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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怕这念头扎根柴忠脑袋,握着他的手连连上下晃着:“听我的,先别急,明日就好了。” 柴忠还是眉心紧皱,一脸不信。 王来招自己搬起石头砸到脚,扇子也不摇了,自己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喊:“别冲动啊,前往别冲动。” 戴镇收拾东西的手停止远处,也不由抬眉问了一句:“还收拾吗?” 原本满心焦虑的柴忠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院子,面无异色地继续说道:“自然收拾,整日在三娘面前胡扯,这张嘴迟早是要被打一顿的。” 出了门的王来招也没朝着别的地方去,反而脚步一拐,朝着隔壁的叶府走去。 叶府比江府还空荡荡,还没女人,就连端茶送水的,都是年纪很少的小兵蛋子,不过人人都是面带笑意,门窗上也都挂满红布。 他看得直龇牙。 叶景行听到王来招拜访,眼皮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舍下练武堂的人,快步朝着前院走去:“明真先生” 王来招眼皮子一跳,没好气地说道:“都把我家小丫头骗走了,还不跟着改口叫老师。” “我还担不起吗。” 他动作大力地摇着扇子,露出一点火气。 叶景行见他神情不像有异,也松了一口气,笑说道:“老师。” “不知老师今日来是为何?” 王来招扇扇子的手一顿,神情有些讪讪。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眼珠子瞟了一眼叶景行,见他低眉顺眼,极为谦逊的模样,这才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云宜……” 他立刻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路在他身上。 果然是一匹带血的狼,自己的东西碰都不能碰一下。 他轻吸了一口气,索性直接说道。 “新嫁娘总是有些害怕,叶府没有长辈,我和柴忠戴镇又是男子,有些话不方便。”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斜看着叶景行,见他听了进去,便又继续说道:“小娘子脸皮薄,怕突然请人来,让她恼羞成怒,所以……” “我去?”叶景行上道,自己接了上去。 王来招越发满意地点点头。 “如今两府也就你与她能说上几句了,你若是不去说几日,江府可又要不得安宁了。”王来招直叹气,丝毫不说自己的撩火行为。 叶景行沉默不语,却也点头应下。 王来招摇着扇子晃去了玄明堂。 江府因着江云宜的喜好,中了不少树木,现在的天气正逢桃花开了。 她穿着粉色桃花裙,细密的裙摆层层散开,垂在满是落花的地面上,娇艳的眉眼在烛光中蹙着。 只见桃花树下,是一篓子绣布,石桌上也放着一个绣棚,上面是还未修好的鸳鸯。 江云宜撑着下巴,目光无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红袖过来看了几次,准备给她收拾东西,又见她连连摆手,直把人打法了去休息。 “我自己来。” “我不绣了,就看看。” “别拿走。” 她护着东西,表情着急,只顾着把人赶走了,去没看到拱门处有人站着。 红袖抬头,见那人点点头,无奈地退下。 江云宜捏着绣棚也是直叹气,鸳鸯戏水,如今还少了一只鸳鸯。 “为何不继续绣下去。” 身后的突然声响把她吓得一个激灵,还未一跃而起就被人压着肩膀重新坐了回去。 “世子。”她回神后,睁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柴叔说婚前不能见面,他们已经有两个月不曾见面了。 “你怎么来了?”她歪着头看着面前的人。 叶景行接过她手中的绣棚仔细看着,想了片刻便说话:“手艺不错。” 江云宜愣了愣,手指扣了扣:“世子不必给我遮掩。” 毕竟谁也没想到,江云宜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唯有女红极为一般,也就绣绣兰花香囊还能见人,婚事上的大物件全是红袖带着一班绣娘做的。 红盖头上的鸳鸯却说最好是新娘子亲手绣的,寓意和和美美,天长地久。她这才接了过来,半个月过去,只磕磕绊绊绣了这只胖鸳鸯。 “我娶妻又不是用来绣花的,能有模样便是极好了。”他捏着她葱白小手,笑眯眯地说着,“便是没有,我也欢喜。” 江云宜蓦地红了脸。 “你怎么来了?”她岔开话题问着。 叶景行伸手把人拉倒自己怀中,捏了捏她脸颊:“想你了,便来看看来。” 江云宜前一阵的红晕还没歇下来,后一阵就又涌了上来。 她突然扒下叶景行的手,嘟着嘴,不高兴地说着:“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 叶景行只是笑,手指反客为主捏着她的手指,细细的揉搓着。 “你也来笑话我的。”江云宜突然闷闷地说着。 “老师笑话你?”叶景行皱眉。 “还有玄子苓!”她悲愤地告状着。 叶景行笑出声来。 江云宜眉眼一挑,不高兴地瞪着他。 “是我不好。”他捏着她的手,落在自己唇角,“让你不安心了。” “他们若是再笑话你,你便让他们来笑话我。”他轻声说着,含着月光,温柔极了。 “笑话你什么?”江云宜歪着头,懵懵懂懂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