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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若云回到家里,急三火四地催促快走,吴管家站在已经套好的马车旁说:大小姐,再稍等一会儿,老爷去海神庙了,等他回来,咱马上走!rdquo; 此刻,吴乾坤正跪在海神庙前,自言自语:海神娘娘,请您跟我娘说一声,我虽然没有亲手宰了吴江海,可那混蛋已经葬身蛇岛了,我当儿子的也算是给娘报了仇了!还有就是海神娘娘hellip;hellip;您老人家在这里端坐了几百年,如今小鬼子恐怕打过来要烧您的庙了,列祖列宗给您塑了金身,很可能要毁于一旦。对不起,靠我吴姓族人挡不住他们,我这儿hellip;hellip;先给您磕头赔罪了!rdquo;吴乾坤说着,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恰在这时,吴江海像条狗一样,手脚并用,爬上海神庙下的海滩。他抬头发现吴乾坤,吓得魂飞魄散,又像条狗一样连滚带爬,偷偷躲在桥墩一侧。 吴乾坤磕完了头,起身走上栈桥,大老远就看见吴若云站在桥头,又向他招手,又对他召唤:爹,您快点吧,真急死人了,大家都等着您哪!rdquo; 吴乾坤急忙加快脚步,走到吴若云近前,问道:他怎么样了?rdquo; 好像活不成了,也许死不了hellip;hellip;唉,管他呢,爹,咱们快走吧!rdquo;吴若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吴乾坤发现吴若云似乎有意回避他的目光,也没多问,便急匆匆上了马车,一行人急匆匆吆喝着上了路。吴江海见人已远去,这才从桥墩一侧爬上岸来,直奔海阳县城。 吴乾坤一回大山深处的住地,便被吴家族人围起来,白发苍苍的吴四爷跷起大拇指说:乾坤,你打小鬼子有勇有谋,一仗就干掉了他们好几十人,没辱祖宗先人的脸面啊!rdquo; 吴乾坤说:干掉好几十,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都是我吴家子弟英勇无敌,敢打敢冲。再说,打仗也不光靠个lsquo;勇rsquo;字,还有个lsquo;谋rsquo;字呢!rdquo; 吴若云一听乐了:爹,那个lsquo;谋rsquo;字,是您一个人写的吗?rdquo; 吴乾坤冲吴若云一笑: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连个远近都不顾了,成心过河拆桥不是?rdquo; 在众人的一片喝彩和哄闹声中,突然,一个婆子满手是血地从帐篷里冲出来,喊道:快来人哪,槐花不行了!rdquo; 吴若云听了,连忙拨开人群,一头扎进帐篷。帐篷内,槐花躺在临时支起的木板床上,脸色惨白。吴若云拉着她的手,问道:槐花,你怎么了?rdquo; 槐花疼得大叫:疼啊!小姐,我疼啊!rdquo;吴若云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槐花的下身流出一大摊鲜血。 帐篷外,吴乾坤板着脸问那婆子:说老实话,到底怎么回事?rdquo; 那婆子颤声答道:我看像小产mdash;mdash;rdquo; 吴乾坤怒眼一瞪:什么!rdquo; 吴四爷说:哎,这话可不许胡说,槐花是个丫头,要真是小产,那就是偷了人了,按族规是要处死的!rdquo; 那婆子连忙说:我只是觉得像,说不准,族长大老爷,我说不准啊!rdquo; 吴乾坤皱紧了眉头,抬头发现吴天旺在另一个帐篷前,正拄着拐,神色慌张地向这边张望,便低声吼道:不管怎么回事,一定给我弄明白了,在我的家里要是有人胆敢干出龌龊的事来,连jian夫带yin妇,都得处死!rdquo; 藤田气急败坏地走进指挥部,一名颇有风度的中年日本人起身向他报告:大佐阁下,承蒙不嫌,三浦向您报到!rdquo; 藤田转忧为喜,张开双臂拥抱住他:三浦君,你来得正是时候,我需要你!rdquo; 三浦从怀里取出一本《海阳县志》,说:我已经研究了这里的县志,据文字记载,海阳大秧歌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五百八十年前的明朝初期,很有意思。rdquo; 藤田脸色一变:怎么,你在取笑我?rdquo; 三浦微微一笑,说:当然不敢,不过既然有人敢用大秧歌取笑指挥官,我就必须了解大秧歌是怎么回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rdquo; 藤田说:现在的关键不是大秧歌,是麻生中队,整整一个中队全消失了!rdquo; 三浦说:我听说已经与指挥部失去联系二十四个小时了?rdquo; 藤田说:没错!他们的电台也失去了信号!有人告诉我,是被什么该死的海神娘娘吞掉了,可笑可怕,简直气死我了!rdquo; 三浦说:海神娘娘?这个问题我也认真研究过,那只不过是中国民间的一个神话传说而已,指挥官不可相信。rdquo; 正在这时,有人走进指挥部报告,说是侦缉大队大队长吴江海回来了。藤田怒道:他回来了?快给我带进来!rdquo;三浦指了指指挥部的里间,示意自己回避一下。藤田点头会意,三浦便拿起那本《海阳县志》,转身走了进去。 狼狈不堪的吴江海一进指挥部,便扑通跪倒在藤田脚前:太君,我可见到您了,就像儿子见到亲爹,我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啊!rdquo; 藤田冷笑一声:是吗?老子怎么高兴不起来呢?rdquo; 吴江海说:我是九死一生,您没这个经历呀!rdquo; 藤田说:我没这个经历,那就听听你的经历吧!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