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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他好奇,怎么就不直接问他?” “他在认真复习,我去打扰人家干嘛?”我微愠地回头。 一回头,我就愣住了,再回头看向顾北辰的位置。 空了,那本《国家地理》被抛弃在桌子上。 我又回过头来,有些尴尬:“我走了。” 顾北辰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将我扯到了角落,接着两手抓住栏杆,将我禁锢在他与栏杆之间。 他俯头,嘴角微扬:“你问。” “我问什么?” 我使劲地把身子贴到围栏上,尽可能地把我们之间的空隙拉宽一些。 然,他一步上前,他的身体几乎贴到了我的身上来。 他用那肥大的手指捏了捏我的脸蛋:“不是对我感到好奇吗?” 由于他的靠近,我能够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海盐清香,一嗅,莫名地,自己的脸上就有些微烫。 我想不出话来反驳他,心急之下,就一拳头揍到他的胸膛上去。 他似有些斗气地手上使了点劲,捏得我脸蛋发疼。 “胖,胖子,你,你给,给我放放手!”我又锤了他一拳。 顾北辰松了手,用手指戳了下我脑门:“去复习。” “你也去复习!” “嗯。”他应了我一声,转头就回课室去了。 我揉了揉被他捏疼的脸颊,吃疼地回课室。 当我坐下来,一看试卷的那道地区时差题,我就头晕。 我瞄了下课室,还有两个人仍在默默地做着试卷,不过她们两个时不时会发出讨论的言语。 可我旁边没有一个人可以一起讨论的,就算有,我这人不擅长与人交流。 我叹了口气。 还是先把地理书给吃透了再做题吧。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就默读起来“地理自传的地理意义,昼夜交替,昼半球和夜半球的分界线叫做晨昏线.......” “地方时差,东早西晚。”默读到这儿,我的脑子里就冒出大大的一个问号出来。 就算我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一个通俗易懂的概念出来,便继续默读下去:“经度每隔15度就相差一个小时。” 读到这里,我又被难住了,到底横线是经度还是竖线是经度? 算了算了。 我继续默读:“沿地表水平......” 读着读着,我就把下巴抵在书页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直到《四季·春》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揉揉双眼,发觉课室里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刚才那两个同学不知何时就走了,我打了个哈哈,就伸手从抽屉里取出手机。 手机屏幕显示的是温嘉欣的名字。 我没有迟疑就接了:“嘉欣。” “林鹿。”手机那头传来的是具有独特声线的嗓音。 “怎么是你?”我一下就精神起来。 “嘉欣喝醉了,你来枫林接她回宿舍。” “好。”我快速挂了电话,拿起椅背上的针织毛衣外套,准备下楼。 电光石火之间,我的目光触及到书墙上那一瓶矗立着的铁罐装旺仔牛奶。 我倒回脚步。 那个微笑的旺仔下面压着一张便利贴,便利贴贴在一本黑皮笔记本上。 我抽出那张便利贴。 便利贴写着三行字,第一行是“学霸的地理笔记,作为交换,周末的时间给我”,第二行是“喝牛奶好睡”,第三行是刚劲有力且翩若惊鸿的“顾北辰”三个字。 大概考虑三秒钟,我还是选择拿起了书包,把地理试卷、地理书、黑皮笔记本和那瓶旺仔牛奶塞进书包里,而那张便利贴,我直接抓起塞进衣兜里。 月色暗沉,树影婆娑,黑笼盖了整个天地。 枫林里头的小径里有微弱的灯光,灯光下那张椅子有两个人影。 我匆忙过去。 穿着一身浅紫色抹胸晚礼服的温嘉欣身子软软地靠着宫赤司。 宫赤司见我来了,就用手轻轻地扶着温嘉欣站了起来。 我连忙伸手去揽温嘉欣的腰。 温嘉欣醉的不省人事,双手揽着我的脖子,头直接靠在了我的脖颈里。 宫赤司将身上的黑色外套套在温嘉欣的身上,然后脸有难色地看向我:“林鹿,我先走了。” 我本想叫住他,把事情问个清楚,可温嘉欣实在是太重了,我光顾着扶她。 等我好不容易把姿势摆舒服了,宫赤司已经走出了枫林,留下依稀的身影。 只好明天再问他或者问温嘉欣。 “嘉欣,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艰难地驮着她往宿舍走去。 她的头动了动,发出嗯嗯的细若蚊蝇的声音。 看来她应该是彻底喝醉了。 差不多走出枫林,我身上的重量忽然之间就减轻了。 “林鹿。”温嘉欣的下颚轻轻地抵在我的肩膀上。 我停下脚步,转脸看她。 她的眸子不再迷离,看似清醒。 我用手扶住她的身子,她顺势站直了身体。 她将身上那件黑色外套取下来。 “你不冷?”我问。 温嘉欣摇头:“不需要。” 她会冷,只不过不需要宫赤司给予的温暖。 我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拿走了宫赤司的外套,自己穿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