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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五都三四天没正经吃饭了,饿得嘴都懒得顶,腹诽着卷起毯子翻过身,给了凤四一个后脑勺,省的被喷一脸唾沫星子。 “他当年上船救你是收了钱的,你在他眼里就是件货,咱出钱,他出力,你把送货的当英雄,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缺心眼?你都缺到姥姥家了!” 你才是件货!你才缺心眼!你女朋友都伙同隔壁老王给你扣绿帽子了,你还宝贝样的养着她留下的丑八怪猫,你缺心眼都缺到青青大草原去了,哪来的大脸说我?! 凤五拉高毯子,连后脑勺一并包进去,唾沫星子喷头发上也挺恶心的。 “他真那么待见怎么一个子都不少收?一千万通币呢,知道什么概念吗?咱家就二哥一个做生意,一下拿出那么多现金二哥也吃紧。人家不管那些,先付钱再干活,过后也没见他退回点来做聘礼。也就你个缺心眼的相信,他转行来这全是为了你。我看他是卖命的营生干够了,趁着命还在换个安稳的行当混口饭吃。” 人家冒着生命危险上船救人,凭什么不收钱?凭什么退回点来?你又凭什么七个不平八个不愤的?你出了一个子吗?你个穷公务员,你女朋友搞不好就是嫌你穷才把你甩了,你还跟这吆五喝六的,真拿丢人现眼不当回事! 凤五索性趴在床上,把脑袋埋到枕头下面,两手压着枕头,阻挡凤四狗的汪汪汪。 见他一副冥顽不灵的德行,凤四不由来气,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把架上的笛子抄了起来,转身回来一边用笛子杵他一边骂:“起来,别给我装死!还闹绝食,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滚起来,撑得难受出去跑两圈——嘿,你还给我装,我可抽你了!” 凤五忍无可忍,起身夺过笛子,指着因伤不及往常灵活的凤四狗呵:“出去!再汪汪打死你吃狗rou!” 凤四:“怎么跟你哥说话呢?!小兔崽子,反了天了?你动我一个试试!” 凤五:“试试就是试试!” 一个须发皆白的胖老头闯了进来,劈手夺下笛子,给了哥俩一人一下,瞪着小眼睛吼:“都给我老实待着!” 凤四捂着手肘疼得龇牙咧嘴:“爷爷,您悠着点,当心闪了腰。” 凤老:“我身体好着呢,只要你们不气我,我哪也闪不着!” 凤五捂着肩膀装模作样的哼哼:“爷爷,您干嘛呀?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您还打我。” 凤老:“我不让你吃了?你自己不吃你怪谁?” 凤四:“就是,你高兴饿着,怨我们呢?饿死你,活该!” 凤老又赏给他一笛子:“让你老实待着没听见吗?” 凤四不吭气了,再吭气还得挨抽。 凤老照着他屁股又是一下:“哪凉快哪呆着去!” 凤四一手扶胸一手捂腚,出门才嘟囔了一声:“偏心眼,就会拿我撒气。” 凤老瞪着小眼睛骂:“臭小子,当我耳背听不见吗?我就偏心眼了,我就向着他了,你怎么地吧?” 凤家五兄弟里就凤五一个omega,生的细皮嫩rou,幼时像个小姑娘,全家人都稀罕都惯着。说穿了就是没女孩闹得,但凡凤五有个姑姑,家里人都不至于把他惯成这样。 凤四能怎么地?他既不是女孩又不是O,皮糙rou厚的黑小子一个,家里多的是,一点都不稀罕,只能扶胸捂腚紧走几步,免得老爷子追出来抽他。 凤老搁下笛子,面不改色气不喘的拍了拍手,朝准备窝回去的凤五说:“走,去爷爷那待会。” 从被抓回家凤五就被软禁了,家里人严防死守,生怕他跑去找阿迪斯,事实上他连那人被带到哪去了都不知道。 四狗还吓唬他,说他为什么出院的事哥几个已经知道了,三哥火的要命,差点当场扥出枪把阿迪斯毙了。 他亲哥什么脾气他能不知道吗?背着几条人命的悍匪被他哥审两个来回都要撞墙自杀,犯在他手里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来的好受。 凤五越想越觉得阿迪斯没活路了,抱着他哥的腿解释,阿迪斯夜闯疗养院是逼不得已,是自己不记得他了,他白天探望了好多次,自己都没露面,他才改到晚上去的。 凤五还昧着心跟他哥说,阿迪斯去疗养院什么都没做,只是跟他喝茶聊天追忆往昔,试着帮他找回记忆。这次他闹失踪也不是被绑架,是他怕被抓回家相亲,躲在阿迪斯那。哥你千万别把他毙了,我还打算跟他处对象呢! 凤三一个字都不信,他又不是没和阿迪斯打过交道,当年他弟在公海出事,老大忙着疏通关系,二哥忙着筹集赎金,是他出面委托的红隼佣兵团营救他弟,当时红隼的头目正是阿迪斯。 凤五因目睹同船乘客被枪杀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身体也因饥饿脱水出现了器官衰竭,于是被送到了就近海域的巴菲岛救治。凤五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庆幸大难不死,而是尖叫着赶将亲哥哥赶出病房。除了救下他的阿迪斯,他不许任何人接近,连医护人员为他检查输液都要阿迪斯陪在旁边,他才战战兢兢的勉强配合。 凤三和阿迪斯商量,希望他等到凤五情况稳定了再离开,阿迪斯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说权当是任务结束后的例行休假了。凤三当时还挺感激的,结果这厮嫌每天都要花费大量时间给予凤五信息素安抚太麻烦,居然自作主张把他弟给临时标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