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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任杰买东西时十分干脆,他径直走到柜台前,连头都没有低过:“请问福星宝宝在哪里?” 他已经在网上看过款式了,不需测量尺寸,大方而实惠的金饰就是福星宝宝。反正是一排带着翅膀的小姑娘,每个都长得差不多。选个祈求健康的,祝福平安的,或是他妈最喜欢的招财的,反正哪个都行。 在阿姨的帮助下,俞任杰很快定下了款式:“就这个吧,这个好,发型和我妈一样。” 程斌看了眼他手指的娃娃,有些怀疑他话的真实性。印象中俞任杰母亲和小丸子的mama是一个发型,一头小卷毛。但指着的那枚娃娃却是个蘑菇头,直发的,和马大姐的发型差不多。 “你妈的头发不卷啦?”程斌问道。 “过年前烫的头,卷的部分现在都剪没了。”俞任杰说。 让店员打包的时候,程斌看了眼娃娃的吊牌价格,好心提醒道:“我妈戴的比这个贵,大概是两倍价钱。” 俞任杰捏起那枚福星宝宝,在程斌的胸口比划着:“比这还大一倍,你妈戴着脖子不累啊?” “不累,”程斌说:“坠子和这差不多大,但是我爸一起买了根金项链。” “哦…”俞任杰犹豫着,转头望向店员:“福星宝宝挂绳子上好看吗?” “可以的,”店员从柜台后面取来一串编制好的红绳:“不少顾客把福星宝宝挂绳子上当手链,也非常好看的。就是只挂一个有点空,你可以再选两个,一般至少挂三个吧。” 一听还要挂俩,俞任杰立刻问道:“一根金链子多少钱?” “那你要看多粗的,纯度是多少,18K金的便宜点,但还不如加几百块钱买足金的,毕竟用的久一点。” “那就足金的,大概多少钱?” “那要看多粗的,粗的那种绝对不会断,一万多一条。细的么,七八百的也有。” 俞任杰想了一会儿,换了个说法:“那就要挂福星宝宝正好不会断的那种粗细。” “你相信阿姨的话,买这条,一千多一点,要是你和坠子一起买,阿姨给你算便宜一点。”店员从柜台里取出一根比头发丝粗一些,又比鱿鱼丝细一些的金链子来:“这根不会断,还比粗的项链细巧好看,这个款式卖得最好了。” 俞任杰朝程斌勾了勾手指,程斌便将内袋里的两千块掏出来,塞进了他的手掌里,俞任杰豪气地对店员说:“那就买这一套吧,一共多少钱?” 最后吊坠比程斌母亲脖子里的重了0.17克,总价贵了78块,正合心意。 就在俞任杰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从他身后传来一阵惊呼,一回头,原来是两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他们一人戴着奥特曼头套,一人戴着怪兽头套,正好配成一对,手里都举着一把黑色手|枪。若仔细观察,还能在他们勒紧的皮带发现一把斜插着的菜刀,有些中西合璧,邪魔怪道的感觉。 “不许动!”奥特曼握着手|枪道:“抢劫!这是抢劫!” 但屋里的女性除了尖叫,就只会拿出手机对着他们拍照,看来没有人把他们的话当真,毕竟他们的形象太过可笑。于是奥特曼又大叫一声:“不准拍!全部都不准拍!” 这时不仅没有人停下来,反而有更多的人对他们拿起了手机,还以为他们是玩行为艺术的。这时怪兽举起手来,砰地一声巨响,头顶的日光灯跟着碎了一地,终于店铺里只剩下了杂乱的脚步声与尖叫声。 “废什么话,”怪兽对奥特曼说:“麻溜儿地,干活!” 奥特曼拦住了门口,怪兽则将手|枪指向了一名店员的太阳xue:“不许报警,把门给关了,快!” 很快金属帘门被拉了下来,并在外头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这家店铺位置十分隐蔽,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发现出什么不对来,事实上这家老店也经常任性地提早关门。 其实大家根本无需报警,屋里就有两个警察,但都是赤手空拳,血rou之躯,看到亮晃晃的菜刀和漆黑的手|枪,他们不会蠢到直接站出来,再玩一出以身殉职。不仅如此,俞任杰吃惊的表情维持了足足五秒钟,最后成了呆滞。 怪兽路过柜台时,瞧见俞任杰手里的粉色尖角,喜开颜笑地对他拉开了上衣口袋。俞任杰看了眼他的手|枪,乖乖地把那叠毛爷爷塞了进去。等怪兽一走,俞任杰转头对程斌说:“老陈,你的两千块钱没了。” 程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喉结动了动,终是没有做声。 确认店铺上锁之后,奥特曼取来了一只大|麻袋:“把你们的手机和钱包都放进来,手机必须关机,然后到…到这条线后面去。” 店铺的地板是方块形的瓷砖铺成的,奥特曼随意找了一条拼接线,用脚划出了一条界限。那个位置离柜台比较远,又比较空旷,把人聚到那里,看得清楚,人群也很难有所小动作。 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手机和钱包扔进了麻袋里。两名学生用的是苹果手机,外面包着厚重的卡通壳,上头还挂了一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吊坠。她们的钱包却相对朴素,只是一只手工制作的布艺钱包,和一只起了皮的人造革钱包。将手机钱包扔进袋子里的时候,她们的眼中明显闪着泪花。 长发美女在投掷名牌钱包时被扒下了手指上的金戒指,一共四只,一只不剩。她冲劫匪眨着眼睛,在那儿死乞白赖地商量着:“这四只戒指都很细的,不值钱,要它干嘛?好歹给我留一只嘛,我都看了老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