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页
“不行,不弄清楚我心里不踏实。”白鹭甩上车门,拖着周展往回走,“走,把路希叫出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怕死你自己去问啊,拉着老子干嘛?” “有难同当,我死你得陪着。” “你是人吗?”周展直骂街,“卧槽你走慢点,老子还戴着护具呢!” 两个健壮的S级强A拉拉扯扯穿过街道,来到杜家院外的紫藤墙下又开始互相推诿,谁都不想冒着被野兽翻脸无情凶残撕咬的风险把路希叫出来一探究竟。 “你去。” “你提出来的凭什么让老子去?” “你更扛揍。” “老子是伤员!” “我给你延长假期。” “老子弄死你还给你封白包呢,你要不要?” 情谊如钢似铁的好战友就是敢于挑战塑料兄弟都没脸做的事,并且由心到脸都很坦然,羞愧?不存在的,他们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最终,提着两袋玛格丽特小饼干追出来的路希化解了塑料兄弟的僵持。 “先生只要我请你们进去,没说别的。”路希想到杜君浩坐在常坐的那把伯爵椅上听两人说话的神态,心下升起一点微妙异样的情绪,“不过这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主动和我以外的人接触,也是回来之后第一次抽雪茄。” 在路希刚开始学习管家的课程时,管家爷爷就告诉过他,雪茄和香烟不同,香烟的至瘾性源于人体对尼古丁的依赖,而雪茄的诱惑力在于它丰富的口感,本身不含至瘾成分,也无需吸进肺里,所以前者用来吸食,后者则用来品味。 周展愣了楞,忽然激动的叫道:“你的意思是他想起以前的事了?” 白鹭白他一眼:“这还用问?他肯定想起点什么,不然他怎么会让咱们踏进他的地盘?你当他的领地意识可以随便挑衅吗?” “应该是在慢慢恢复吧,像车钥匙、收藏室的门钥匙、备用的刮胡刀片,他都能自己找到。”路希低低地叹了口气,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还有,你们不觉得他刚才一边剪雪茄一边听你们说话的神态,和以前很像吗?” “没闲心观察那些,光顾琢磨他叫我们进去想干嘛了。”周展扶着戴着护具的肋排说,“会不会嫌我肋骨断的不彻底,没插进肺里。” 白鹭无奈加嫌弃:“给自己留点脸吧,别怂的这么坦诚。” “你不怂你不也紧张的像只见了黄鼠狼的鸡?”周展白眼加回怼,“他伸手拿盒火柴,你差点拍着翅膀从窗户飞出去。你可真淡定,你是公鸡里的淡定帝,给你点赞。” 白鹭作势捶他软肋,周展护着自己受伤的肋排叫:“君子动口不动手,要动等我伤好了再动,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白鹭收回手,接着和路希说:“你有机会和刘医生聊聊,当心点,别再被他发现了。” “看情况吧,如果没有必要,就让先生自己慢慢恢复,我不想再刺激他了。”路希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上一次他背着病人联系医生和白鹭,闹的鸡飞狗跳,白鹭安排的“暗哨”差点提着麻/醉枪冲进来救他,想想都后怕。 “那就辛苦你了,照顾好他,也照顾好自己。”白鹭还是老样子,不管事态多么严峻,骨子里的吊儿郎当还是会不时冒出来活跃气氛,“可怜的小茉莉,领着管家的薪水,做着野兽管理员的高危工作……” “不许这么叫他!”院子里传出一声阴沉的呵斥,说话的人接连走了出来,把路希拉回身边,用警告的神情与语气对白鹭说,“别再让我在你嘴里听到这三个字,别再让我发现你给他灌输乱七八糟的想法,听清楚了吗?” 比语言更有力的压迫信息素像火焰一样直扑上来,白鹭瞬间跳出去三米远,捂着后颈叫:“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都听你的。” 有伤在身的周展跳不动,只能往后挪步,一手扶着受伤的肋叉子,一手捂着灼痛的后颈。如果多生一只手,他会用来扇白鹭的嘴,让你欠的慌,让你没个正经,害的老子跟着受牵连! 在霸王龙面前卑微如鸡的损鸟组合灰溜溜的上了车,互相抱怨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准确的说是周展才回过味来。 “你叫他野兽他不生气,你叫路希……那啥,他恼得跟咬死你似的。”周展偏头问白鹭,“你不觉得奇怪吗?” “回去配副眼镜吧。” “配眼镜干嘛?我又不近视。” “也对,你还是直接买副墨镜吧,再申请一条导盲犬。” “滚!”周展瞪着一对大眼珠子骂他,“你才是瞎子!” “瞎子都看的出来白泽那家伙在宣示主权,你看不出来。”白鹭无奈道,“你还不如瞎子。” “你的意思是他和路希……”周展眼珠子瞪的更大更圆了,“不能吧?路希才多大年纪,君浩都能做他叔叔了。” “路希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白泽不会雇佣童工,所以路希在新的户籍档案上的年纪是19岁,从法律上来说他已经成年了,事实上他也确实成年了。” “不对,最大的问题不是年纪,是……” “性别。”白鹭把车停在周展家门外,拎过装着饼干的纸袋递给他,“没错,我们都知道白泽对omega成见有多深,他绝不会娶一个omega做妻子。至于路希,他已经遭遇了很多不幸,不该再遭遇更多。所以在此之前,甚至更早之前,我就提醒过他,不要对救了他的白泽产生感激以外的感情,那是不被允许的。结果你也看到了,除了引起白泽的猜忌和敌视之外,没有起到任何正面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