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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个声音沉着嗓子响起,“过来。” 我充耳不闻,只作没听见。 过了许久,身子落入一具温暖怀里,“在瞧什么。” 我指给他看,“在看星座。” 他顺着我的食指,一起抬头,银河水里,多少痴男怨女,一生无悔,却窥不破那红尘无情。 我回头去瞧他,正好他也低下头来,有微风拂过,我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处,他低声唤我,“婉儿,刚刚唱得是什么歌?” 我笑笑,“我只在乎你,是一首情歌,一个女孩,庆幸遇到了一个男孩。” 司徒陌盯着我嘴角的笑意,许久没移开眼神,“婉儿,你多笑笑,你若愿意多笑笑,我就多来这院里陪你。” 我转头看向窗外,“三爷,到了如今,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宁愿你不来陪我,我只想要些清净。” 窗外的风声渐大,有滴答滴答的雨声响起,一层层的芭蕉叶在风里摇晃,远处有打更的声音响起。 我回过身去,软着身子靠在墙边,司徒陌单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那你就当陪陪我吧,成吗?” 我又笑了,这人似乎变得陌生,那个冷漠的司徒陌,那个不发一言冷眼瞧我的司徒陌,与眼前这人在灯火中无法重合,我将双手挂上他的脖子,“成是成,可却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依你。” “不准碰我身子。” 司徒陌愣了许久,竟然哈哈笑起来,“开天辟地,这怕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板起脸来,“成不成?不成就请您移驾。” 我瞪着眼睛被他堵住唇,不满从交叠的双唇中溢出,他极尽温柔,与我唇舌交缠,我被他反剪双手,困于怀里,缠绵许久方才脱困,却听他淡淡说道:“自然是不成。” 第18章 天气渐渐转凉,我与如意渐成两足鼎立之势,司徒陌在两个院子里随意走动,偶尔也会去秋红那儿留宿。 如意嘴甜,人又温顺,我依然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司徒陌几次说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并不与他一般见识。 中秋节那日,司徒陌请了戏班子来搭台,唱得是一出京剧“四郎探母”。 我听得入迷,杨延辉与公主各怀心事,一问一答,俱有文章,我心怀感伤,看那杨延辉举步维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感怀身世,不由眼角泛红。 如意坐在我身侧,微微探过头来,细声询问,“jiejie这是怎么了?” 我冲她淡淡一笑,“灰尘迷了眼睛。” 如意拿帕子掩嘴,笑得人畜无害,“jiejie是不是瞧那小生细皮嫩rou,芳心暗动了?” 我抬眼去看司徒陌,他坐在如意的另一侧,一只手还搭在如意腿上,见我目光扫来,淡淡抬眼与我对视,眼里精光闪烁,显然也听到了如意言语,只待我的回答。 我心中暗自冷笑,看上怎样,不看上又如何,这世间万事万物,我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谁又能奈我何呢。 我这人容易犯倔犯傻,知道该说什么话并不代表我便真会如人愿,人家拿了个网套子,我便像只傻狍子一样往里钻。 “暗许也好,无意也罢,与meimei有何关系?” 如意脸色白了白,但她到底反应快,又拿手帕捂嘴而笑,“jiejie真是会说笑,玩笑话而已,jiejie千万别当真了。” 说完又转去另外一边,受了委屈般噘嘴靠向司徒陌,司徒陌将她揽在膝头,安慰般摸了摸她额头。 我看着司徒陌漫不经心的侧脸,不知他意欲何为,我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素来知道他不是个感情外露之人,今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那如意如此亲近,实乃怪事。 四郎探母唱罢,如意央着司徒陌还想再听一曲,司徒陌笑她,“人家唱累了,让他们回去歇息吧。” 晚上是中秋阖家宴席,司徒家人丁单薄,上没有高堂,下没有子嗣,只有司徒陌,我,如意和秋红四人。 老管家在边上伺候着,菜色倒是丰盛,我肚里没有油水,举起筷子便停不下来。 如意与秋红可不像我,都是浅尝即止,我做不来那些戏,管自己吃了个痛快。 酒过三巡,司徒陌提议我们每人出个乐子逗闷子,如意和秋红都不愿意,说是酒桌上唱曲乃是戏子所为。 我今日大饱口福之欲,心情相当不错,便站起来,朝着在座团团一鞠,“我来表演个节目吧。” 我冲着司徒陌福了福,站起来故作神秘绕着桌子走了一圈,走到秋红身边,两只手空空如也给她检查,待她确认之后,右手往空中一抓,一朵娇艳的玫瑰花便出现在手中。 秋红欢呼起来,我将玫瑰花插与她的发髻中。 我又走到如意身边,如法炮制,伸手一抓,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便出现在我手中,我将鲜花赠于她,惹来她的娇呼。 最后一个便是司徒陌了,我转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问他:“三爷想要什么?” 他做了个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我看那唇语,是一个“你”字,我漫不经心地朝他笑笑,“痴心妄想。” 说完右手在他眼前一晃,一根狗尾巴草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他眼神漆黑,望向我,“苏婉柔,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