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戚安安微微侧了侧头，回了一句，“没在哪高就，我是帝大的学生，非要说的话，也能算是在这个军区任职吧，我是这个军区的特聘顾问。” 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她回了也就回了。 而她这一回，在场的十几个人其实都不算特别意外，因为她年龄看着就很小，说还在上大学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他们其中就有当初还在上大学时就在网络安全部门实习的，所以很能理解。 但是—— 包括丁蕾在内有四五个人顿时一脸惊喜道，“原来你是帝大的学生啊，我们也是从帝大毕业的，这样算起来，我们还是同门呢，当然戚老师能力比我强多了，以后直接叫我们名字就行，我叫丁蕾。” 另外几个同样毕业于帝大的也都一一报上了名字。 剩下不是从帝大毕业的人顿时一脸鄙夷的看向这几个套近乎的同事。 不要脸！ 想是这么想，心里却有些遗憾自己当年没报考帝大，虽然帝大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但不是所有成绩好的学生都会报考帝大，毕竟帝大也不是每个专业都是全国第一。 现在少了一个套近乎的机会。 结果下一刻就听丁蕾说，“戚老师，你计算机水平这么高，要不要来我们部门任职啊，以你的水平，在我们部门随随便便就能当个项目经理，等以后资历上去了，部长也能当啊，能者多劳，军区应该不会阻止你在我们部门任职吧，都是为国家服务嘛！” 这下，所有人齐齐看向丁蕾，你说这话考虑过部长的心情吗？ 不过—— 会说你就多说点（疯狂暗示）！ 在丁蕾话落后，很快就有人跟着附和，还不止一个两个，一个个都将网络安全部门夸的天花乱坠，仿佛不加入他们部门就是天大的损失。 戚安安颇有些哭笑不得。 还没等她回应，于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笑骂道，“你们这些小兔崽都在说什么呢？我让你们来这里是来学习的，不是让你们来挖墙角的，真要挖墙脚，哪还轮得到你们？” 双方之前不在同一个实验室。 戚安安他们在三楼，于老这些人就在一楼。 他们说着话下到了一楼，于老这些人也才刚从实验室出来，这可不就撞上了么。 挖墙脚被打申请带他们过来的于老听到了，丁蕾这些人神色都有些讪讪，闻声看了过去，尊敬的打起了招呼，“于老好，各位长辈好，是要去吃饭吗？那我们一起去吧！” 十分尴尬的转移话题。 第59章 丁蕾等人是想转移话题，但也要看于老这些人想不想让他们转移。 可能因为心情好，这些专家们也乐意跟他们逗逗趣，他们双方碰面之后倒也没在实验楼这里耽搁时间，一起往食堂走的路上一边说着话。 于老笑眯眯道，“你们这些小家伙竟然还想挖军区的墙角。” 虽然这句话他是笑着说的，但丁蕾等人，尤其是主动开口挖墙脚的丁蕾还是觉得自己挺不厚道的，正想再说点什么描补一下，却听于老话头一转，突然来了个急转弯。 “嗯，想法不错，不过，真要挖也该我先来，排队也轮不到你们！” 这弯转得差点没把他们甩出去。 丁蕾，“……” 这还不算，于老刚说完，肖老就接话道，“老于胡说什么呢，小戚老师这样的人才怎么能挖来挖去的，应该用请的！” 嗯，肖老可能一直忙于科研，不怎么玩网上那一套，现在看身边小年轻比较多，就想跟上年轻人的步伐，也说说流行用语，只是没什么经验，想了半天就想了个这么个比较老土的梗，真要细说的话可能连梗都算不上。 但丁蕾这些人却极其配合，尤其是丁蕾，她听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点头了悟道，“对对对，肖老说得对，应该用请的，我们请诚意还不够，好的，我等下就去打电话给我们部长，让我们部长亲自来请！” 把‘顺坡下驴’可谓演绎到了极点。 直接把这些专家们给逗乐了。 除了于老和肖老之外，另外也有几位专家看向戚安安语带暗示，表示如果她想去他们研究所，他们随时欢迎，让被围在中间的戚安安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她也看出这些人都是在开玩笑，也就没反驳，偶尔还配合的点点头。 这可看馋了章老爷子。 这可是自己的亲孙女啊，不管见过几面，亲孙女就是亲孙女，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的孙女争来争去，老爷子自豪之余也有那么点酸，这真要排队也该他第一个吧？ 老头子也想插插队！ 最终，章老爷子还是没忍住，插了一句，“安安真要跳槽的话，那我那里肯定是首选啊，到时候我们爷孙齐上阵，一起为国家的航天事业做贡献，也是一段佳话！” 没错，章老爷参与的很多研究其实都跟航天有关，重要性不言而喻。 当然他不是总设计师，但他却负责着航天新材料的研究，也是航天事业必不可少的一环。 他这话一出，可比之前所有人说的加起来都要引人注意，本来还在说说笑笑的众人齐刷刷看向章老爷子，爷孙？谁跟谁？ 肖老看了看戚安安，又看了看老章，再看看戚安安，再看看老章，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次之后，他终于将目光定在了戚安安身上，不可置信道，“老章是你爷爷？” 戚安安点了点头，“对。” 这是事实，没什么好否认的。 但她这一点头，问题就来了，专家们齐齐看向章老爷子，开始言语讨伐他。 “好啊老章，你这个老家伙藏得可真够好的，从安安出现到现在，你和安安的关系你可一句都没透漏过，这是憋着什么坏呢？” 章老爷子：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在发现孙女超厉害的时候在你们面前表露跟她的关系，显得我这个当爷爷的占孙女便宜似的，刚才这不是没忍住么！ “对，藏着掖着不说，现在才说，不是个东西。” 他们关系都很好，嘴上骂几句完全不会伤感情，章老爷子听了不仅不生气，嘴角还在疯狂上扬，一个看着就严厉的人，现在却笑得就差开花了。 “你是安安的爷爷？所以安安会这么多是你教的？我不信！” 章老爷子：……虽然孙女的确不是自己教的，但这么说有些伤自尊了啊！ 现场这些专家，对章老爷子擅长什么还是很清楚的，能被称为专家的，其实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只懂一个学科的东西，因为很多学科之间都是互相关联的，能成为其中一个领域的专家，那懂的东西绝对很多。 但，懂和专精是两码事，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他们这些人中，只有肖老一个人在物理学和材料学两方面都有着不小的成就，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专家们专精的具体领域只有一个，不存在一个人什么都懂的情况。 但戚安安目前表现出来的学识领域却已经囊括了好几个学科，其中几门学科之间甚至没有太大的关联，这还只是她表露出来的，谁知道她还有没有别的擅长的却没有表露出来的领域呢？！ 所以，一个专精的章老爷子是不可能教导出一个几乎全精的戚安安的。 这点毋庸置疑，不容辩解！ 觉得伤了自尊的章老爷子背着手，昂着头，“我们安安是自学成才，不然你看有谁能在这个年龄懂这么多？不管是谁也教导不出这样的天才，所以是我们家安安自己聪慧，自学成才，有问题吗？！” 这番话说出来，可把老爷子骄傲坏了。 看着他这难得嘚瑟的模样，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反驳，结果还真想不出该怎么反驳，虽说这番话一听就有点胡诌的意思，但结合戚安安的现况，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那也是安安自己聪明！”于老不屑的哼了一声，“跟你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关系！” 章老爷子有话说，“怎么没关系了，安安是我孙女，这份聪明劲儿说不定就遗传到我了呢！” “臭不要脸！” 丁蕾这些人都有些看傻眼了，这些德高望重的专家私底下相处是这样的吗？ 还有，他们戚老师不是计算机专业的巨佬吗？ 怎么听这些专家的意思，戚老师擅长的不仅仅是计算机，而是计算机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戚老师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他们很多人也是从小就被称为天才长大的，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自傲的，但现在，这些自傲在戚老师面前完全被碾成了渣渣。 年龄年龄比不上，能力能力差得远，还自傲什么呢？ 想着自己刚来的时候，看到戚老师时居然还质疑她能不能教导他们，不想就算了，一想就觉得脸红，羞愧的！ 大家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气氛格外热烈。 反倒是戚安安这个当事人从头到尾没说过几句话，眼看着食堂就在眼前了，她终于开口了，“大家就别夸我了，再夸我就要飘了，忙了那么久肚子都不饿吗？吃饭吃饭，我们去看看晚上都有什么饭菜！” 肖老摸了摸胡子颔首道，“行，吃饭，不过安安你也不用谦虚，你受得起这些夸奖。” 如果她都受不起，他都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能受得起了！ 帝都军区很大，食堂也分好多个，但实验区这边的食堂是独立存在的，专门为实验区的科研人员服务，来这里吃饭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科研人员，剩下不到百分之十的就是负责实验区各种事物的军区人员了。 他们这一行人走在一起阵仗实在有些大。 两边人加在一起快有三十人了。 这不，一进食堂就引起了不少的注目，特别是他们这些专家在科研界都有不小的名头，外行人哪怕面对面也不一定能认出他们，可这里的人大都是行业内的人员，大半都能认出他们。 于是，这些专家有一个算一个，很快就被认识的人招呼过去了。 反倒是戚安安和丁蕾这些年轻人没太多人关注。 在科研界算是有条不成文的定律，不，不止科研界，国内很多行业都是如此，那就是年龄越大的人越吃香，国人普遍认为，年龄大的阅历深，学识也更丰富，就连工作经验也更强！ 所以在国内，看脸看年龄识人的事在各个行业都极其常见。 虽然这个认知也不算全错，但到底有失偏颇！ 好在戚安安这些人并不介意，刚才有专家们在，丁蕾觉得都不能好好跟戚老师套关系了，现在专家们被人带走了，他们的机会又来了！ 丁蕾积极道，“戚老师，您想吃什么？我去帮您拿！” 戚安安无奈道，“不用特意照顾我，我自己能行，你们去给自己拿就好。” 这个食堂可是专门给科研人员服务的，菜品极其丰富，所有食物都营养十足，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哪怕没有，只要你点出来，也可以给你现做。 足以见军区对科研人员的看重和照顾了。 而且在这里吃饭压根就不用什么饭卡，随便点随便吃。 因为实验区管理极其严格，能进来的人身份都是经过验证的，不可能出现什么误入的情况，在这样的前提下，饭菜随便点随便吃也算是给科研人员的福利了。 戚安安本人其实是个比较喜欢安静的人。 但现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她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大堆的人，现在吃个饭总归能清净一会了，专家们被熟人叫走了，丁蕾等人她让他们自己去吃，她就自己一个人在食物区给自己拿了一些吃的，有主食，有配菜，还有水果。 想拿的都拿的差不多后，戚安安就放下了夹子，端着食盘转身，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坐。 现在算是用餐高峰期，食堂里人还真不少。 戚安安往前走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