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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就算杀了我,也没办法弥补你十二年受尽的苦,但请你相信,没有父母愿意弄丢孩子,那是个意外,这些年我们也不好过,一直活在对你的思念和自责中。” 审讯室内外人员全部沉默,为人父的林杰,霎时红了眼眶,养儿方知父母恩,唯有做了父母,才能深刻体会到父爱母爱有多么沉重,丢失孩子比割掉rou还疼千倍万倍,这种痛楚孩子却无法理解。 外人红了眼眶,当事者只皱了皱眉,没说话。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刘母脸上,脸颊当即红了一片,“你不肯惩罚mama,我自己来。”刘母又扇自己几个巴掌,双颊渐渐红肿,贺云庭始终不动于衷。 吴宇州看不下去,上前握住刘母手腕,“别打了,他早通过雯雯知道你们家的一切,却不曾回去相认,说明他根本不想认你们,又特意纹身盖住胎记,他对你们的恨远超过你的想象,就算打烂脸颊,他也不会为之感动。” 贺云庭扯起嘴角发出一声冷笑,笑意中透出的寒意,直往人骨缝钻,“你们把她找来,演这一出苦情戏,不就想知道凶手是谁么?让她走,我告诉你们。” 第20章 林杰迫不及待地问:“是谁?” 贺云庭垂头低看眼刘母,“先让她出去。” 吴宇州扶起刘母,小声安慰几句,交给程晓璐带出去,审讯室门一关,三人重新坐回各自的座位。 林杰没好气道:“说吧。” “张琦。” “你怎么知道是张琦?” “我们俩之间没有秘密,刘琴总管我们叫儿子,惹人烦,超哥一直看她不顺眼,张琦意气用事,见超哥烦刘琴,他总想给超哥解决掉这麻烦,是我一直拦着不让,有次他买了把新刀,超哥随口说拿刘疯子试试快慢,张琦却记在心里。 4月30号晚,超哥那句我弄死你,刺激了张琦,我俩打游戏时,他又提起杀刘琴的事,被我阻止,后来我们俩一直玩游戏,期间我故意放水让他,看他玩的挺开心,我没多想,到两点左右,我下游戏准备睡觉,他忽然打电话,兴致勃勃地叫我去他房间,我以为他玩游戏赢了高兴,结果看见他床上放着把带血的刀,他正对着刀微笑。 我过去询问情况,他兴奋地抓住我的手狂笑,笑过之后告诉我,他把刘琴夫妇杀了,还说杀人没什么可怕的,跟杀猪差不多。 杀猪不用负法律责任,杀人却不一样,张琦沉浸兴奋中,哪考虑到这些,以他的脑子,杀完人恐怕第二天就被你们发现了,我们在一块两年,无话不谈像亲兄弟一样,我不愿他被你们抓去,便问了些现场情况。 他平时大大咧咧,没事喜欢窝家里看电影,知道带鞋套和手套,没在现场留下足迹或手印,我这才稍稍放心。” 林杰:“雪碧罐怎么回事?” “他杀完人忽然口渴,本想去厨房喝自来水,却看见冰箱,打开一看里面正好有饮料就喝了罐,事后还清洗过罐口。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胆子越来越大,扬言广场上谁敢不服刘超,他就杀了谁,没过几天,不要命的张喜来,便和超哥发生口角,当晚张琦又背着我们去杀了张喜来,凶器在他床下,你们可以去搜。” 伍飞立刻带人去了张琦住的出租屋内,果真在床下翻出两把尖锐的刀,外面裹着布,布上有干涸的血迹,经检验,血迹分别是吴生、刘琴和张喜来的,人证物证一时间全齐了,案子看似进入收尾阶段,却迟迟无法收尾,因为当事人对此又是一番说辞。 余野拎着两个证物袋进去,朝张琦眼前晃了晃,“认识吗?” 张琦盯着带血的刀看了会儿,“不认识。” “你床下搜出来的,上面有你的指纹。”余野提高几分声音,“跟我说不认识?拿警察当傻子呢?” 张琦又看了看刀,“我从小最怕警察,拿敢拿您当傻子呀!这刀的形状大小跟我买那把一模一样,但我的刀上没血,买回来我切过两次西瓜,就扔抽屉里了,这段时间没拿出来过。” “你买那把刀放哪个抽屉里?” “衣柜最下面那个。” 余野立刻打电话叫人再去搜,结果衣柜下的抽屉里没有刀,不仅抽屉能藏刀的地方,伍飞全找了一遍,再没发现其他刀具。余野打开手机免提,给张琦听这段汇报。 张琦捏着下巴想了想,“这、这不可能呀!我百分百放那抽屉里了。” “还有谁知道你的刀,放在抽屉里?” “我随手一放没人看见,但超哥和云庭经常去我房间,他们都知道我会把喜欢的东西放那个抽屉里。” “假如你所言属实,那你解释一下,刀上为什么有刘琴、张喜来的血迹?” 张琦额角青筋暴起,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向桌面,“妈的,一定哪个狗日的想害我,如果老子知道他是谁,剁了他全家。” 余野和林杰相视一看,没再继续问,起身出去,全组到会议室,开临时会议。 林杰:“从张琦审讯的反应来看,确实像不知情。” 程晓璐:“贺云庭诬陷他?他们不是好兄弟吗?” 伍飞:“你没听过一句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日夜生活一起的人都这样,更别说朋友,再说他们认识不过两年时间,人心隔肚皮,贺云庭什么心思,谁知道?”话音一顿,他忽然想起什么,“贺云庭、张琦同时服务于刘超,现在这两人嫌疑巨大,刘超却不知不觉,淡出我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