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在线阅读 -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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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跟着盛珣一起“走”进了楼栋里。

    这一幕只有水看见。

    水滩之上的世界里,只有年轻的大学生终于顺利进楼,并很快爬上他租屋的楼层,一进屋就赶快换下脏鞋脏衣服。

    盛珣在关门时隐约觉得他受到了点阻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缝里卡了一下,让他没能顺畅关上门。

    他什么也没多想,还顺手把门又整个打开,认真去检查了下门的轴承,然后一边思索着可能是轴承老旧,需要上油保养,一边,他就又轻轻松松的把门关上了,也没在意这回那种关不上的滞塞感又消失了。

    老房子嘛,东西时好时坏多正常!

    换下脏衣服后的盛珣心情愉快,外面天气也跟他预计的一点不差,他才套了新衣服,把箱子擦干净又把门口的泥水清理了,外间的风声就又喧嚣起来,看着像是又要下雨了。

    “呜呜”的风声不住钻进室内,窗外的香樟在大风下叶子被吹得哗哗作响,天地仿佛都在一瞬间暗下来。

    盛珣就在这时候接了个电话,他一接起来,就听见那头问:“珣哥,你顺利到家了吗?”

    来电的是盛珣的室友,大家到了大三,已经是互相喊“老X”和“X哥”的熟稔程度。

    对方管盛珣叫珣哥,盛珣喊对方老罗,他说到了有一会了,老罗在那头就松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老罗就是那个跟盛珣作息打架的室友,他的实习工作是朝九晚六,地方离学校远比盛珣的要近,因此每天睡得早起得晚,并不像盛珣,常常晚归后又要早起。

    对于盛珣搬出去住,老罗一直有点过意不去,前面盛珣搬家他都已经帮了两回,今天原本也说要帮,不过盛珣原定的是晚饭过后再搬些东西,那会老罗刚好下班有空,结果因为暴雨,盛珣临时改了主意,决定趁暴雨暂歇的时刻赶快搬了。

    老罗这会也还没下班,他是看见雨果然又下大了,也不知道盛珣这位心大又实诚的兄弟有没有半途淋雨,才赶快致电慰问一下。

    “这场雨可能晚上七八点就又能停。”盛珣与老罗闲聊,“如果待会停了,今天我难得休息,聚不聚?”

    “聚啊!”老罗一口应下来,“北门小烧烤走起,我这几天天天下班从那过,但一个人撸串太没意思了,我馋了好多天,我从现在就开始作法祈求七点停雨!”

    盛珣说:“你在烘焙工坊里作法,是左手松塔右手可颂的作法么?”

    老罗是个笑点很低的人,也不知道是盛珣的描述太有画面感让他发笑,还是“做法”跟“作法”之间微妙的谐音让他笑。

    反正他笑了半天,笑得盛珣正要提醒这人还在上班,别工作期间摸鱼太久被逮着扣钱。

    老罗的笑声却主动戛然而止。

    “……珣哥?”老罗止住笑声后过了片刻,他才小心翼翼似的叫了盛珣一声,他问,“你是旁边还有人吗?”

    在老罗的手机听筒里,他刚刚笑的时候依稀是听到盛珣也在笑,可中途不知怎么,他好像还听见盛珣那头有别人轻轻笑了一声。

    手机会模糊部分人的音色,信号偶尔也会令人的嗓音听上去失真,可老罗跟盛珣三年室友,他知道盛珣的声音是什么样。

    那多出来的一笑短促又突兀,老罗下意识安静,忍不住去仔细倾听。蓦地安静下来的通讯里,两头的哗哗雨声重叠在一起,慢慢的,竟像是听筒那头也是叠在一块的两道呼吸。

    “我这头还能有什么人?”盛珣被老罗问得莫名其妙,他是真的什么也没察觉,只觉得阳台窗外的瓢泼大雨和枝叶摇动声有点吵。

    碰巧一个惊雷打下来,盛珣终于有了点雷雨天不宜站窗边接电话的自觉,他听出老罗声音有点紧绷,就一边说着先不打了,待会雨停后见,还安慰对方别胡思乱想,就算对方有听到异常,多半也是雷雨天影响了信号。

    盛珣不是那种非常强势,会轻易带给别人压迫感的人,可他身上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气质,遇见什么似乎都处变不惊,还能安抚他人,是个很容易令他人感到受到照顾,拥有保护者般的安全感的人。

    老罗被盛珣三两句打消了疑心,一说起烧烤就又惦记起作法停雨,痛快挂了电话。

    盛珣想起自己还有大半个箱子的东西没整理,他转身往客厅走的时候,不经意间朝墙面一瞥,忽然发现,墙面上映出来的影子好像不太对劲。

    那一个与他同样姿势的影子明显是他的,他试着歪歪脑袋动动手,影子与他保持一致。

    可就在随他而动的他的影子旁边,还有个保持不动的长条模样的阴影从他影子上延伸出去,依稀是在他背后,以一个古怪的僵直姿势停在那里。

    盛珣仔细端详了这多出来的阴影片刻,倏地转身——

    “我怎么把换下来的脏裤子忘在这里,还给挂起来了?”

    盛珣飞快朝差点当做干净衣服晾的脏裤子冲了过去,果断把它踢出晾晒队伍,还为它重新开了次洗衣机。

    墙面上的“阴影”并没有在裤子被取走后就立马消失,可盛珣赶着去开洗衣机,接着一看雨好像有减小的趋势了,马上又回头去专心致志做起整理。

    被完美回避的“阴影”:“……”

    它像对盛珣无言以对,倔强的在没有谁瞧的墙面上又呆了半天后,终于默默的,无可奈何的自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