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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我们先走了。”后桌的其中一个女生的叫声把我目光喊了回来。 我扭过头来,发现她们不知何时竟然还把课桌移好,凳子都放下了,旋即会心一笑:“行呢,你们赶紧回家吃饭吧!” “那你也赶紧去饭堂吃饭吧!”她们背起书包就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突然之间,向来喧哗的课室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 我看了看空无一人,阒无人声的课室,顿时感到有些落寞。 不知道这些课桌,黑板,粉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是否会在窃窃私语?讨论着今天课室里的孩子是怎么上课的呢? 胡思乱想了一下,我立马甩了甩头。 乱想什么呢?还是赶紧打扫完去饭堂吃饭,不然等会就错过了热水供应时间,没有热水洗澡了。 我手脚麻利地擦完了窗户,把擦窗户的脏水用去浇花。 黑板有些高,最后一节的政治老师个子比较高,总把笔记写在黑板的上方,我必须踮起脚来擦黑板,勉强能擦到部分粉笔字。 忽然一只肥肥的手抓着另一个黑把擦出现在我的手上方,替我擦掉了上面的粉笔字。 我闻到了一股特有的海盐清爽的气味,便转了身,想看看来人究竟是不是我心里想的那个人。 果不其然,正是顾北辰。 他就在我的身后,我整个人都被他包围之下,抬起头一看,就看见他那略带赘rou的下巴。 “胖子,你干嘛?”我问。 顾北辰继续擦黑板:“赶紧闪开,粉笔灰都落到你头上了。” 我一听,正想从他的臂弯之下溜出去,他那只手臂一下就降了下来,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就想着从另一边离开。 他那只拿着黑板擦的手猛地一降,这样一来,他就把我完全困在他与黑板之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眉毛一挑,满含愠气地仰视他。 顾北辰用那一双幽深的眸子定定地俯视着我,具有磁性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传了出来:“记住,后天下午两点,篮球比赛。” “我就说你这人怎么也不会干这种无事献殷勤的事,原来是非jian即盗啊。”我讥讽道。 他的后背一躬,那张清俊的脸蛋往我凑近了几分,眸子变得犀利:“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要是我有预知能力,当初我才不会出手相助,你这种忘恩负义的渣渣。” 顾北辰的眸光一冷:“那你把那天饭钱还给我。” 我顿时哑口无言。 那天他请我吃的饭貌似,好像,似乎挺贵的。 “林鹿,视频的事情,我删了,也没那个心思和时间再去恢复,但,做人要将信用,难道你不懂?还是,你需要我来教你呢?” 末了,他似有恐吓意味地重重地用黑板擦拍了一下黑板,使得粉笔灰飞扬。 我连忙闭上眼睛,用手挥开那扑面而来的粉笔尘。 顾北辰丢下黑板擦就离开了,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给我。 而我脸上和头发上都是粉笔灰,一脸死灰地站在那儿。 “啊!臭胖子!他最近不是很忙的吗?怎么又想起来找我的茬了!真是!啊!气死我了!”我在原地发xiele一下愤怒。 随后,我去厕所洗了把脸,稍微用水擦了擦头发,扫了走廊和倒完垃圾,才急急忙忙往饭堂跑去。 幸好,我成功赶上了热水的供应时间,很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我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顶着湿哒哒的头发就赶去上晚自习。 碰巧今天是凶悍的地理老师利用晚自习将测试卷,迟到的我被他盯上了,很不幸,地理是我的硬伤。 他根本就没给我坐下的机会,就把我叫起来回答问题:“林鹿,你说说,这道题你选了什么?” 我往多媒体的屏幕一看。 心尖一颤,背后冷汗直冒。 地理老师问的是第一单元测试卷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整张试卷最简单的一道题,题目问,图1所代表的区域是? 选择有A、北极;B、南极;C、东半球;D、南半球。 图一展示的是北极的轮廓,北极中间是海,其余地方都是大陆,在俄罗斯和加拿大之间裂了一个口子,区别南北极就要看中间是否具有陆地。 问题是,试卷上的图不是彩色的,只有几条黑线,我这个地理渣就把黑线看成是陆地的轮廓线,没有想到,陆地的轮廓线是闭合的,而图1明明有一个小口子把两条黑线分开了。 再通过排除选项,很明显选择A。 测验的时候,可能是地理老师搞突击,把我吓到了,一时没注意,就给选了...... “B。”我弱弱地说出自己的答案。 啪。 地理老师将试卷往讲台上一拍,厉声呵斥:“林鹿,你知不知道,全班人就你一个人做错了这道题?竟然,竟然。” 他激动地重复了几次竟然,才把后半句话接上来:“竟然连南北极都分不清楚!所以,你上晚自习迟到,是因为你迷路了?” 我觉得他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便连忙点头。 本来迫于地理老师怒气之下而畏缩成雏鸡的同学们一看我这动作,都憋笑起来。 好不容易下了晚自习,我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椅子上。 童乐乐同情地抱了抱:“要不你找嘉欣补补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