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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破了案,皆大欢喜。人事经理又是感谢又是膜拜,硬要留下两人设宴吃饭。不料又被俞任杰拒绝,这次说得十分通情达理:“我也想,但感冒了,要回去休息休息。”经理见他脸色确实不佳,才打消念头,放两人回府。 路上郝晋阳还没缓过劲儿来,仍是兴奋不已:“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罗阿姨看小鲜rou无数,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证据——好黑一个指纹!” 见俞任杰笑而不语,郝晋阳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俞任杰抬起他的右手,手指纤长无暇,煞是好看,大拇指与食指处却黑不拉几,和刚抠过煤球似的。 愣了好几秒,郝晋阳才回过神来:“那,那,那个指纹,是你按的?” 俞任杰点头:“刚才巧克力沾手上了。” 郝晋阳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啊”了一声。 只见俞任杰将手指在外套上蹭了蹭:“那巧克力不太好吃,时间放得有些久了。” 郝晋阳才不关心巧克力好不好吃:“这是假证据,万一罗阿姨不认呢?” “那就没办法了。”俞任杰说。 “没办法是个什么办法?” “如果要找证据总能找到,熊本上或许真的有她的指纹,也可做微生物鉴定,都是办法。但毕竟不是个大案子,警局不会为此动用太多科技,验个指纹都嫌高级——烧钱啊。要是不能批准指纹查询,那就还得守株待兔。” “这年头底层人工最便宜…所以你就让我去浴室洗澡?” 俞任杰看了他一眼,表扬道:“这次你立了大功了,全靠你的身材。” 说到这里郝晋阳产生了些疑问:“师兄,你怎么知道那天罗阿姨会来偷窥呢?”守株待兔是个贬义的成语,实际成功率不高。 俞任杰从衣袋里掏出一团纸巾,揉了揉鼻子,又塞了回去,那是临走前从工厂顺来的纸巾:“不能确定,只是增加了几率罢了。” “增加几率?” “昨天下午我打了个电话给市局,让上头帮个忙,通知附近区域暂停浴室供水,仅开放公共浴室。” 那确实把兔子能去的树缩小为一颗。郝晋阳想起王海利与他说的八卦,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停水,师兄的背景大概是够硬的。 俞任杰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继续说道:“后来,我找到整个厂最八卦的人,与她们聊了当下最红的小鲜rou,大叔什么的话题,顺便给她们传了几张图。” 郝晋阳把脸凑过去,只见俞任杰手机里各种秀八块腹肌的帅哥照片,有的身上涂着油,有的牛仔裤都快掉地上了。似乎是发现郝晋阳的眼神有些猥琐,俞任杰解释道:“这西施传给我的,这方面的讯息她最在行。” 西施利落的形象与这爱好有些违和,但不管怎样这几张照片与相应的话题就在下午传来传去,难免会落入罗阿姨的耳朵里。事实上,罗阿姨和前台小姑娘的关系是最好的,有空就腻在一起聊天,自然中招,当晚就饥渴难耐,出门犯事儿去了。 到了警局,郝晋阳添油加醋一番,将整个过程给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还给这个案子起了个特别响亮的名字。 “熊本连环偷窥案!” 但他吹嘘了半天,大家抓的重点却不是他所希望的。 “哎呀,搞了半天,你是被个保洁大妈给看光了!” “洋泡菜,你可要她对你负责呀!” “这么说来,我们俞任杰连个大妈都跑不过?你说她几岁来的?快六十了吧!” 终于有人问了个技术性的问题:“我怎么觉得洋泡菜进去洗澡有些多此一举啊,要是一开始就在外头守着,或许当晚就抓到了吧?” 有人说:“那是俞任杰觉得好玩吧,反正有没有他在里面一个样。” 有人说:“大概是想把色魔往里面追,和泡菜里应外合?” 又有人说:“或许是怕新人碍事,又不好意思明说,就随便塞个任务。” 还有人说:“你是洗了两小时澡,人家俞任杰可是在风里站了两个小时。是心疼新人,让你在热腾的地方等吧。” 郝晋阳红着脸道:“不不不,是我身材好,色魔看得入迷就掉以轻心,更容易抓到。” 总之没讨论出个结果,人群就被程斌解散了。 “聊什么天呢,很闲么!”他朝郝晋阳扫了一眼,说了一段绕口令:“没什么为什么,他这人就是想什么是什么,你别以为他做什么都有深意。你的头发怎么还没拉直?” 第二天,郝晋阳就成了一个板寸头。 不久后,他期待已久的大案终于发生了。 第5章 消殒在午夜的生命(1) 三月悄然而至, 大家开始憧憬春天, 但刮风的日子还是有些冻人。这天便是一个多风的日子, 吹得路上行人的衣角翻飞, 耸着肩膀将脖子缩进衣领里去。 俞任杰边走边叹气。今天是周六, 原本是在家睡懒觉的日子, 却在早晨7点不到就被电话铃吵醒, 预告着休息日的泡汤。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又有人死了。 案发现场在市中心,离家不远, 他简单洗了把脸,套了毛衣与外套便出门。出门选择了自行车,等到了才发现还穿着拖鞋。调转车头准备回家换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