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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遥遥看着高座上的林乐瑶,那一身正红的宫装当真刺眼的很,这红衣服告诉阿秀,这个女子才是和沐之共度一生的嫡妻。 世子妃当真是好眼光,我的确是乡野女子。 林乐瑶被阿秀噎得说不出话来,她说阿秀没有出身,结果人家大大方方的说你好眼力,一拳打在棉花上。 阿秀,你是世子的侍妾,怎么能不懂半点规矩呢,从今天起,jiejie就教教你规矩。 林乐瑶将规矩二字咬得极重,这个阿秀果真不是易于之辈。 听到林乐瑶的话,阿秀有些诧异的抬眼看着主座上的女子:世子妃难道不知道,我的规矩都是世子亲自教的? 林乐瑶一听,脸色突然变了,她没想到阿秀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给她跳。她又怎么会知道阿秀的规矩,居然是世子亲自教的。那她前面所说的话,无异于打世子的脸。若是让世子知道,定然要狠狠的责备她。 哦?meimei怎么不早说,是jiejie误会meimei了,这里给meimei赔个不是。 林乐瑶脸上却挤出一个看似和善的笑容,心里却恨得牙痒痒,不过是个低贱的侍妾罢了,等失了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得不说,流蓝国女子的悲哀,嫡妻虽然尊贵,也不敢和夫君抗衡,要严格的遵守女戒,不能妒,不敢妒。 阿秀见林乐瑶脸上端起了笑容,有些好笑,心里指不定想着要怎么弄死我吧?但阿秀也笑了笑:世子妃严重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告辞了。 既是如此,meimei慢走! 阿秀还没有走出正厅,就听见林乐瑶跟锦书说:锦书,前天新婚之夜世子太莽撞了,我身上疼得厉害,你去问问管家可还有药? 阿秀从容的脚步顿时变得慌乱,离开的时候不像刚才的从容,反而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乐瑶看到这一幕,唇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你所倚仗的不过是世子的宠爱罢了,那我就把宠爱抢过来,看你还有什么能和我斗! 繁枝就在门外侯着,见阿秀脸色有些苍白的出来了,赶忙迎了上去。 太太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阿秀摇了摇头,捂着嘴,赶忙跑到树底下。 呕! 她是真的恶心,恶心李霖沐前天上了别人的床,昨天下午还和她说着永不相负的话。 她不介意李霖沐以前有多少女人,也能原谅他李霖沐又娶了别的女人,可是,可是他怎么能这般过分,一边和别的女人上床,还一边说爱她不相负? 他,他怎么能这样! 太太,太太,您怎么了,可别吓奴婢! 繁枝看阿秀在树下几乎要将黄胆都吐出来,呕的撕心裂肺,魂都快要吓掉了。 太太,我先去请大夫。 繁枝让她身边的两个负责庭院洒扫的二等丫鬟将阿秀扶回去,而她则慌慌忙忙的去请大夫。 李霖沐下了早朝之后,就听见纪翔汇报,阿秀今日不舒服,吐的厉害。连朝服都没来得及去换,就匆匆赶往清平小筑。 阿秀神色萎靡的躺在床上,就连李霖沐来,她不过是看了一眼又闭上了。 阿秀,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李霖沐将手向前伸,想要放在阿秀的额头上,试试她的温度,谁料阿秀一扭头居然给躲了过去。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又开始闹孩子脾气。 李霖沐有些无奈,坐在阿秀的床边,温言好语,似乎一切都与以前一样,他还是那个文雅如玉的翩翩君子。 听着听着,一滴眼泪从阿秀的眼角滑入鬓角,她双眼通红,带着对自己厌弃的哀伤:我发现我实在是自私,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度。 李霖沐笑的有些僵硬,惊讶道:阿秀,你去明月阁了? 嗯,我见着世子妃了,不愧是豪门贵女,通身贵气逼人。 阿秀,平白去那里作甚! 李霖沐声音里带着不悦,可是那个女人欺你了?我会让她本分的,你放心。 阿秀眼中有泪,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竟看得不太真切,他是真的不明白吗?罢了,自己本不是清白之身,又身份低微,这侯府,本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阿秀,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制定出迎接外宾的具体安排,就不陪你了。 李霖沐为阿秀掖了掖被角,吩咐繁枝好好照顾她,又询问一旁的大夫,知道阿秀没有大碍,只是累着了,就离开了。 繁枝显然也有些惊讶,往常阿秀有一丁点不舒服,世子爷都会寸步不离的,可是如今 太太,这都晌午了,可要用些什么? 繁枝上前,用冰水侵过的手帕给阿秀轻轻擦着脸,细细的问道。 你看着办吧! 是。 阿秀突然觉得自己很让人厌恶,既然接受了他有嫡妻的事实,为什么不能忍受接下来的生活? 这生活不是自己深思熟虑了一整夜的结果,李霖沐眼下对她还是极好的,不是吗? 阿秀在心里不停的说:阿秀,接受吧,终归他还是爱你的,还是偏爱你的。