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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老夫就是,”他依然只露一个头,抠巴地从门后伸出一只手,生怕他进去似的,“东西呢?拿过来。” “……您是……叶将军?” “是啊,不信?老夫一拳能夯死你!” 那老头说话直接,见他没反应,便不耐得扔了个令牌出来。 阿乙捡起令牌,方确认老头的身份,心想堂堂开国将军应该很守信的,于是乖乖把陛下交给他的书信与玉佩递上。 老头接过书信进门看了一眼:好家伙,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不一会儿,他又探出头来,朝阿乙挥挥手:“告诉你,我外孙女早就夭折挂了,她得了不治之症见阎王去了,你滚吧。” 阿乙:??? 眼见那赖皮老头就要关门,他反应过来,一个猛力上前,双手掰扯,拉住吱呀呀怪叫的木门:“叶将军!那可是我们陛下的手书,你竟视而不见?” “都跟你说了,她挂了她挂了,你怎么不信呢!” 阿乙:谁家死了外孙女,还像你这般不耐烦地挂在嘴边? “叶将军,你三思啊!如此举动,陛下只会认为你要悔婚!” “他娘的,都跟你说她挂了,你就照我的话原封不动回复不就行了,夏国人怎么这么墨迹!”叶忠林一气,猛力关上门。 轰隆! 阿乙起跳旋身出力,一脚把木门踹得七零八碎。他冲进来,要抢回书信和翠玉:“叶将军得罪了!” 叶忠林一甩手把东西扔给背后看戏的旺仔,蛮力拽住阿乙,一个过肩摔将其撂倒:“你丫的怎么这么拗呢?有本事让你们陛下来见老夫!瞧你那牛气哄哄的样子,老夫背后站得可是大梁的陛下,你们家那个黄毛小子,才登基一个月不到,有什么得意的!” 阿乙:你家陛下不也才登基三个月,从未听说过皇帝还要比登基时长的! “叶将军,阿乙得罪了!” “你有本事,就得罪老夫试试!” 于是,十日后,何原颂见到了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阿乙。 何原颂大惊失色:“阿乙,你怎的这样了,赵家村,莫非是个蛮人村落?” 阿乙吸吸鼻子,摸摸被揍得肿成猪头的脸:“回禀陛下,阿乙办事不利,您的书信,还有先皇后的翠玉,都被叶将军抢走了。” 何原颂:??? “叶将军还说,他外孙女挂了,让陛下有本事亲自去见他。届时,他可以考虑忍痛割爱,送您一个他外孙女的镀金牌位……” 何原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好长,我勤奋了!(插会腰!) 第37章 无中生夫 叶忠林一顿暴打赶走阿乙后, 心情舒畅。 管你什么阿甲阿乙阿丙,老夫以一敌千。 约莫两周后,礼部明尚书亲临,告诉他陛下有旨, 让他往夏国一遭, 代表大梁出面夏国新君举办的十日宴。 老头子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他心心念念都是赵家村的田,但耐不住他要去解决这门亲事。 若到时候, 那乳臭未干的夏国皇帝当天下人的面提及此事, 他只能一口咬定外孙女逝世了。 拿不出人来,对方也拿他不得,难不成还开战么? 开战就开战,他正要会会那传说中的手段狠戾的晏王, 以正第一将领之名。 就凭你, 还想娶我外孙女? 你知道你要娶的是谁么你。 越想越得意, 叶忠林摸摸下巴上银白色的胡渣,顺手捞过一把长刀剃胡子。 就两个字:巴适 簌簌簌。 哒哒哒。 周围、房顶上,倏响起一阵轻功脚步声, 络绎不绝。 叶忠林耳朵一提, 继续刮胡子:“什么人啊, 大半夜的,上赶着来老夫这儿挑棺材?” 吱呀—— 门被打开,叶忠林觑觑眼睛,掸走衣襟上的胡渣。 月上枝头,清灵的光撒下来,照出一群身着黑衣斗篷的人,邪/教似的。 为首的黑衣人跨过门槛, 兜帽下,只能看清他的下半张脸:“叶将军。” “昂,又是夏国来的?这次是阿丙,还是阿丁啊?”叶忠林狂悖地翘起二郎腿,脚尖转了一圈又一圈。 对方轻笑一声,将兜帽摘下,露出一张少年俊朗的面庞,勾唇露出一颗尖尖虎牙:“朕,亲自来见你了。” 叶忠林:??? 他倒吸一口气,大刀一个没拿稳,在下巴上割出一条小口子:“哦吼!” 叶忠林:何原颂真闲,那他是跪还是不跪? 身为开国元勋,叶忠林上得了战场,下得了田地,唯独一遇到政治问题就头疼。他抠巴抠巴脸,指指对面的板凳:“这位陛下,你坐?” 何原颂不领情:“不知,赵小姐的牌位现在何处?” 叶忠林呵呵一笑:“陛下稍等。” 他扭身走到桌前,大笔洋洋洒洒写完两行字,草草绑在鸽子腿上,拍着鸽子屁股让它快些飞。 肥胖胖的大灰鸽“咕咕咕”睨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扑扇而去。 它飞过叶府,飞过林府,乘风越过赭色的高墙碧瓦,扬翅哼哧哼哧而上。 一盏茶的功夫,大灰鸽停在天云殿的窗户外头,用喙咚咚咚拼命敲窗户。 里头人低低骂了一句祖安话,从床上爬起来,狠狠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