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她登基后渣公公回来了在线阅读 - 第125页

第125页

    “无妨,我习惯了……”

    话音刚落,何原卿手上动作一怔,抬眼瞄了眼邢筝的表情,确认她没有生气。

    “所以,军医说你休息不足是真的,就算早前在贤宁宫,你也夜夜熬着是么?我叫你早些休息,你也只是嘴上答应……”

    他的声音飘飘悠悠,轻轻浮浮:“那些年,有许多事要思虑,手中要务太多不得停歇,殿下的投资与‘企鹅’也方着手,关键时刻,不能不尽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邢筝确是个撒手掌柜。

    此事,是她理亏了。

    “伯晏,明日,我想吃些清淡的。”

    “阿筝分明喜欢吃rou,却说要吃些清淡的,莫非,是为了迎合我的口味?”

    邢筝脸一抽:“闭嘴!”

    殿内寂静,沉香袅袅升梁。

    没好气地接过他手中的粥,邢筝大口大口灌下,腹部蓄起团团暖意。

    “伯晏,如今何时了?”

    何原卿的眉眼里,透露出心疼:“子时中了,睡吧。”

    子时中,十二点了?

    邢筝放下碗,用手帕擦擦嘴,倏然转身,朝着他正襟危坐。

    何原卿一脸莫名:“阿筝?”

    她嬉笑地摇头晃脑,欢快唱起来:“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

    邢筝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五音不全,以往哼哼歌也就算了,如今正儿八经唱歌,反而完全不对味。

    这首生日快乐歌被她唱得完全不在调上,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何原卿竟听地认真。

    他的生辰,其实在梅花盛开的时节,但那也是母妃的灾难日。

    立冬日出生,本是他为瞒天过海捏造的谎言。

    事实却是,无关哪日,夏国破灭后,他再没过过所谓生辰。

    没关系。

    他眼里反射出熠熠烛光,摇曳生姿。

    没关系,从今往日,他的生辰,便是立冬。

    唱完,邢筝自嗨地拊掌叫好:“耶!伯晏又大一岁啦!许愿的话,等御膳房白日准备了蛋糕咱们再偷偷进行。”

    从系统里掏出那个尘封了许久的礼物,邢筝喜滋滋递给他:“伯晏,这是我……被立为太子那年,为你准备的礼物。说来也好笑,一直没送出手,现在送给你。”

    何原卿的脸渐渐苍白,眼前一片朦胧绰约。

    他默默接过包裹,缓缓打开。

    云岚空山般的纱衣自包裹内滑出一个角,触感顺滑缥缈,仿佛亲临青渺天,神秘梦幻。

    青渺天纱,是他母后最喜爱的布料。

    整个夏国当年唯有两匹,一匹被母后亲手做了华裳,一匹珍藏在库中。

    当初宋国灭夏,缴获了库中的青渺天纱,母后的华裳却不知所踪。

    几年前,林丞相的寿宴上,他见邢筝穿着那件纱衣,震惊无比,本想着询问,后来却得知那纱衣只能穿一天。

    他不信,曾几番寻找,旁敲侧击问过她几回,终没了音讯。

    没成想……

    噗通。

    一股巨大的力袭来,邢筝眼前一黑,陷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何原卿紧紧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呼吸沉重。

    他颤抖着,极力压制漫漶的情绪,逼停在崩溃的边缘。

    “没事了,”邢筝轻轻搂住他,手在他背后上下划拉安抚,“伯晏,你还有我。”

    他垂头,缓缓滑下,跪在邢筝面前,肩膀耸动。

    抱住在自己大腿上兀自恸哭的、永远在她心中是少年的何原卿,邢筝垂头,把脸埋在他的后颈:“都过去了……”

    稍倾,何原卿抬起头,双手拂过她的面颊。

    一片濡湿贴上来,他漆黑柔软的长发云雾般披散下来,盖了邢筝满怀。

    她无措地绞住他的衣袖,望见他满面水色。

    他密不透风地吻着她。

    二人从未如此贴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惹得她喘不过气。

    “伯晏。”她扭过头,面颊留下一片水痕。

    “阿筝,谢谢你。”

    何原卿把她按在怀里,垂头吻住她绯红的耳垂,“娶我吧,哪怕只做你的妃嫔,我也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8 19:49:21~20201010 22:22: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半面识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我有个大宝贝(正文完)

    夏国与大梁, 最终确立联姻。

    夏国的晏王女扮男装,实则为永安公主的消息传遍两国,众口铄金,渐渐生出诸多版本。

    什么何原卿为爱奔赴大梁啦, 什么何原卿在沙场上与邢筝共斗宁长贤时就已互生情愫啦。

    牢里的宁长贤听罢冷笑, 只觉世人愚昧又无趣。

    邢筝与宁长贤有约在身, 答应与他决一死战。

    他便在牢内等了一月又一月,眼睁睁看着隔壁只当了几天的亡国皇帝, 在看管严备的天牢中再无生意, 寻机自尽,了此残生。

    此事引得他大笑了将近一个时辰:宵小之徒,也只能用此等卑贱手段了结自己。

    当日,宁长贤正百无聊赖地靠在石床上, 心头空荡荡, 竟突然冒出一段“年少惊才, 老怀快慰”的妄想。

    吱呀——

    牢门开了,他冷笑一声,摇摇晃晃站起来, 褴褛衣衫像几块破布坠至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