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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希瞄了一眼蹙起眉头的杜君浩,迅速回了一条消息:不要出声,他不高兴了。 白鹭气得差点把通讯器捏成一块废金属,老子出声了吗?发条消息都不行,还让不让人活了?你他妈还是去墓地待着吧! 路希关掉通讯器,温声细语的简直像在哄宝宝:“关掉了,不会响了,睡吧。” 凌晨三点多,警惕的野兽宝宝终于睡着了。 路希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对满眼红血丝的白鹭轻声说:“先生睡着了,您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不困了,我等周展过来捶他一顿再睡。”白鹭只抬眸展示了下自己的红眼球就继续捏纸团去了,那是一只空烟盒,现在已经被他还原成木头的硬度了。 路希不解的问:“周先生惹到您了吗?” “我惹里面那头野兽了吗?他不照样麻醉一过就捶我一顿。”邪火没地撒的白鹭不捏纸团了,把自己一双好看的上挑眉皱成了一团黑疙瘩,伸手扯了扯自己血迹斑斑的衣襟,“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家先生干的!老子刚帮他打完鬣狗,弄一鼻子血,差点毁容,他回头就给我一顿捶,下午还差点掐死我!” 路希忙压着声音提醒:“小点声,别把他吵醒了。” “他都干出来了,还不许我说说?”诉冤却被提醒不要吵那混蛋睡觉,白鹭更窝火了,把纸团往路希手里一塞,没好气道,“去去去,当你的野兽管理员去,别理我。” 路希觉得如果自己直言告诉对方,他不是特地出来理他的,而是想托他帮忙去买几罐咖啡,以便更好的照料差点掐死他的人,漂亮的白鹭鸟可能会变成一只炸起冠毛的斗鸡。 但是让一个临近特殊发情期需要充足睡眠的omega看护精神好到不像病人的病人,没有咖啡真的撑不住。 白鹭苦大仇深的把硬币一个一个塞进贩卖机的投币口,嘴里骂骂咧咧的嘟囔着:“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老子早抽你了!老子一个S级强A会让你熊成这B样?你他妈也就是……谁在那?” 他冷不丁的提高了音量,把灯光景观墙后面的人吓得一抖,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冰咖啡呛进了气管,咳得整张脸都红了。 白鹭循着咳声找过去,有点哭笑不得:“吓到你了?以后不要偷听别人说话了,对心肺不好。” 刘云澄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板起红云未退的脸澄清:“我没有偷听,每次值夜班我都会来这里买一罐冰咖啡,喝完再上楼。” 没人想听你嘀嘀咕咕的自我安慰。医者仁心,我就不提醒你“任何等级的alpha对垒alpha里的霸王龙都只有卑微挨揍的份”这个残忍的事实了。 白鹭敏感的察觉到了藏在义正辞严之下的小不屑,计较吧有失风度,不计较又不爽,最后吐出一句:“少喝凉东西,对生殖腔不好。” 刘云澄的脸色又红回去了,这次是羞恼:“陈先生,我们并不熟,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善意的提醒而已。”白鹭哂然一笑,心里舒服多了。 周展和杜君浩的勤务兵是当天早上赶到的,风尘仆仆的踏进医院,迎接他们的却是白鹭阴沉的黑脸——刚才他叫路希出来拿早餐,那头野兽又龇牙了。 周展:“君浩没事吧?” 白鹭:“你应该问我有没有事。” 周展:“你有啥事?这点小伤不至于吧。” 白鹭:“改天告诉你,这里不方便。” 周展:“??” 医院发放的早餐搭配很合理,杜君浩却不肯吃,看着餐饭的眼神像在看投在洞xue外的药饵。 路希不得不将粥、汤、饭、菜全部试吃一遍,再端给警惕的野兽,哄着野兽宝宝吃早餐。 周展隔着门玻璃都看呆了,喃喃道:“这是脑袋坏了还是退化了?” 白鹭冷笑:“你进去试试就知道了。” 周展犹豫了下,最终决定算了。他的“左膀”都被捶成这德行了,自己这“右臂”大概也不会受到差别对待,还是别进去找捶了。 院方不认为左膀右臂可以拦住那头受伤的野兽,但又不敢向上级申请增派更多人手,惟恐那些年轻精壮的alpha士兵刺激到他,惹他兽性大发,伤及无辜。 刘云澄代表院方来和左膀右臂交涉,委婉的表示这里医疗条件有限,建议他们带病人回帝都治疗。 周展皱着两道浓眉说:“你没搞错吧?这里是军医院,怎么能拒治军患?你是主治还是科室主任?军官证拿出来,我要……” 白鹭没等他说完就把他踹一边去了,态度温和的安抚被瓮声瓮气的周展吓到的刘医生。最后表示有关杜君浩就医的问题要服从上级领导安排,不是他们可以私自决定的。 刘云澄无奈的表示了理解,抱着病历本去向院长汇报去了。 白鹭重新换上臭脸数落周展:“你吓唬人家医生干嘛?换成你接这么个烫手山芋你不想赶紧脱手?就为了他一个,人家清空了半层楼,病人都是连夜换的病房,医院压力很大,你不替那块山芋感恩戴德,还跟人家耍横,知道好歹吗你?” 周展拍掉裤子上的脚印,嘴角都快撇到后脑勺去了,满脸的嘲弄不屑:“装什么深明大义?是我不了解你,还是你觉得我瞎?那小医生长的挺合你眼缘是吧?没有君浩这事儿你早就叼着玫瑰甩着大尾巴贴上去了,我还不知道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