上,自此,萧永安轻松入阁。

    沈钰也有功劳,不过元嘉帝有心让四皇子来做这个人情,便又压了沈钰一回,赏了他无数金银珠宝并良田绫罗,这等实际的好处,沈钰很是满意,皆大欢喜。

    朝堂进入了平静阶段。

    只可惜元嘉帝的身子已经伤了根本,即便有太医全力诊治,也没法让元嘉帝重回康健时期。养心殿中时不时就飘着药味儿,让太子很是忧心。

    元嘉帝对太子是掏心掏肺的好,哪怕把其他几个皇子绑在一块儿,都不及太子在元嘉帝心中的地位。

    五六皇子的妻子出身平平,都是老实本分的四五品官员之家的女儿,这两位皇子也识趣,又算是与太子从小一起长大,到底有几分香火情在,对太子多有推崇,境遇比起前头三位哥哥要好的多。

    经过这么一桩大事,沈钰也有所得,停下了略显浮躁的脚步,好好沉淀消化一番,对朝堂的风云变幻又有了新感悟,若是再碰上这样的事,沈钰有信心能够坐在棋盘旁当棋手,而不是像这回一样,被人拎出来称斤论两当棋子。

    徐宏等人满门覆灭之事,给沈钰敲响了警钟。有些事情并未躲避就能解决得了的,这回若不是傅卿珩相帮,徐宏声势最大时拉沈钰下水,沈钰同样没有反抗的机会。虽然说能被人当成棋子也侧面证明自己有大用,但被人捏在手心里的滋味总归不那么美妙。

    看着靠在椅子上一点优雅仪态都没有的太子殿下,沈钰又不由微笑,好在他猜对了元嘉帝的心思,结了一个善果,日后也该有执棋的那天。

    已经成为太子的四皇子还是那副冷淡又懒散的模样,因着先前与沈钰的交情,在沈钰面前也没什么遮掩,大咧咧地把自己放在椅子上瘫成一张饼,没好气地抱怨道:“你倒是潇洒,辞了侍讲一职真痛快。就是苦了我了,被一帮老头儿围着讲古,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简直能把人烦死!”

    沈钰顿时失笑,忍不住打趣道:“更苦的是太傅们吧?我看他们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了。”

    “你到底哪边的啊?”太子瞪了沈钰一眼,转而逗弄一旁好奇瞪大眼看着他的小豆包,一只手就把小豆包拎到自己面前,笑着逗他:“小豆包,叫叔叔,叔叔给你糖吃。”

    小豆包板着脸,极力挣脱太子的魔爪,蹬蹬蹬跑到沈钰身后,而后探出一个脑袋瓜,警惕道:“爹爹说了,拿糖诱拐小豆包的,都是坏蛋!”

    太子愕然。

    沈钰大笑。.

    第114章 坑爹

    在沈钰毫不掩饰的大笑声中, 太子淡定伸手又将小豆包拎回自己手里,挑眉问他:“你知道什么叫诱拐吗?不要学了个词语就乱用。”

    小豆包继续挣扎,嘴里还大声道:“当然知道!你刚才笑得那么奇怪,就是爹爹说的怪叔叔!”

    沈钰右手扶额,几乎要笑晕过去, 好半天才乐道:“小孩子无心之言, 还望殿下恕罪。”

    尊贵的太子殿下当然不会同一个小屁孩计较,惊讶地看了小豆包一眼,转而恭喜沈钰:“这小家伙倒是机灵,你后继有人啊。”

    沈钰摸了摸鼻子, 眼中难掩自豪,故作淡定道:“不过是对旁人的情绪敏感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