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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怎么想到给我买这个的啊!难道你也爱吃酒心巧克力吗!” “我什么都不爱吃也不想吃,谢谢。”白朗嘲笑道,“刚好看到了,顺手就买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水清纱比了个V,“白朗万岁!” 水清纱如同小仓鼠一般,心满意足地将巧克力放到嘴里,眯起了眼睛,露出了很是享受的表情。白朗望着她,心情不知不觉便变得很好。 真笨。他默默地想,你最早做游戏的时候id就叫“洪崖洞的酒心可可”,谁会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呢? 还是说,那段记忆已经被她给淡忘了? 这样想着,面前的风景又稍微晦暗了些,不再像方才那么灯红酒绿了。 商业街是依山而建的,山下便是滔滔江水,没走一会儿,便走到了一个视角不错的小观景台。这里背后便是无边的渝城,好事的商家便“占山为王”,在观景台上用小彩灯扎好了爱心型的大景框,诱惑人去拍照。 船影、楼影、光影,还有无敌江景,五光十色地交织在一起,不得不说,水清纱确实是心动了,站在那里半天不肯走。 旁边的小哥见妹子明显有意,主动招呼道:“妹儿拍照吗?五十拍一组,然后我们在那里有个小乐队,”小哥朝旁边指了指,那里一个抱着吉他的男生正徒劳地到处招呼着客人,“妹儿如果愿意唱一首歌,可以免费拍。” 水清纱沉默了。 白朗看着水清纱的脸色越变越诡异,仿佛下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心里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水清纱,你不会想唱歌吧?” 水清纱深吸一口气:“我还是觉得五十太划不来了……” “我们买了!”白朗当机立断道,“先生,在哪儿付款!” 白朗已经算反应很快了,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行动力超绝的水清纱已经冲到了表演区,并举起了话筒。 小哥拨起了吉他的和弦,水清纱清了清嗓子,落落大方地望着大家。她容貌姣好,身形颀长,往那面一站,立刻就有一群人围了过来,连对方火锅摊的客人都纷纷放下了筷子,充满期待地看着漂亮女孩的表演。 和弦间奏进完,水清纱开始唱了…… 小哥拨错了和弦…… 筷子被摔到了地上…… 人群长大了嘴巴…… 白朗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呢喃道:“水清纱,你个憨批。” 这家伙就没有一个音在调上! 一般来说,唱歌跑调的人都是意识不到自己跑调的,水清纱本来也是如此,要不然她之前也不会这么自信地就上台——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声音还算清脆悦耳,唱歌应该是没问题的。可周围的人神色这么诡异,她就算再自信,也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一意识到不对就有点紧张,再一看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就更紧张。旁边的小哥又被带的疯狂错音,几相交逼之下,水清纱冷汗岑岑直下,头脑一片空白,竟是忘了要唱什么了! 这下丢脸了,回去肯定要被白朗疯狂diss了! 正紧张得恨不得要找个地洞钻下去的时候,话筒忽然被夺走了:“白朗?”水清纱愣住了。 拿走了话筒的白朗走向旁边的和弦小哥:“会敲鼓吗?”这个临时小乐队还有架子鼓,就放在吉他的后面,不过一直没人用。 和弦小哥一愣:“会的。” “这是我妻子,”他牵过水清纱的手,很是文质彬彬地说,“如果我替她唱完这首歌,免费拍照的合约还生效吗?” 和弦小哥眼前一亮:“当然!” 他们搞这个活动,无非就是想找免费劳动力来帮忙吸引顾客。白朗长得帅,衣装气势一看便不凡,这样一个高大俊朗的先生别说唱歌了,就是只在这站三分钟,那都是他们大赚了! 先是漂亮女孩,再是大帅哥,今天这波,不亏! 白朗不用看就知道这帮人的小九九生意经,也不计较:“那麻烦您帮我打一下鼓伴奏。还唱同一首歌,吉他我自己来弹。” 水清纱惊讶了:“白朗,你还会弹吉他?” “拿好衣服。”白朗把夹克外套脱下来,递给水清纱,又扯松了白衬衣的领口,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让他显露出了与平时不同的几分不羁与落拓来。 白朗拿起了吉他,试了几下音,指法很标准。 他的表情依旧很冷淡,与他专业吉他手一般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周围的人围得更紧了。 “雨が降り止んだ/ Like a wonder/味の無いサイダー/気まずいライター/愛とはなんだ/Like a thunder” 慵懒的嗓音,不够低沉,但足够少年,既天真又充满了故事,恰好与歌曲所要表达的暧昧与惆怅贴合,一开嗓便惊艳了全场: “我靠,大神啊!” “这吉他弹的,绝了啊!!有两把刷子啊!!!” “太帅了吧!这是哪个乐队的小哥哥啊,我要给他打call!!!!!——不过这脸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单位的财经杂志封面看过……” Suchmos,日本这两年爆红的小众乐队,曲风颓废迷幻,很蒸汽朋克。Suchmos的这首《Fallin’》讲了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里面的情绪相当微妙。 白朗明明满脑子只有工作,可是在唱这首歌的时候,那歌声真的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哀伤,不由自主地想:难道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