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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衍立在玻璃门边,静静地等待。 “我结不结婚和你有关系?魏寄远,我不相亲,滚!”说完不等对面开口,颜溯挂断电话,余怒未消,将手机扔在玻璃柜台上,略显烦躁。 魏寄远。严衍想,魏家的魏三爷?他想做什么?让颜溯相亲? 最近怎么回事,他这个单身大龄男青年都不愁娶媳妇,颜溯才二十六,怎么又是赵局又是魏三爷,纷纷劝着他讨个好老婆。 “咳。”严衍走进店子,没开空调,有点热,他喊:“颜老板。” 颜溯原本背对他,闻言浑身一僵,转过身来,眉眼淡淡地望着严衍:“严警官。” “怎么,都劝你相亲找对象?”严衍语带戏谑。 颜溯站在原地,整个人有些虚浮,他扶着柜台走到椅子边坐下,垂了眼帘:“嗯,没什么。” 严衍敏锐地发现,颜溯嘴唇发干,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有点像低血糖或者过度劳累的症状。 难不成太累了?严衍忍不住怀疑自己找颜溯帮忙,累着了对方。 “没事吧?”严衍搬了板凳在他对面坐下,望着颜溯轻声问。 “没事。” “额,他们为啥急着让你找对象。”严衍控制不住心中好奇。 赵局不知道颜溯喜欢同性,难道魏寄远还不清楚?既然知道,为什么又急着让颜溯相亲娶老婆? 颜溯无所谓道:“因为他们怕我把自己饿死。” 严衍:“………” “为什么?”严衍纳闷:“现在外卖业发达,想吃啥都有。” 颜溯撩了下眼皮:“不点外卖,不喜欢。” 严衍噤声,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他:“那,你平常都自己做?” 颜溯皱了下眉头,低声道:“不会。” “……”严衍有点好奇:“那你吃什么?” “……牛奶面包零食。”颜溯说:“偶尔去餐馆,找不到想吃的就不吃。” 严衍忧心忡忡:“可怜孩子。” 颜溯一脸冷漠。 “早上吃了啥?”严衍追问。 颜溯有点不耐烦:“两包饼干。” “……”严衍义不容辞表示:“怎么可以饿着我们欧洲外援!这样吧,我早餐都自己做,三明治沙拉面包牛奶豆浆煎鸡蛋小笼包……” 颜溯眼睛瞪大了。 严衍大手一挥:“给你带一份。” 颜溯动容,张着嘴,良久后,憋出句:“严警官……” 严衍两手撑大腿,心中喜洋洋,颜老板肯定要夸他了。 果然,颜溯感动地板着脸说:“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的严警官:“………” 载着颜溯回市局路上,严衍简单地说了下情况。 他说完后,颜溯陷入沉默,严衍知道颜溯在思考,于是闭上嘴没打扰对方。 快到市局时,颜溯才出声问:“没有勒痕吗?” “尸体都一个月了,检不出。”严衍顿了顿,继续道:“但是脖子处系了一根红色丝巾,没有发现除死者外的DNA。” “死者给自己系上去的?” “不是。”严衍摇头:“他父母来认尸,死者身上的衣物都是她失踪时的穿着,除了那条红色丝巾。” “凶手系上去的。” “嗯。”严衍纳闷:“他为什么这么做?” 颜溯和他有相同的困惑,杀了人还给别人拴红丝巾,什么神经病cao作? “对了,”颜溯想起什么似的问,“你们走访薛玲玲的同学老师没?她们怎么看薛玲玲?” 也许是马超给颜溯留下的印象太深。严衍不疑有他,答道:“一般,成绩吊车尾,调皮捣蛋,上课和同学说话,跟着高年级学生进网吧。” 总的来说,也是大人眼里的“坏”孩子,但不像黄胜勇和马超那样,搞得怨声载道。 两人进了大办公室,颜溯专注地翻看三起案件资料。 第16章 勒死自己(5) 颜溯还在看案件资料。 严衍盯着他安静的侧颜,抱臂道:“目前已经发现的凶手作案共三起,标志物就是那捧菊花,局里批了重大案件。” “验尸结果显示,凶手在一个月中丧心病狂连杀三人,薛玲玲最先被害,其次是黄胜勇,最后才是咱们看过现场的马超,时间分别间隔三周和一周。”郑霖道。 “首先是凶手作案手法,男性受害人颈部均存在勒痕,薛玲玲和黄胜勇腰腹有刺伤,薛玲玲死于出血休克,黄胜勇和马超死于机械性窒息。三位死者脚下均放置花束,不存在性侵迹象。” “其次凶手作案动机,三位死者均属于不求上进的‘问题少年’,和家人争吵、进少管所、殴打老师,因此怀疑凶手出于敌视青少年和替天行道的扭曲心理杀人。凶手极有可能再次行凶,只要他选定了目标。” “最后是受害人家庭背景调查,三位死者及其家人互相间不存在交集,也就是说,没有共同的朋友圈,他们都是家境一般或贫困,父母对孩子缺少管教,不过,三家都住在宁北西区。” 郑霖放下分析报告,望向严衍:“老严,给个侦查方向。” “凶手作案集中于西区,这是他的心理舒适区,我们怀疑他就是西区附近的人。”严衍回头,目光投向颜溯,颜溯盯着报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