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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叹气,又问我会些什么,她好帮我带出府去换些银子。 于是换我叹气,大学学得是金融,放到如今,简直无用到极处,我思前想后,实在没什么傍身技艺,只能跟嬷嬷抱歉。 我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每日早晨晨练,午后去藏书阁消磨,晚间吃过晚饭便早早就寝。 藏书阁的屋檐下搭了一个燕子窝,叽叽喳喳的小燕子探头探脑,我与它们做了好朋友,日日都去窗户处跟它们打招呼。 谁知那日午间稍稍晚去了一会儿,燕子窝竟然被捅了一个窟窿,里面的四只小燕子不知去向,只余两只老燕哀啼。 我怒极,四处去寻管家,责问他是何人所为。 老管家素来瞧不上我,并不怕我滋事。 “宝姑娘命人拿下的,乳燕补身,燕窝补颜,厨房都已经炖上了。” 我顿时火冒三丈,一想起那四张每日嗷嗷待哺的小嘴,只觉我与这宝瓶势不两立。 我快步跑去厨房,果然远远就闻见浓郁的炖rou香味,我夺门而入,将整锅燕rou连着汤水尽数倒入了后厨的泔水桶里。 想着依然不觉解气,我又寻着了那燕窝的材料,一股脑儿扔进了灶台里,亲眼看着那熊熊烈火吞噬了个干净,这才觉得胸中抑郁稍稍排解。 我回到自己院子,坐在厅前的长凳上,我没吃午饭,腹中空落落地难受,天边有几丝晚霞飘上来,四周静悄悄的,只余几声鸟鸣。 脸上湿漉漉的,我伸手抹了一把,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我轻轻唤出声,“爸、妈,你们在哪儿呢?我想回家去。” 院门却在此时被踹开,宝瓶凶神恶煞着一张俏脸,柳叶眉倒竖着,手指几乎点到我鼻子上来,“好你个苏婉柔,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真当我好欺负,简直欺人太甚,我今儿个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明白规矩。” 说完一脚踹过来,带着十足的劲道,直奔我胸口而来。 可惜我大学参加的是柔道社团,为了将来出国留学的安全,我努力拿到了黑带。 来到这异世之后,我每日鸡鸣之后,重拾旧艺,勤奋练习,如今手腕和腿部力量,都恢复了七八成。 我单手架住宝瓶的脚腕,一拉一抬,将她翻了个个,脸朝着地,重重摔在地上。 清脆的鼻梁断裂声传来,泥地很快被染红,宝瓶昏厥过去。 第11章 宝瓶就这样毁了相貌,这个朝代的接骨技术已然不错,可鼻梁骨位置尴尬,勉强固定却难以上夹板,宝瓶的鼻头歪着,缠着白布,丑得几乎不能直视。 我也难独善其身,被司徒陌命人抽了十鞭子,背上没一块好rou,额头上还有鞭尾扫到留下的伤痕。 我倒是不以为意,一副不知是何人的皮囊,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伤口结痂之后,我照常晨练,照常去藏书阁阅书。 司徒陌终是嫌弃了宝瓶的相貌,又开始留宿在燕娘房中,宝瓶如何咽得下这口怨气,终日与那燕娘撕打。 那日两人又在花苑对峙,燕娘的发髻被扯散,披头散发,宝瓶也没好到哪儿去,衣领被撕开,露出脖子下一段白生生的嫩rou。 花苑的路是去藏书阁的必经之路,我正往那边去呢,就赶上了这一出,只是奇在,司徒陌竟然也在。 我兜着袖子静悄悄走过,心中暗暗祈祷没人注意我,可惜天不遂人愿,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被那燕娘揪住一侧衣袖,带到硝烟弥漫的战场,只听那燕娘大声嚷嚷:“薛宝瓶,冤有头债有主,你的鼻梁骨是苏婉柔给你敲断的,你不去找她麻烦,却天天与我缠闹不休,真是好生无理。” 我顺着燕娘的话音,抬头去瞧那宝瓶,只见她咽了咽口水,却半步也不敢近前,只往司徒陌身边蹭去,“官人,你给宝瓶做主啊,这两人定然是联起手来欺辱于我。” 司徒陌并不接话,只是掀着眼皮看我,我讪笑一声,“哪有?” 司徒陌挥手招我过去,“你为了几只燕子将宝瓶摔的鼻骨断裂,该好好向她陪个不是才对。” 我犟嘴道:“明明是她先动手,我这是正当防卫。” 司徒陌眉头皱了上去,“说得什么奇怪话,那顿鞭子没让你想明白是么?” 自然是想明白了的,我从善如流,两手搭着给宝瓶福了福,“宝姑娘对不住了,那日我手底没些分寸,害你受苦了。不过我也领了鞭子,你不知道我背上,乱糟糟的皮开rou绽,并不比你好到哪儿去。” 到底是司徒陌坐镇,我得以全身而退,我远远走开,一眼都不想回头。 我在藏书阁里的时候最最安闲,因着没人打扰,我偶尔会哼个小曲。 忽然被人从背后抵住,按在书架上,我回头去看,是司徒陌。 他将我的外衫从身上除下,又去剥内衫,我咬着牙齿问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司徒陌并不理我,将我内衫褪至腰侧,眼底很快转暗。 背上十道鞭痕,胡乱错落着,因着锻炼的缘故,我的后背纤细,没有一丝赘rou,如今添了这些血痂,想来是十分丑陋的。 有清凉的柔软膏体被一点点抹上去,透着淡淡的清香,抹过的伤处不再痒麻,很是舒服。 我咬着下唇不作声,回头去看那人,见他手上拿了一个白玉瓷瓶,想来是装那药膏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