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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海宁叶家的人?”弥正德上下打量他,“没记错的话,叶家现在掌家的人是你堂兄吧?小子,对付整个叶家不容易,但要在叶老大眼皮底下收拾你却不难。你最好离我女儿远一点。” 叶连江一边整理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一边警惕的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样的威胁他该怎么接。 弥正德带着女儿飞快地离开了事务所。 叶连江隔三差五就跳出来sao扰弥薇一下,勾得他女儿跟个精神病似的,陷在魏家那点儿破事里出不来。要不是顾虑跟叶家在商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弥正德不止一次想收拾他了。 在海州的地界上,弥家虽不如叶家树大根深,但人多也有人多的坏处,嫡支旁支为了争权争钱,自杀自灭闹得不可开交。论起整体实力来,不见得就压得住弥家这样的外来户。区区一个叶连江,他并不是得罪不起。 弥薇哭了一路,车子停在弥家院子里的时候,她终于回过神来,拉住弥正德的胳膊不让他下车,“爸你跟我说实话,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弥正德心里恨得要死,好容易弥薇同意出门去散心了,结果姓叶的小子跳出来一通胡言乱语,又把她拉回了臭泥沟里。 “我当时就不该心软,”弥正德后悔得无以复加,“都怪我,都怪我。” 弥薇抽噎了一下,被她爸的反应吓住了。 “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孩子,订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仔细。”弥正德在方向盘上拍了一把,恨恨的长叹一口气,“魏冬阳这小子行事狂得很,一门心思拽着那个女人跟他妈打擂台,哪有查不到的?” 弥薇都傻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爸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 “怕你难受,我也没跟你说。”弥正德悔不当初,如果他跟女儿坦白,让她早早死心,两个人干干脆脆的分开,那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订婚?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了? “我把该查的都查到了,正打算跟这臭小子摊牌的时候,他主动找上门来了。”弥正德简直不敢看自己的女儿,“跟我说他知道我在查他,说他知道错了,也跟那女人分开了,以后会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 弥正德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不是没有犹豫,但魏冬阳态度实在诚恳,他的傻闺女又傻乎乎的只知道围着他转,他左思右想,只能按下这一层,嘱咐他好好对待自己的闺女。谁能知道一时心软就换来这样惨痛的后果呢? 弥薇脑子里乱成一团。她揍叶连江是以为他又在造死者的谣,并没想到这一次这厮居然说了真话。 这竟然是真话?! 弥薇自己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悔,原来在自己深爱的那个人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却一点儿都不知道。 “那个女人……”弥薇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问起,“她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魏冬阳只是因为在别人那里受挫,所以跑到她身边来舔伤口,那他这份想要结婚的“诚意”她一点儿都不稀罕。 “订婚的事情确定下来,后面的我就没再查。”弥正德摇摇头,“魏冬阳说那女人回老家去了,不会再回来。” 弥薇心想老天这是在玩她吗?让她在确定了魏冬阳与其他女人有瓜葛之后,再一次确定对他来说自己就是个理想的备胎?她认识了小半辈子的冬阳哥哥,竟然是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混账吗? “闺女,别怨爸爸。”弥正德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不管怎么说,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好吗?回家收拾行李,该去哪儿散心就去哪里,等你回来,这一切就真的过去了。” 弥薇摇摇头,她本来已经打算从这件事里抽身了,可惜…… 她的脑海里依次闪过困扰着她的一张张面孔:魏冬阳的、顾菲的、魏昭仪的,然后变成叶连江的。 她听见自己用一种很陌生的腔调对弥正德说:“对不起爸爸,我改变主意了。” “这整件事都不对劲。每一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我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的。我不能稀里糊涂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想知道真正的魏冬阳是什么样的人,想知道他做了什么,也想知道自己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第11章 不能理解 弥正德在女儿的固执面前败下阵来。回到家就把之前查到的资料都送到了女儿的房间,弥薇捧着两个文件夹翻了半夜,发现她爸爸找到的东西其实也很有限。 首先他并没有查到顾菲的身份来历,只知道她是魏冬阳两年前去西安巡视分公司的时候认识的。魏冬阳在西安住了大半年,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带着这个女人。回到海州之后,魏冬阳离开魏氏,经朋友介绍去了研究所工作(这期间顾菲就住在刘悭那里,弥正德就是查到这个才起了让两家婚事作罢的念头)。今年元旦前后,顾菲离开海州。同一时间魏谢两家敲定了订婚的日期。 顾菲去做孕检是在她离开海州之前的事。算下来这孩子也该有六个月了——如果顾菲还活着的话。 幸运的是,弥正德查到了那个陪着顾菲去做孕检的女人。她叫李思彤,二十六岁,是敦煌市飞鸟旅行社的金牌导游。她是腊月二十四日到达海州,住在淮海路一家连锁酒店,三天后退房离开。如果顾菲当时是跟她一起离开,那么李思彤很有可能是特意来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