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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路希来健身室叫他下楼吃早饭,无语的发现他正在用吸尘器清理混合着锯末的沙子。 承受了太多的沙袋瘪成一个惨不忍睹的模样,要死不活的挂在房顶下,仿佛在说:别管我,我已经不行了,去救吸尘器,它还能抢救一下。 路希接过吸尘器,秀美的脸蛋上布满了无奈:“先生,烤箱已经退役了,沙袋也撑不住了,放过这台吸尘器吧。” 那个休病假休出拆家之势的alpha还倒打一耙,说这些老古董早就该退役了,应该统统换掉,包括开裂的地板、褪色的壁纸、会发出异响的楼梯、看起来像上个世纪出厂的水晶灯。他最看不惯眼的就是那顶灯,浮夸的要命,每次坐在灯下他都觉得自己像个没落的贵族。 因为这些被批的一无是处的东西不会说话,路希只能为它们发声:“地板有定期打蜡,没有开裂。壁纸或许褪色了,但它会变成现在的颜色和您喜欢抽雪茄不无关系。水晶灯的确是上个世纪出厂的,所以它真的是一件古董,可以拿去拍卖行换钱的那种。至于您像不像没落的贵族,和灯没有关系,您的曾祖父就是一位贵族,如果爵位制度仍在沿用,您现在的身份是一位子爵。” 最后的最后,路希对那个一时间没了话说的alpha道:“吸尘器吸不起沙子,但这不是它的错,清理沙子是我和扫把的工作。您可以饶它一命,顺便把沙袋的尸体解下来吗?它看上去……”看了看漏掉的沙袋,“有点凄惨。” 那个一时间没了话说的alpha什么都不用说了,闭上嘴收拾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才是他应该做的。 早餐过后,杜君浩坐在那把他唯一没有嫌弃到的伯爵椅上,看着垂挂在房顶下的水晶灯,不无好笑的寻思:我是不是被自己的猫嫌弃了? 那只猫从浴室里探出可爱的脑袋,请求帮忙:“先生,能帮我说一下花卷儿吗?” 杜君浩叠起长腿,身体微微倾向一侧,手肘垫在扶手上,用两根手指支着脸颊,问:“为什么?” 就算您忘了它不喜欢洗澡,总该知道它在您回来之后就没洗过澡吧?总该听到我们两个为了它洗澡这件事都快吵起来了吧? 当然擅长“咪呜喵”的布偶猫是不会这样说的话,他配合逐渐爱上逗猫的主人,做出无助模样,抱怨的话说的像在撒娇:“它不听我的,赖在淋浴间外面不进去。” 即使真的刚刚被他嫌弃过,杜君浩也无法拒绝他的求助。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又会撒娇的猫,哪个铁石心肠的混蛋能拒绝?反正他不能。他要做个好主人,而非混蛋。 那个好主人进去就把花卷儿扔进了淋浴间,相当果断粗暴。他自觉没什么毛病,他要做甜软可爱布偶猫的好主人,对这只臭脾气的托把狗没必要,它更需要严厉的管教。 路希:“其实您凶它一声就行了,不用动手这么麻烦。” 杜君浩凝眉看着跺脚发脾气的托把狗,冷冷道:“想挨揍?” 路希已经觉得很对不住花卷儿了,忙说:“现在不用了,它已经……” 花卷儿高高抬起的大爪子在半空顿了两秒,轻轻放了下去。 路希咽下余下的话,心情复杂的细数:先生失忆的日子,我收获了爱情,其他人收获了扼喉、骨折、胆战心惊和夜不成眠,现在连我行我素的花卷儿都学会夹起尾巴做狗了…… 第30章 在长达数月的排期审理之后,路希的档案终于被接收了。虽然对应的身份证件还要带着相关材料去负责单位办理,但他已经可以向担心他的周太太证明,他,路希,是个完全具备行为能力的成年人。 杜君浩觉得小恋人被那个神经质的omega闹昏头了,两人既无血缘关系也无利益瓜葛,路希成年与否,和谁交往,跟那个神经病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跟他解释、证明? 路希忙着给邮递员刚刚送到的“证据”拍照,发给池洋,头也不抬的说:“您不理解是因为您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尽管池洋和路希既无血缘关系也无利益瓜葛,但这不耽误他将自己代入关心路希维护路希的角色里。他维护路希的心有多恳切呢?恳切到任何人的任何解释一律听不进去,固执的认定路希遭到了诱拐与侵害。若非周展严防死守,他已经带着杜君浩的上司来拯救路希了。 杜君浩睇着为了安抚一个神经病而冷落男朋友的路希,忽然伸手拿走了他的通讯器,故意道:“我看看到底有多严重。” 池洋后续发来的消息已经不是言辞激烈那么简单了,他反复告诫路希,一旦杜君浩恢复记忆,他所谓的恋爱就会变成一场灾难。池洋断言两人绝对不会有好结果,路希一定会被抛弃,被解雇,甚至被冠上居心叵测趁虚而入等罪名。 路希怕杜君浩知道以后大发雷霆,去找池洋算账,池洋后续发来的消息一条都没敢拿给他看。但也没有删除,留下那些消息的原因更不能被杜君浩发现,那会引发另一场灾难。 见他直接点开了消息箱,路希脸都白了,不假思索的扑过去抢。 杜君浩接下投怀送抱的小恋人,在捕捉到他眼里的惊慌之际,原本不坏的心情顿时不那么好了。 杜君浩一手揽着人,一手抬高,把通讯器拿到路希够不到的地方,凝着他道:“看来真的很严重,不如我去找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