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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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找机会多去空间里呆呆,孩子肯定会很快出来。 “哦哦!”大队长是无所谓了,“你自己能安排好就好,那我就把你本名给报上去?” 特意咬重“本名”二字,是因为大队长在他们打结婚报告的时候,就知道风知意的真实身份。既然有了上面公函文件认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生产大队的大队长自然就对风知意的现状装聋作哑。 风知意会意地点点头,“那就有劳大队长了。” “没事没事,”大队长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分内之事。” 谢过大队长告别出来,走远了些,风知意才跟孟西洲抱歉,“临时决定的,没跟你商量,抱歉。” 他们毕竟是夫妻了,像这种上学还是工作的大事,她应该提前征求另一半的同意才是。 “没事儿,”孟西洲倒是不介意地微微摇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反正你在哪我就在哪,问题不大。只是,你怎么突然改变决定了?” 出门前,她还是决定随便给一个人来着。 “怎么说呢?”风知意脚下“咯吱咯吱”地踩着雪,眯眼看着风雪弥漫,“回头消息传出来,大家都知道我选择自己去上大学,陈素素肯定会以为,我是用她的姓名身份去的。等名额上交给大学里、文件确定下来,她肯定会想办法抢回她自己身份的。” 说着顿了顿,目光有些幽凉,“我就等着她来抢。” 孟西洲怔了怔,随即有些明白过来她的用意,“你这是打算去上大学之前,把她这事给彻底解决掉?” 风知意微微点头,“她不主动作死的话,怎么会死?我总不能为了她那么一个人,坏了自己奉公守法的修行,那多不值。” 其实风知意有点觉得,这个陈素素,估计还把她当成单纯无知的原主,多多少少都有点在恐吓她的意思,不一定敢真的抖出来。 毕竟,就算当初在逼原主顶替名额的事情,陈素素是无辜的,那她在如今这个顶替身份上呢?她无辜吗?她不无辜。 若认真计较起来,陈素素这劳改场肯定跑不了了。 所以,之前陈素素一直没什么动静,除了顾及到己身,还是因为没有那么大的利益值得她冒险。 但现在有这么一个一朝翻身就能成为人上人的机会,会为了利益帮人下乡插队的陈素素,还不利益熏心地直接铤而走险? 她就挖了这个坑,等着陈素素来跳。 本来之前的恩怨已了,大家相安无事地各过各的多好。而且陈素素除了刚来时想占便宜,之后也没特意跑到她面前来作妖,所以风知意并没有想怎么样她。 但没有想到,这个陈素素是个心大的、也是个心狠的,见到肥rou够大就准而狠地咬了上来。既然如此,那还是一劳永逸,彻底解决的好。 孟西洲听得“噗嗤”笑了笑,随即有些担心的是,“那闹开之后,你的身份过了明路不打紧,就是爷爷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应该不会。”风知意早就考虑过,“只要没有特意针对爷爷的人,这事儿就波及不到老爷子丝毫。陈素素若能接触到有本事针对爷爷的人,她就不会还在这里苦心积虑地筹谋一个大学名额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波及到爷爷,当初把与世无争的病弱孙女送走又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错误。都过了这么久,谁还会费那么大力气逮着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瑕疵做文章?吃力不讨好不是?又不能把我关进去。”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好得罪的,没人会那么蠢。 “而且,我去上大学,肯定要恢复自己的名字。趁这个机会,把这事儿给彻底解决了,省得那个陈素素老以为抓住了我多大的把柄似的。” 还有一点就是,风知意不可否认的是,“陈素素虽然废话一大堆,但她有件事恐怕说得没错。我若是给了周曼曼或李燕华,怕是还会再起风波。” 或许是对陆佳良的事情颇有感触,“他们那些知青来这里下乡不容易,就算回不了城,但也别再出什么事才好,实在不想再出什么糟心事。” 孟西洲其实也一直惦记着上辈子因为这名额而闹出了人命那事,微微点头,“那以后没什么必要的事,你就不要出门了。” “行!” 冬天这么冷,出门要裹成了一个球,风知意也不爱出门。 第111章 后招 风知意料到没错,她自己去上大学的消息传出来之后,除了知青们在放年假之前纷纷来拜访恭喜了一下,陈素素那边安静如鸡。 为此,风知意和孟西洲两人窝在小木屋的家里,过了个温馨又安宁的年。 因为她现在大着肚子,不好再去挤火车、长途跋涉地去京市看爷爷,所以就拜托老首长去看的时候,帮她说一声、抱歉一声。 年后老首长给她回信,告诉她,风老爷子可能要出来了。 风知意看得惊喜地喊孟西洲,“爷爷要出来了!” 孟西洲正在整理老首长给他们寄来的一大堆东西,听到这话,赶紧搁下手里的活,过来跟她一起窝在软塌上看向信,“信上怎么说?” “没说。”估计这种事不好明说,风知意把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我觉得有那意思。” 孟西洲接过信看了看,也喜意染上眉宇,“嗯,确实有那意思。” “那咱们是不是准备准备去京市啊?”风知意问,不然老爷子出来,儿孙一个都不在,一个人人凄凄凉凉的,感觉有点可怜。 “等入学通知下来了,我们就去吧,正好你要去京市上学。”孟西洲抚着她大肚子有点愁,“就是不知道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出来?” 风知意算了算,“预产期在三月中,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咱们可以去京市生,生完正好差不多是入学时间。” “去京市生也好,京市大医院的医疗也好些,我就是怕你大着肚子坐火车辛苦。”孟西洲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没事儿,”风知意自己倒不以为意,“到时候买卧铺去,应该不会很辛苦。我现在就是愁,那个陈素素怎么还不找茬上门?我都要走了。” 孟西洲听得“噗嗤”轻笑,“如果她执意想要这个名额的话,应该快了。” 因为入学通知,大概就是这几天下来。 果然,三天后入学通知一下来,第二天找茬的就上门了。 倒不是陈素素自己亲自来,而是先派了马前卒来。 不过这个马前卒……孟西洲看着眼前拿着结婚证书、想要跟他来抢媳妇的许国强,暴躁得几乎想一巴掌拍死他! 风知意赶紧拉住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许国强,“你说什么?什么媳妇搞错了要换回来?” 许国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风知意一眼,脸涨得通红,“就、就是我家那个陈素素跟我说,之前你们两的户籍搞错了,跟我领证的是、是你。搞错了,那、那就得换回来。” 说着,目光在她大肚子上落了落,“我不介意、不介意你怀了地主……不是,他的孩子。等生出来,还给他就是。” 风知意瞥了眼他手上的结婚证书,看到上面跟他登记的,确实是陈素素自己本人的户籍,而不是她现在顶替的人。 风知意大概知道这个陈素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很明显的,是在逼她主动把大学名额交给她。不然,她就得做这个许国强的媳妇。 这一招不狠,却足够恶心人。 说不定,还能离间拆散他们夫妻俩的感情。 这个陈素素,倒是有一手。 如果是原主,如果她没有救回风老爷子,这确实是个死局。 要么,要上大学不要丈夫和婚姻,还要怀着孟西洲的孩子去做许国昌的媳妇;要么,放弃她现在这个身份,把大学名额拱手相让保全自己的婚姻。 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怀着一个男人的孩子去做另外一个男人的媳妇?这样哪个男人能容得下她?这几乎是想毁了她。 所以,她不可能会选择上大学。 那这样,陈素素想要大学名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惜,陈素素千算万算,算错了她不是原主,她也不需要靠着风家来立足。而且,风家的大树这会也还没有倒,甚至还有可能重新强大起来。 所以,风知意淡定地让孟西洲把他们的结婚证拿出来,展开给许国强看,“看清楚了,这才是我的结婚证。我怎么可能跟谁领证结婚都搞不清楚?” 许国强凑近一看,看过结婚证上的女方名字,给愣住了,“风、风知意?” 然后仔细看了看那照片,又抬头讶异地看向风知意,“你、你不叫陈素素?” 风知意指指他的结婚证,一语双关地意有所指,“你媳妇才叫陈素素。” “这、这……”许国强有点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叫陈素素吗?你怎么不叫陈素素了?你不是一直叫陈素素吗?” 风知意指指院门口,“这个问题,你最好回去问问真正叫陈素素的人,她应该最清楚。” 许国强一脸懵逼地抱着结婚证被暴躁的孟西洲给撵走了。 孟西洲气得不行,居然有人这么堂而皇之地觊觎他媳妇,当他是死人吗? 风知意安抚地拉住他,“好了,你跟一颗是马前卒的棋子生什么气?咱们等着接她后招吧。” “嗯。”孟西洲小心翼翼地把她拥进怀里,不让她看到他现在的眼神和表情,那个陈素素死定了! 不,他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陈素素估计是没料到风知意这么“不怕死”,会直接跟别人承认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反应或者准备了一个多礼拜,后招才送来。 风知意和孟西洲倒没有被打断去京市的准备,这天看天气晴好,准备把被褥都洗洗晒晒,好放起来。 正在院子里忙活呢,就看到大队长就带着公安,在左邻右舍探头探脑的窥视下,上门来了。 大队长一脸苦笑地抱歉,“陈知青,这些个公安同志一大早突然来我这,说有人举报你伪造虚假户籍、冒名顶替他人身份,还说你是、是那个什么派的坏分子。” 他真是暗自叫苦连连,这是哪个拎不清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 其实忙上忙下干活的只有孟西洲,风知意现在这么大的肚子,根本做不了什么。所以她这会,其实舒服地倚在铺了厚厚软软垫子的摇椅上晒太阳看书。 听到对方来意,风知意点点头,不慌不忙地搁下书,在孟西洲的搀扶下起身,抬眼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公安,浅浅淡淡、从从容容地微笑,“好巧,又见面了,公安同志。” 对,好巧不巧,这公安就是前两次问过她话的公安。 对方不知是看在熟识的份上,还是看在她大肚子的份上,倒没有剑拔弩张、凶巴巴的作态,还颇为友好地笑了笑,“是好巧。你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被人给举报了?” 风知意让孟西洲上茶,请两位公安和大队长坐下,“大概是有人看不惯我日子过得太舒坦吧。” “茶就不喝了。”公安摆摆手,他可是来办案的,“对方人证物证齐全,咱就得例行公事地问问你,是不是确有其事?” “这事说来话长,”风知意再次请几位入座,“咱们坐下慢慢说,我一定把事情的原委都跟你仔仔细细说清楚讲明白。你应该知道,我一向最配合你们公安办事了。” 公安笑,“行。” 坐下的同时,让一旁的副手拿起纸笔做笔录,“你说。” 风知意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润了润唇,“你知道风德明吗?” 公安立马肃然起敬,可神色又有些晦暗不明,“自然知道。” “我也姓风,他是我爷爷。”风知意轻飘飘地扔下一颗炸弹,炸得对方立马懵了,旁边做笔录的小公安惊得手中的笔,都“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公安懵了懵回神,眨了眨眼,“那这么说,对方举报得也确实没错。” 其实心里有些叫苦,这么大的事该怎么整?眼前这个人,恐怕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谁知道他动了这个事,是福是祸。 看来,这个得禀告上面怎么处理。不然,他这么一个小县城里的一个小公安,还真动不了这座大佛、起那个一步登天的心。 风知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且听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