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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夜腾地站起来,感觉就像回到了上次被父亲责打的时候……“萧大侠,清夜惭愧。七少好意,我盛情难却……” 萧疏雨狠狠戳他一眼,顾兄,你真不仗义。 顾清夜一下子回过神来:“哦,不,萧大侠,是我的错,是我怂恿七少带我去玩的。我只想看看扬州的繁华世界,不是七少的错。” 萧疏叶微微一笑:“顾公子从京城来,帝都的花花世界还没看够么?分明是这小畜生贪玩,鼓动你去。” 顾清夜:“……” 萧疏叶问萧疏雨:“藤条还是板子?你自己选。” 萧疏雨欲哭无泪,低声央求:“大哥,小弟选板子,可以加重责罚,只请您让顾兄去休息吧。” “好。”萧疏叶向顾清夜颔首,“顾公子,旅途疲惫,先去休息吧。闻竹,你带顾公子去七少爷院中。” 闻竹应命,领顾清夜出去。刚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书房里传出萧疏雨的哀嚎:“大哥,您轻点。啊,疼死我了!” 顾清夜摇头苦笑,这小子,原来还是惫懒货,若换作自己,便是被父亲打死,也不敢发出一声痛叫的。 萧疏叶见弟弟如此,打得越发重,边打边道:“把光阴客栈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详详细细都告诉我!” 萧疏雨:“?!”大哥,我一边挨打,一边还得向您禀告。您也太残暴了吧? 可是被自家暴君大哥镇着,萧疏雨一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一边忍受着捶楚,一边哆哆嗦嗦将光阴客栈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讲到一半的时候,萧疏叶便停了,将萧疏雨红肿的臀部晾在那儿。直到萧疏雨讲完。 “大哥,我疼,讲得不好,您别怪小弟。回头小弟想起来,再来跟您补充。”萧疏雨脸上流着冷汗,还得努力挤出讨好的笑容。 萧疏叶叹息了一声,几不可闻:“你与顾清夜年纪相仿,可你有他几分长进?我打你,你觉得冤么?” 萧疏雨闷声道:“焉知顾兄不羡慕小弟洒脱?他这个人,活着一定很累。” 萧疏叶无奈地挥手:“你去吧。回去好好上药,晚上我们三人共餐。”他唤闻松,“将七少爷扶回去。” 萧疏雨哀叹,我顶着这个肿胀的屁股,还能快活地饮酒么? 等萧疏雨走后,一条人影出现在萧疏叶面前,不知道他从何处飘落,完全没有声息,甚至好像是无形的,随时都可以隐匿在空气中。 他双膝跪地:“家主。”取出一个纸卷,双手呈上,“回书到了。” 萧疏叶取过来,这人便消失了踪影。萧疏叶将纸打开,摊在书桌上。见上面写着:顾清夜:年二十,三月初八生辰。自幼习武,师从数人,天赋异禀。十五岁遴选为太子虞伯雍近卫,得侍卫统领杨仪指点。今为天子近卫。 父:御史大夫顾廷观,忠于帝,有清名母:卫凝霜,宿儒卫鹳之女纸上还寥寥数笔画了个人像,栩栩如生,正是顾清夜。 萧疏叶浑身一震,跌坐在椅子里。 “卫凝霜,顾清夜,难道他是……他为何来此?是来替母报仇?”他喃喃低语,“难怪初见他,便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难怪小七与他一见如故。这孩子……藏得好深……” 第25章 来龙去脉 顾清夜一见萧疏雨被闻松扶着步履艰难地进来,立刻迎上去:“小七,你还行么?”自然而然地从闻松手里接过萧疏雨。 姚青、姚白面面相觑,感觉顾清夜比他们俩还贴身了。 “我还行。”萧疏雨伸指戳了一下顾清夜的肩膀,“顾兄,我可是为了你挨揍的,你欠我哦。” “是,是,我欠你的。”顾清夜好脾气地道,“我不仅欠你一次打,还欠你十两银子呢。” 萧疏雨擦擦头上的汗,笑道:“我去上个药。”朝闻松挥挥手,“你可以滚了,混蛋!” 闻松依然面无表情,欠身道:“是。”然后滚了。 萧疏雨气得拿手指直点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又骂了两句“混蛋”。 顾清夜劝道:“别怪他,他忠于你大哥,不就是忠于萧家么?” “我知道。”萧疏雨扶额,“我就是拿他出出气嘛,不然还能骂我大哥?” 顾清夜道:“好了,我替你上药吧。” 萧疏雨脸上有点发红,低声道:“我就是不好意思让你瞧见……才宁可选了板子,让你离开……” 顾清夜忍笑道:“我懂。可我们是朋友,不是么?何况都是男人,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可害臊的呢?” 鹦鹉适时地送上两个字:“羞,羞。” 萧疏雨朝它瞪眼,恐吓道:“再说,我不给你好吃的。” 鹦鹉立刻闭了嘴。 顾清夜凑到萧疏雨耳边道:“其实我从小到大,受过的罚不计其数,所以你不必觉得难为情。来吧,我有上好的伤药,化瘀消肿效果极佳的,我替你敷。” 萧疏雨半信半疑地瞧着他:“真的?” “真的,我们是难兄难弟。”顾清夜道,“来吧。” “好,那我们去卧室吧。你不早说,害我多挨了十个板子。”萧疏雨哀怨道,“大哥还说晚上我们三人一起用餐呢,我这坐着多受罪?我宁可躺着跟你两人饮酒。” 姚青、姚白眼睁睁看着顾清夜扶萧疏雨进卧室去了,觉得没他们什么事,便去替萧疏雨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