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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亲生母亲,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叶秋棠。 邢筝学着宜嫔那套,拽拽贤妃的裤脚,硬憋出一双泪眼:“母妃,宜嫔娘娘也是为儿臣好,在您瞧不见的地方,时刻帮您监督儿臣。早前在朗月宫,宜嫔娘娘对儿臣也是……煞费苦心,母妃勿要生气,为此同父皇伤了和气。” 贤妃冷笑,枪/头落地,发出刺耳又悚人的声音:“本宫的儿子,哪里轮得到你来监督教育!” 宜嫔:??? 邢筝一席话,成功把宜嫔拖上事件的焦点,也成功把渣爹排开。 渣爹顺势皱眉:“宜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何要乱嚼舌根。” 宜嫔:??? 贤妃起力收枪,地上被戳出一个小窟窿:“meimei有这心思,不如多管教管教七皇子,别让他再去欺负五公主。” 渣爹:“竟有此事?” 宜嫔:“臣妾……不知……” “陛下!”贤妃不想听宜嫔叨叨,打断她的话,“臣妾同邢筝比试,输得心服口服,如今我二人早已精疲力竭,不便奉陪,免得惹陛下不快。臣妾先行告退!” 说罢,她一手捞起跪在地上的邢筝,硬是将她拽走。 “儿臣告退!”邢筝匆匆瞥了眼宜嫔,嘚瑟地摇摇头。 宜嫔脸色一黑,瞪向渣爹,却见渣爹捏着小胡须一脸深沉:“爱妃,你听到了吗?贤妃说她输给了小六。” “哼!”宜嫔一个没绷住,委屈的泪水哗啦啦流了出来,“陛下你竟不替臣妾说话……臣妾也是……一片好心……” “行了行了,要哭回去哭。” 渣爹此时方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错误。 以后宫里,莫不是要有两个贤妃? 头疼。 宜嫔咽不下这口气,拭泪而出,风风火火携一队宫人往临空殿去。 贵妃娘娘宫内耳目众多,早就知晓宜嫔在天云殿吃了瘪。 她耐心听完宜嫔的一顿唠叨,纤细的手轻轻捣弄瓷钵里的花瓣,散出nongnong的花香。 “jiejie,您不觉得贤妃太猖狂了吗?”宜嫔不满地举起小铜镜,望见自己略花的妆容,越发来气。 “并非贤妃猖狂,”将捣碎的花瓣倒入过滤的纱网,贵妃悠悠做着胭脂,“是邢筝太猖狂。” 待花汁过滤完,她将残渣扔掉,向花液内混入少许蜂蜜搅拌:“要让那孩子明白,宫里的规矩。” “jiejie有计策了?”宜嫔神色微喜,凑上耳朵。 被“倾囊相授”后,她了然,眉梢不自觉翘了起来,团扇朝贵妃轻扇一下:“不愧是jiejie,能让她再不敢放肆。” 贵妃伸手,宜嫔忙殷勤地绕到她身边,扶她起身。她身子微倾,在宜嫔耳边神情散漫道:“记得要做得干净点,别留痕迹。” * 且说邢筝同贤妃回到贤宁宫,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浑身水汽。 贤妃把她叫到主殿,退避除碧芜子清以外的下人,秘密谈话。大意是让她今后可露锋芒,但勿要太过出头,要学会收敛,否则会吃苦头云云。 “勿同宜嫔硬碰硬,宫中关系网错综复杂,当下你并不知道,对手身后站的是谁。” “儿臣谨遵母妃教诲。” “嗯,近日不要再惹是生非了,过不了多久陛下五十寿辰,要低调行事。” “是。” 寿辰?邢筝瘪瘪嘴:没有任务,没有经验,就没有装比的必要,就当是去吃顿饭咯。 当晚,邢筝自己洗漱毕,让下人们先回去睡了。 天刚刚黑,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她从系统里掏出升官图,想了想,翻出窗户蹑手蹑脚朝西侧去。 子清是整个偏殿里回房最早的小太监。 他把脏衣服洗了,将太监服晾在屋外廊上,和衣坐上硬板床。 他靠着墙坐在墙角,什么也没干,只静静的沉思。 唯一一碗油灯,放在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照亮了小小的屋子。 静谧,又寂寞。 没了六殿下的吵嚷,竟有些耳鸣。 窗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子清耳尖一提。 有人来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警惕地望向窗外,自袖内滑出细细的无痕,指腹紧紧捏住,蓄势待发。 吱呀—— 窗户忽被人打开,邢筝的脑袋吱溜一下探进来:“睡什么呀还早呢,起来嗨!愉快地玩一盘升官图吧!” 原来是她。 偷偷收回袖里剑,他习惯性勾唇,下榻,帮她把窗户往上撑了些:“殿下要进来玩?” “昂,有什么不行的,你屋子又不脏,还香香的。”她二话不说翻了进来,把升官图堆到他床上,脱鞋子上榻一气呵成,还回头朝他招手,“来呀,愣着干啥。” 这位六殿下,怎的熟稔地跟自己家似的。 子清不由发自内心笑了,上了榻,细细观察她带来的这盘升官图。 邢筝利索地摆好盘,垫脚够手,把油灯拿来放床头,坐正问他:“会玩么?” 温柔朦胧的油灯光下,他俊美的脸显得越发柔和:“会。” 二人边玩,边随意地聊天。 邢筝这身本是长里衣,但她觉得拖拖拉拉很难受,便亲自动剪刀把它裁成了短款,她的裤子又长又宽松,也被她裁掉半截,还让雪云想办法把腰弄了个略带松紧的样式,所以连腰带也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