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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边读书边混社会,自然是酒吧的常客,酒吧老板跟他很熟,周五周六会给他留个好位置。 这个周末,陆毅凯九点便关了铺子,去到酒吧的时候,已经人声鼎沸,他找到张远的包圈,拿了瓶啤酒,坐在一边管自己喝酒。 吧台的镭射灯一圈一圈打过来,他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觉得异常烦躁,他掏出手机把玩,试探着又给梁思思寝室拨去了一个电话。 那会儿手机刚刚普及,不是智能的,只能打电话,发短信和玩贪吃蛇。 门禁时间是十点,熄灯时间是十点半,陆毅凯看了下表,十点差五分,那头突然被人接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女声,“找谁?” 陆毅凯另一只手兜住扩音器,怕边上太吵听不清楚,“梁思思在吗?” 那头回了句“在的”便又大着嗓门喊人,“思思,你电话。” 电话那头有拖鞋的拖拽声,梁思思的声音传入陆毅凯耳里,他的心软下来,思念突然就疯狂起来,他舔了下嘴唇,暗自计较,等下给她说些好话,告诉她,分手他是绝不答应的。 可那头的对话却瞬间将他的心挫骨扬灰。 梁思思的声音:“不是说了,是我的电话都说我不在吗?” 陌生女声:“这个我听着是李思航。” 陆毅凯直接把手机掼到了墙上,金属壳四分五裂,电池弹出去老远,撞到沙发脚上又摔在地上,最后还弹跳了几下才算罢休。 张远被吓了一大跳,他把屁.股挪开来,一脸的狗腿样,“凯哥,你这是怎么了?” 陆毅凯仰头就灌下去一整瓶啤酒,残酒像流水般从他下巴上滑下来,他浑然不觉,一瓶灌完,又去拿另外一瓶。 张远按着他的手阻止,“凯哥凯哥,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 尚丽娜看着两个人的情形不对,也坐到陆毅凯的另外一边,搭着陆毅凯的手臂,“怎么了?吵架了?” 陆毅凯把尚丽娜的手耸开,脸上除了冷漠没有别的表情,三个人僵持了会儿,边上的人纷纷投来注目的眼神。 陆毅凯一口气缓下来,他不想为难张远,松开手,倒在沙发靠背上。 尚丽娜到底乖觉,她视而不见陆毅凯对她的抵触,把脸凑上去低声问道:“是不是跟梁思思吵架了?” 陆毅凯很明显地楞了一下,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抬头认真看了她一眼,“对。” 尚丽娜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她又往前凑了凑,身旁的张远实在看不下去,把她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陆毅凯…” 张远在她脑门上拍了一把,“喊凯哥。” 尚丽娜临到嘴边的话被这一巴掌给拍得缩了回去,她咽了口口水,试探性地又问了句:“凯…凯哥,你有没有哄过人?” 陆毅凯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火,烟雾袅袅升起,他在那一个一个的烟圈里微微眯起眼睛,半响才点头承认:“哄过。” 尚丽娜一脸花痴,“想象不出来你哄人的样子,好想被你哄一回。” 陆毅凯本来缓和了些的脸色又有些发青,他很不友善的睨了一眼尚丽娜,“胡说八道什么?” “凯哥,女孩子要靠哄得,你别老摆着一张冷脸,你端着,女孩子也端着,早晚得掰。你要不想掰,就得放下身段去哄人。” 第23章 李思航的室友最近经常见不着他人, 按理说他们军训结束之后课特别多,他们其他几个从早到晚泡在图书馆里,颇有些疲于应付的感觉, 北航大学虽然向下兼并了四所学校,但百年老校的学术氛围和与时俱进的紧迫感不会改变。 李思航算是他们计算机系的第一个系草,为什么说是第一个,主要还是因为每个人在大学四年的变化和成长都飞快,中间频繁换人都是大概率的事件。 李思航家境优越, 相貌气质都出众, 计算机系多得是长得歪瓜裂枣的理工男,上帝是公平的,开了一扇窗, 就关上一道门,可却似乎独独遗漏了李思航。 华家池校区除了计算机系,还有法律系和设计系,都是女生不多的专业,但饶是这样,李思航还是收了一堆情书, 偶尔还会在路上被拦下要联系方式。 几个室友私下以为像李思航这种长相和性格,应该会是个中央空调, 谁知他从不给人误会的空间,情书一眼都不看,能退回去的退回去,不能退回去的直接扔垃圾桶, 遇上胆子大告白的,则直截了当告诉别人,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军训结束之后,只要没课,他就往西溪校区跑,有时候约了梁思思,有时候没约。 没约的时候,他就在西溪校区图书馆或自习室里自习,跟梁思思处在同一个校园里的感知,让他安心。 偶尔梁思思会答应他,跟他一起出去逛逛,他们不太去延安路或武陵路,那两条路太过喧哗,相比之下,他们更爱去爬山。 坐上学校门口的33路或156路公交车,终点站就是玉屏山,玉屏山连着十里锒铛,山不高,却绵长,很适合女孩子。 李思航细心,每每带一包梁思思爱吃得零食,两个人偶尔聊得停不下来,偶尔却又默契地安静。 第三次去爬山,李思航就主动牵住了梁思思的手,他在重新跟梁思思靠近的这段时间里,辗转反侧了每一个无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