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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丽娜个子不高,扎着马尾素着一张脸,看上去还挺像回事,梁思思站在人群的外侧看了会儿,直到李若楠喊她,她才回过神来。 李若楠问她是否认识带孩子跳舞的肯德基服务员,梁思思犹豫着点点头,李若楠素质高,并没有因为自家优秀就看不起别人的意思。 她跟梁思思说:“这也是一种生活,过好了也可以很幸福。” 梁思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那会儿以为得幸福就是跟陆毅凯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可陆毅凯甚至连考场都没进去。 张德嘉家的歌厅生意越来越差,一种叫做“卡拉ok”的娱乐模式悄悄风靡起来,稼兴城几个高档一点的购物商场纷纷在顶楼效仿,一经推出,生意火爆。 张德嘉也跟陆毅凯一样,压根没进考场,歌厅没落以后,他老爹准备带着他去无锡做钢材生意。 他找陆毅凯说了好几回,想带着陆毅凯一块儿去,可惜人不同意。 张德嘉又去找了梁思思,那会儿中国的钢材生意正如火如荼,无锡又是金矿中的金矿,只要能闯进去,想不发财都难。 梁思思也有些动摇,她看陆毅凯吊儿郎当地晃了一年多,心下也发愁他将来的出路,可惜皇帝不急太监急,陆毅凯似乎并没有太当回事。 梁思思是后来在勤俭路上撞到陆毅凯他爸的时候,才知道他打算开个修车行。 那个店面位于勤俭路的中段,铺子挺大,那会儿稼兴私家车还不多,但是一两万的摩托车却随处可见。 梁思思的婶婶在勤俭路上开了家文具店,她买文具的时候都会去那儿给婶婶照顾生意,那天挑完文具,就听婶婶抱怨说,隔壁的装修声音吵得她头疼。 她回家的路上便留心看了一眼,谁知就看到了陆毅凯他爸陆长远。 陆毅凯长得有七分肖似他老爸,陆长远那会儿才四十出头,穿了一身布衣布裤,身边跟了个比梁思思没大多少的女孩儿。 梁思思心下起了念头,便又返回了婶婶的文具店,状似无意地在闲聊间问了几句。 婶婶自然不知这中间的缘由,把自己知道得都告诉了梁思思。 原来这个铺子一直都是陆毅凯家的,上下两间,当年陆长远好歹也算有点家底,在陆毅凯很小的时候,就买下了这个黄金地段的铺子。 这些年一直也都是放着收租,但前些日子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收了回来,开始装修起来。 看里面装修的样子,应该是打算开个修车行。 第17章 大一开学第一周,梁思思就在周末跑回了稼兴。 虽说李若楠一直将她送到了航州,但她始终心神不宁。 上火车前,她还刻意把头伸出车窗外,四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因为碍着李若楠在,陆毅凯不方便送上站台,可梁思思私心以为,他起码会跟进来,远远望着她上火车,可结果让她失望,陆毅凯甚至连火车站都没来。 李若楠在航州住了一晚,给梁思思买齐了生活用品,第二天便离开了。 那一年因为大规模的扩招,北航四个主校区都因为宿舍楼不够,而租用了学校内部的家属公寓楼。 李若楠表现出了相当大的不满,但后来发现整个金融系都住在这个公寓楼里,她不想当出头鸟,也没有家长愿意出来当出头鸟,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梁思思她们那间公寓楼朝东,每天西晒的厉害,因为户型的关系,住了五个女孩子。 那一年大学开始使用新款的高低铺,即上铺睡人,下铺是写字桌和电脑桌,可惜梁思思她们那一届新生只享受了一年,大二搬回学校宿舍楼之后,又开始了高低铺睡人的生活,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新生报道入住宿舍楼的第一天晚上,梁思思她们寝室就闹了矛盾。 学校本着老乡住一块儿少闹矛盾的原则,给209寝室安排了三个稼兴人,两个芍兴人。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事实却是残酷的。 事情的起因很小,一个稼兴女孩子把一个圆衣架挂在了阳台上最能晒到太阳的地方,上面却只挂了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芍兴女孩子不干了,让稼兴女孩子把圆衣架收起来,稼兴女孩子表示,她非但不会收,还会长期挂在那个地方。 梁思思听得头晕,她白天的时候在学校小卖部买了一张电话卡,本来想洗漱完了给陆毅凯打电话。 这会儿听着她们嗓门越来越大,估计电话是打不成了。 隔壁寝室的同学也不认识,借用电话不太好意思,发愁了一会儿,还是换了拖鞋,去学校外面的马路上找公用电话。 航州作为省会城市,绿色罩子的黄色投币电话还是随处可见的,梁思思找了个人多的马路边,投下了一元硬币,忐忑地拨通了陆毅凯家里的电话。 电话一直没人接,梁思思不死心,一遍遍地拨过去,又一遍遍地失望。 都快要放弃的时候,才想起来得时候要了尚丽娜家里的座机号码,梁思思执拗起来,她告诉自己,就给陆毅凯最后一次机会,再找不到他,她就真的要生气了。 梁思思回寝室去拿电话本,她本来以为吵架双方应该已经消停了,谁知战火还升级了。 梁思思无心拉架,她从电脑桌边上的抽屉里翻出自己的记事本,找到尚丽娜的号码,拿了张废纸抄上去,便又匆匆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