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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出了酒吧的门,街上的车辆和行人已经很少了,整个城市都脱去了白日喧嚣的外衣,变得安静萧索,空气也直接比白天清冷了几个度。 房时大多是走路回去,所以需要过马路到对面,他抬起头,看到马路对面停了一辆车。 他没在意,走近了才瞧清楚,这是纪柏暄的车。 他太熟悉了,他快步走过去,就看到在驾驶室坐着的纪柏暄,闭着眼睛靠着椅背,身上的衣服还是他离开前的那套。 房时敲敲车窗,纪柏暄就醒了,看到是房时,摇下车窗,说:“下班了?” 房时点点头,心里很内疚。 “上车。”纪柏暄开了车门锁。 房时坐上去,车里面温度刚好,房时蠢蠢欲动的胃都变得有些暖了。 “喝酒了。”纪柏暄一下闻出了他身上的酒味。 纪柏暄还想问胃难受吗,可他想到房时挡他的那一下又停住了,事实上,他有点难过,房时没走多久,他就过来了,他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把握和房时之间关系的分寸。 纪柏暄看着前方,问:“饿吗,你晚饭没吃多少,要不要去吃东西。” 房时摇摇头。 停了几秒,纪柏暄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不开心?能和我说说吗?” 房时扭头看着窗外摇了摇头。 纪柏暄轻微地叹了口气,他握着方向盘,看着房时,之后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想去捏房时的后颈,手抬到一半他想起什么就停下了。 房时没在看窗外,他一直看着车窗上纪柏暄的影像,看着他抬手又放下,那一瞬间他突然很难过。 “我送你回去。”长时间的沉默后纪柏暄开口,他启动车子,开去房时住的方向,一路上两人无言。 这之后两人整整三天都没联系,没有短信没有电话,谁也没有主动联系谁。 又过了两天,瞿叶声的房子开始装修了,他邀请纪柏暄一起去郊外爬山,纪柏暄拒绝了,他实在没心情去玩。 这几天他严重失眠,心里也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时常喘不过气,他知道原因是什么,可他没办法,他拿房时一点办法也没有。 “去散散心,我看你这两天状态不好。”瞿叶声在电话里说:“你如果不想单独和我出去,可以把池安恺,岑丁度喊上,我回来后还没见过他们呢,正好这次聚一聚。” ☆、第 19 章 瞿叶声说的真诚,纪柏暄揉着眉心答应了,挂了电话后纪柏暄给池安恺和岑丁度打了电话。 两人都很乐意,池安恺要带家属,他发微信和瞿叶声说一声,瞿叶声回复,正好一块见了。 纪柏暄看着瞿叶声的回复愣神,他现在越来越有一种感觉,瞿叶声好像没把他那天的话放在心上。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纪柏暄觉得他还是需要找一个机会和瞿叶声说清楚。 去郊外晚上需要在山上过夜,几个人下午约在一个地点汇合,瞿叶声先到,接着是池安恺和他女朋友乔诺衣,再然后是岑丁度和他的助理丁恪宁。 人到齐了,开始出发,岑丁度喊一声,“再等五分钟,还有你哥呢。” 纪柏暄挑眉,纪闻暄什么时候还会在这萧索的秋天去爬山了。 几个人说笑着,纪闻暄的车到了,还没停下,纪童宇的小脑袋就从车窗露出来,大声喊着纪柏暄。 纪柏暄很开心,他好久没见纪童宇,上去就想抱他,他打开车门,视线看到后车座的房时时,整个人就愣住了。 房时看着他没出声,纪柏暄看看他哥,发现他哥向他挑了挑眉,他再扭头看岑丁度,那小子在他看过去的瞬间就扭过头去了。 房时看着纪柏暄在看到他后没向他打招呼,心里紧张,主动开口喊纪柏暄:“哥…” 纪柏暄朝他笑笑,抱起了纪童宇,纪闻暄扭头看房时,“你喊他哥,喊我什么啊?” 房时看看纪柏暄,说:“老板。” 纪柏暄听后笑了,纪闻暄摇摇头,说:“老板也挺好。” “叔叔,我好想你。”纪童宇搂着纪柏暄的脖子,脆生地说:“我能不能坐你的车?” “好啊。”纪柏暄说:“叔叔也想你了。” 纪柏暄说完看着纪闻暄,“哥,让童宇坐我的车吧。” 纪闻暄没说话,纪柏暄就当默认了,他关门要走,听到房时在身后喊;“哥!” 纪柏暄扭头看他,房时小声地说:“我也想坐你的车。” 纪柏暄有些讶异,纪闻暄打开车门,把纪童宇从纪柏暄手里抢过来,“童宇和我坐,我今天才见到他,我也想他了。” 九个人开了三辆车,瞿叶声车里坐了池安恺和乔诺衣,纪闻暄车里坐了纪童宇,岑丁度和丁恪宁,纪柏暄车里,坐着房时。 两人整整五天没见面没说话,彼此心里都藏着事,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纪柏暄见到房时是开心的,只是他担心自己会再做让房时不开心的事,所以他专心开车,把那些想问的想说的压在了心底。 “哥。”房时一直在偷偷打量纪柏暄的神色,他不知道纪柏暄气消了没有,声音里都是小心翼翼。 “嗯。”纪柏暄应一声。 “你打我一下吧。”房时听着纪柏暄言简意赅的回答,心里有些失落,这些天他编辑了好多条道歉的短信都在要发出去的那一秒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