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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训练有素,蚂蚁出洞似的从后场拿出一瓶瓶3000多块钱的贵酒,倒进准备好的香槟杯里。这一次场上真心的欢呼雷动,晚会进入高潮。 成天路目瞪口呆地看着班伍俏丽的兔耳朵和性感的尾巴,感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原来即使在圈里立住了,也难免会遇到怪叔叔;原来,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如果钱足够多。 作者有话说: 大家可能不知道,真的有一个导演协会,也会搞颁奖典礼,只是影响力太小,没什么人关注。说个题外的,电影要整体强大,顶顶重要的是各个职能的专业性、技术能力,不只是剧本演员什么的,可现在大家有听过什么厉害的摄影师?配乐?剪接?虽说香港金像奖在没落,可也让大众认识到好些技术大神。香港是有过电影工业的,可惜。 第19章 外星降临 兔子林义忠中文不太正,却爱说话,在台上东拉西扯地表达了他对电影深邃的爱。班伍的老脸已经麻木了,两手规矩地垂在大腿两侧,像个站岗太久的军人,等着五分钟后的交接。 主持人终于按耐不住,提醒他:“林先生,您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 林义忠“啊”了一声,连声答应:“好好,我讲到电影就管不住自己,失礼了。今天我来这里不只是请大家喝酒,也不只是宣布跟班伍大导的合作——我太高兴了,你们不要笑话我。” 两个穿着西装、身材挺拔的大汉走上台,扛了一个两米见方的扁平物,看起来像是一副画。果然,蒙在上面的蓝色天鹅绒布揭开,露出了一副巨大的画作。众人本来都在闲聊或看手机,此时注意力都聚集在画作上。 林义忠扯着大嗓门:“大导演,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两个月前在苏富比拍下来的,多米画的《天水》,花了我2445万!我说话表达不好,这画是我对你电影的感想,请笑纳。” 班伍僵硬的脖子转过去端详这幅画,麻木的脸活络起来,露出专注的神情。他经历过动荡时代,赶上了高考恢复、知青返城这趟船,后来进入电影学院学习,拍片成名;作品里常常呈现个人在一个集体里的异类感,背景也通常是封闭的穷乡僻壤。 这幅画里有许多人,每个人的脸都很瘦长、脸上无情无绪。他们站在一个荒凉的山沟,天空破了个洞,明亮的水流泻下来。粗略一看,画里起码有七八十人,每人的行为都不一样,有人接了水喝,有人把水倒头上,有人用水洗襁褓里的婴儿,有人把猪尾巴泡在水里…… 这么一副大画,如此多的形态,做的也都不是特不寻常的事,但被拥挤地陈列在一起,就让人感觉像是目睹了某种奇异的宗教仪式;山脉地形画得细腻写实,人脸却简略模糊,天水银晃晃的,一副超现实的图景。在现实与不现实间,这画让人觉得荒诞。 成天路发现琦哥儿看得专注,问:“这画怎样?” “洞上面有个人脸。” 成天路吃了一惊,仔细看那布施着天水的洞,确实露出了半个脑袋。虽然只看见眼睛和鼻子,感觉那人在笑。 “咦,这人脸是什么寓意吗?”这幅画看点太多,又离得远,成天路并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琦哥儿却是对图像特别敏感的:“天上的人。” “咦?” “天上来的人,外星人。” 成天路真搞不懂琦哥儿脑子里装着什么,“你真相信有外星人,在宇宙里闲来没事,逮着机会就来毁灭地球?” “信啊,要不是我拿着那个检测器。对了,你带了吗?” 成天路是带了,但跟琦哥儿这么一对话,就觉得这事儿挺蠢,随口否认:“谁带这种傻b玩意儿出门?” 琦哥儿一笑,又专心看画了。 班伍似乎很喜欢这画,脸上露出诚挚的谢意,拥抱了林义忠。一时间,闪光灯四起,记者们都拍下了两只兔子相拥的感人场景。成天路感叹,林义忠的言行虽然土得清奇,但对电影怕是真爱。他好奇心大起,问旁边相熟的电影杂志记者,“大科,你知道这林义忠什么来头。” “来头大了,”大科的厚嘴唇靠近成天路脸边,“路爷,这人号称能随时调动几百亿美金,咱国家的什么首富,跟他一比就是小虾米。” “这么牛b?哪里冒出来的?” “不怪您没听过,他也是这几个月才在这里活动。一来就发动什么百亿影城,说实在的,我们都觉得这种牛皮肯定不靠谱,所以您的记者没给您报吧。” “调动资金?钱不是他的?” “当然不是!一个企业再家大业大,也不能随便调动那么多钱。您猜,谁那么财宏势大?” “国家。” “没错!这孙子拿的是国家的钱。他是一东南亚国家的发展基金顾问,本来应该拿着国家的税收和公积金做投资,给国家赚钱。这是一肥差啊,自己偷偷从中拿好处也是常事,但这货不知道哪条神经不对路,偏偏闯进影视圈乱搞,前不久给个女明星送了几百万的项链、今天又给班导送几千万的画。倒是对美女和导演一视同仁,也是个奇人了。” “他那么高调撒钱,那国家的领导和人民都瞎的?” “怎么可能。腐败呗,领导靠着他捞钱,人民忍声吞气。这么瞎搞乱弄,能维持多久?听说积累了民怨,下一届大选悬了,这林兔子风光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